楊軍這段時間很忙，每天都待在單位。
家裡的事很少管，一切都有伊秋水一個人在忙。
這天，他去外地出差，視察滬城造船廠，造船廠的一眾領導陪同他視察。
船廠很大，大到無邊無際，尤其是看到那鋼鐵巨獸時，感歎人類的渺小。
工人們穿著粗布工作服，臉上掛著樸實喜悅的笑容，他們或揮錘打鐵，或手持電焊，在堅硬的鋼鐵上留下一道道匠心獨運的痕跡，火花飛射間，一頭頭鋼鐵巨獸應運而生。
楊軍一時心血來潮，竟然要上船視察。
來到十幾層樓高的甲板上，放眼望去，船上全是密密麻麻正在工作的工人，他們在忙碌著，根本沒在意到他們這幫視察團的人。
一個年輕的工匠正專注地打磨著船舷，汗水沿著他的額頭滴落，她依舊恍若未覺，她的雙手沾滿了鐵屑和汗水，但眼神裡透露著對這艘船和這份事業的驕傲和期待，旁邊的師傅正在細心的檢查生產工業，那高聳入雲的船體承載著他們所有人的命運，也承載著攻堅們的汗水和希望。
“高捷？66?6?╬?╬6?”
楊軍看著那個年輕的女工匠，似乎覺得她就是高捷。
高捷是高景濤的女兒，高景濤原先是他請的家庭教師，在他家裡教了五六年的書，十年前他就因為癌症去世了，就留下這麼一個女兒。
高捷原先在軋鋼廠當過他一段時間的秘書，後來他調到科技院的時候，兩人就分開了，後來聯係就少了。
不過，楊軍依稀記得她已經結婚生子，好像丈夫還是體製內的，工作和家庭都還不錯。
“大領導，您認識這個工人？?”
陪同他一同視察的人員立馬問道。
“像是一個老朋友。?”
楊軍淡淡道。
不過，這種場合不適合寒暄，他身份特殊，不能隨便亂認朋友，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係每一個人的命運，甚至也決定著船廠的發展方向，所以，他在這方麵一直很謹慎。
“大領導，要不要我把他給您叫過來？?”
陪同人員討好道。
“不用。”
楊軍擺擺手道：“不要打擾她們工作，有可能是我認錯了。”
說完，楊軍接著道：“我們下去吧。”
“好的，大領導。”
陪同人員臉上呈現失望的表情。
楊軍從船上下來之後，拒絕了廠領導請吃飯，一個人就回了酒店。
脫掉身上那身中山裝，讓自己放鬆一下，楊軍準備洗個澡放鬆一下，這時
楊軍聞言，頓時不高興。
剛剛離開造船廠就被人追上門來，他有些不悅，不過他又擔心廠領導這個時候追過來又有什麼大事彙報，於是，他重新穿戴整齊在客廳接待廠領導。
誰知廠領導並沒有等到，而是等到了高捷。
此刻的高捷，脫掉工作服換上了便衣，整個人和船廠的模樣大相徑庭，如果說在船廠她是一名船工的話，那麼她此刻就像一個摩登女郎，自帶氣質的神韻彰顯著她這個年齡段的成熟，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汁多味美。
她一臉緊張地站在那兒，低著頭搓弄著衣角，看得出來她很不情願見自己。
“高捷。”楊軍叫了一聲。
聽到熟悉的叫聲，高捷抬頭一看，隨即眉頭一展，麵帶喜色道：“大領導？”
“大領導，怎麼是你？”
高捷快步走到楊軍麵前，緊張又欣喜的看著他。
廠領導隻是告訴她來見一位領導，可沒告訴她要見的人是楊軍，她本來想拒絕的，但是為了工作她又不得不做出違心的事。
讓她沒想到的是，見的領導竟然是楊軍。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
楊軍說完，回頭看了她身後一眼：“你們廠領導呢？”
高捷聞言，臉色紅了一下，然後小聲道：“就我一人。”
“廠領導把我送過來就回去了。”
楊軍聞言，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不怪了。
“彆管你領導了，既然來了，就陪我吃個飯吧，正好到飯點了。”楊軍道。
“好的，大領導。”高捷聞言，欣喜若狂。
楊軍吩咐羅小軍把飯菜送到房間，然後就和高捷坐在沙發上聊起天來。
“你怎麼會在船廠上班？今天碰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看花了眼呢。”楊軍道。
高捷聞言，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扭捏一下道：“我在船廠上班已經三年了，現在是……”
說完，鼓足勇氣道：“我離婚了，又不願意在四九城待著，所以就跑到這邊找工作，可是我隻是高中文憑，沒學曆又沒工作經驗，隻能在造船廠當個普通工人了。”
“你離婚了？”
楊軍聞言，吃了一驚。
他記得高捷兩口子關係挺好的，兩人蠻般配的，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們是恩愛夫妻的代表。
“是。”
高捷紅著臉道：“因為我不能生育，所以……”
“就因為這，他就要跟你離婚？”楊軍道。
“男人嘛，不孝有三無後無大，我能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高捷苦笑道。
“這不是離婚的理由，作為男人太沒擔當了。”
“大領導，我一點都不怪他，要不是離婚了，我還不能見識到外麵的風采呢。”
“即使你離婚了，乾嘛辭職跑這兒來當一名普通的船工？”楊軍道：“實在不行，你也可以來找我啊。”
“我……一直麻煩大領導，心裡過意不去，不想再給您添麻煩。”
“麻煩個屁，給你找一份體麵的工作還是沒問題的。”楊軍道。
楊軍抽著煙，沉默了一會，回頭衝站在身邊的羅小軍道：“去，給那個男人一點教訓。”
“是，師叔。”
羅小軍領命而去。
“大領導，沒必要的。”
高捷見狀，阻止道：“其實我能理解他這麼做的苦衷，我一點都不恨他。”
“你能原諒他，我原諒不了。”楊軍道。
楊軍揮了揮手，羅小軍就離開了。
高捷見狀，知道勸不了楊軍，隻能作罷。
其實，她心裡也想給那個男人一點教訓，可是女人的天性是包容的是忍讓的，導致她對前夫恨不起來，今天，楊軍要給那個男人一點教訓，她嘴上雖然不讓，可是心裡卻又巴不得楊軍教訓他一頓。
“哎，你這丫頭，高老師臨終的時候讓我照顧你的，我……哎。”
楊軍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到現在他都能記得高老師臨死之前那殷殷托付的眼神，楊軍覺得有點愧對他。
“大領導，不怪你的，是我自己不好，我沒有處理好家庭關係，我落到如今這個下場，是我咎由自取。”高捷道。
“少給我說這些。”楊軍道：“以後有我在，這些狗屁的委屈一個都不受。”
高捷聞言，沒有說話，眸子裡卻噙滿了感激的淚水，自從父母去世後，再也沒有人像他們那樣對自己好了，這一刻，他感受到那份久違的溫暖，雖然這個人不是自己的親人，卻勝似親人。
“謝謝大領導。”
正好，這時酒店服務員送餐過來。
“邊吃邊聊吧。”
楊軍起身，脫去外麵的中山裝，露出裡麵的白襯衣，挽著袖子坐在了餐桌前。
高捷不是彆人，他沒必要裝著，怎麼舒服怎麼來。
高捷也很有眼力勁，接過他的外套掛在門後的衣架上。
“我就隨便點了幾樣菜，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將就一下吧。”楊軍道。
“不不不，已經很豐盛了，我不挑食的。”
高捷坐下，兩人麵對麵的吃著飯。
隨後，他們邊吃邊聊。
從最初的相識聊起，聊到高興處，兩人時不時的發出笑聲，有的時候兩人又沉思，感歎造化弄人。
“造船廠你就不要回去了，我給你在四九城重新找份工作。”楊軍道。
“我……我不想看見他。”高捷吞吞吐吐道。
“就因為不想看見他，所以就不願意回四九城？”
楊軍聞言，怔鬆一下，然後道：“不想見他就不見，我讓人把他以及他的家人全都趕出四九城。”
“憑什麼讓你受這份委屈。”
高捷聞言，感動的淚流滿麵，不停地抽泣。
“謝謝大領導，我……好多年沒人和我說這種話了，我有點想念我父親了。”
“那你以後就把我當成親哥哥，隻要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楊軍道。
“嗯。”
隨後，兩人邊吃邊聊。
吃完飯後，天也黑了，服務員把飯菜收拾下去後，整個房間就隻剩下楊軍和高捷了。
天色越來越黑，高捷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她先是把門反鎖，然後去衛生間。
不一會兒，就傳來放水的聲音。
“大領導，累了一天了，洗個澡放鬆一下吧。”
楊軍聞言，怔鬆一下。
他並沒有拒絕，而是鬼使神差的跟著她去了衛生間。
高捷紅著臉給他寬衣解帶，那熟悉的程度就像對待自己的男人那樣，一點都不覺得違和。
兩人誰都沒說話，似乎都默認了。
楊軍坐在浴缸裡的時候，高捷也跟著進來了。
兩人依舊不說話，似乎默默地做著夫妻應該做的事。
楊軍對自己的這種行為很奇怪，但是又舍不得拒絕。
要是擱以前，他絕對不會和有夫之婦有關係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一點都不排斥高捷，一點都不在乎她曾經嫁過人。
兩人就像多年夫妻那樣默契，一點都不覺得彆扭。
高捷儘可能的溫柔的體貼的迎合著他……
……
第二天。
楊軍起床，用手摸了摸枕邊，高捷已經不在了。
起身穿衣，發現茶幾上留有一張字條。
“我先回去了，我準備接受你的好意回四九城工作，你的身份特殊，我不能給你添麻煩，我先回去等你。”
完了，結尾還有一個愛心圖案。
楊軍苦笑一下，然後就把那張紙撕碎扔進馬桶。
吃早飯的時候，羅小軍恭敬的站在一旁彙報工作。
“師叔，我已經安排人送高小姐回去了。”
“嗯。”
楊軍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繼續吃著早餐。
“那個男的已經接受教訓了，我已經讓人把他開除了，另外我還跟小五交代了，讓他手下的人多多關照他，儘快讓他離開四九城……”
“嗯，我知道了。”
楊軍道：“幫我把所有的行程全部取消吧。”
“是，師叔。”
“高小姐的事……”
“師叔，我懂，我已經下封口令了。”
“嗯，你辦事我放心。”
昨天晚上不管不顧的，怎麼高興怎麼來，可是激情過後，他又立馬冷靜下來。其實，他並不擔心把高捷帶回去帶來的後果，隻是，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找了個已婚婦女，這有點不符合他的風格。
但是，他又忍不住回憶高捷身上那份知性和成熟，那種感覺伊秋水她們身上並不具有，他很喜歡那種感覺。
“挑一個安靜的院子給她，保姆司機什麼的也給她配上。”楊軍交代道。
“師叔，我已經讓人準備了。”
楊軍對羅小軍辦事的效率還是很滿意的，也隻有他能把事情做在自己想的前頭。
有的時候，一個人是不是有能力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符不符合自己的心意，如果事事都為自己著想，沒有理由不用他。
吃完飯後，楊軍一行人打道回府。
回到燕京後，他沒有去找高捷，而是直接回家。
他喜歡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要是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那就沒意思了。
回到家後，正趕上家裡人吃午飯。
楊軍洗洗手，就坐下一塊吃飯。
今天是星期天，孩子不上課，都在家。
他先是瞟了一眼孩子那一桌，發現楊成道不在。
“蘭蘭，知道你大哥去哪兒了嗎？”楊軍問道。
“不知道。”
楊成蘭道：“今天一天都沒見他人影，再說了，大哥怎麼可能告訴我他的行蹤呢。”
楊軍聞言，瞪了她一眼，然後又問楊成芝道：“芝芝，知道你大哥去哪兒了嗎？”
“哎，老爸，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楊成芝翻了翻白眼。
“我怎能就明知故問了？”楊軍道。
楊成芝翻了翻白眼：“我大哥這個時候肯定去找嫂子了啊，你不是明知故問是什麼？”
楊軍聞言，冷哼一聲。
“真是娶了媳婦忘了爹，白眼狼。”
“嗬嗬，這才哪兒到哪兒，現在隻是定親，要是真娶回家，估計不得和你斷絕關係啊。”
楊軍：“你也是白眼狼，不比你大哥強哪去。”
“最起碼我現在還不是。”
楊軍這段時間很忙，每天都待在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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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軍一時心血來潮，竟然要上船視察。
來到十幾層樓高的甲板上，放眼望去，船上全是密密麻麻正在工作的工人，他們在忙碌著，根本沒在意到他們這幫視察團的人。
一個年輕的工匠正專注地打磨著船舷，汗水沿著他的額頭滴落，她依舊恍若未覺，她的雙手沾滿了鐵屑和汗水，但眼神裡透露著對這艘船和這份事業的驕傲和期待，旁邊的師傅正在細心的檢查生產工業，那高聳入雲的船體承載著他們所有人的命運，也承載著攻堅們的汗水和希望。
“高捷？”
楊軍看著那個年輕的女工匠，似乎覺得她就是高捷。
高捷是高景濤的女兒，高景濤原先是他請的家庭教師，在他家裡教了五六年的書，十年前他就因為癌症去世了，就留下這麼一個女兒。
高捷原先在軋鋼廠當過他一段時間的秘書，後來他調到科技院的時候，兩人就分開了，後來聯係就少了。
不過，楊軍依稀記得她已經結婚生子，好像丈夫還是體製內的，工作和家庭都還不錯。
“大領導，您認識這個工人？”
陪同他一同視察的人員立馬問道。
“像是一個老朋友。”楊軍淡淡道。
不過，這種場合不適合寒暄，他身份特殊，不能隨便亂認朋友，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係每一個人的命運，甚至也決定著船廠的發展方向，所以，他在這方麵一直很謹慎。
“大領導，要不要我把他給您叫過來？”陪同人員討好道。
“不用。”
楊軍擺擺手道：“不要打擾她們工作，有可能是我認錯了。”
說完，楊軍接著道：“我們下去吧。”
“好的，大領導。”
陪同人員臉上呈現失望的表情。
楊軍從船上下來之後，拒絕了廠領導請吃飯，一個人就回了酒店。
脫掉身上那身中山裝，讓自己放鬆一下，楊軍準備洗個澡放鬆一下，這時
楊軍聞言，頓時不高興。
剛剛離開造船廠就被人追上門來，他有些不悅，不過他又擔心廠領導這個時候追過來又有什麼大事彙報，於是，他重新穿戴整齊在客廳接待廠領導。
誰知廠領導並沒有等到，而是等到了高捷。
此刻的高捷，脫掉工作服換上了便衣，整個人和船廠的模樣大相徑庭，如果說在船廠她是一名船工的話，那麼她此刻就像一個摩登女郎，自帶氣質的神韻彰顯著她這個年齡段的成熟，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汁多味美。
她一臉緊張地站在那兒，低著頭搓弄著衣角，看得出來她很不情願見自己。
“高捷。”楊軍叫了一聲。
聽到熟悉的叫聲，高捷抬頭一看，隨即眉頭一展，麵帶喜色道：“大領導？”
“大領導，怎麼是你？”
高捷快步走到楊軍麵前，緊張又欣喜的看著他。
廠領導隻是告訴她來見一位領導，可沒告訴她要見的人是楊軍，她本來想拒絕的，但是為了工作她又不得不做出違心的事。
讓她沒想到的是，見的領導竟然是楊軍。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
楊軍說完，回頭看了她身後一眼：“你們廠領導呢？”
高捷聞言，臉色紅了一下，然後小聲道：“就我一人。”
“廠領導把我送過來就回去了。”
楊軍聞言，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不怪了。
“彆管你領導了，既然來了，就陪我吃個飯吧，正好到飯點了。”楊軍道。
“好的，大領導。”高捷聞言，欣喜若狂。
楊軍吩咐羅小軍把飯菜送到房間，然後就和高捷坐在沙發上聊起天來。
“你怎麼會在船廠上班？今天碰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看花了眼呢。”楊軍道。
高捷聞言，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扭捏一下道：“我在船廠上班已經三年了，現在是……”
說完，鼓足勇氣道：“我離婚了，又不願意在四九城待著，所以就跑到這邊找工作，可是我隻是高中文憑，沒學曆又沒工作經驗，隻能在造船廠當個普通工人了。”
“你離婚了？”
楊軍聞言，吃了一驚。
他記得高捷兩口子關係挺好的，兩人蠻般配的，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們是恩愛夫妻的代表。
“是。”
高捷紅著臉道：“因為我不能生育，所以……”
“就因為這，他就要跟你離婚？”楊軍道。
“男人嘛，不孝有三無後無大，我能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高捷苦笑道。
“這不是離婚的理由，作為男人太沒擔當了。”
“大領導，我一點都不怪他，要不是離婚了，我還不能見識到外麵的風采呢。”
“即使你離婚了，乾嘛辭職跑這兒來當一名普通的船工？”楊軍道：“實在不行，你也可以來找我啊。”
“我……一直麻煩大領導，心裡過意不去，不想再給您添麻煩。”
“麻煩個屁，給你找一份體麵的工作還是沒問題的。”楊軍道。
楊軍抽著煙，沉默了一會，回頭衝站在身邊的羅小軍道：“去，給那個男人一點教訓。”
“是，師叔。”
羅小軍領命而去。
“大領導，沒必要的。”
高捷見狀，阻止道：“其實我能理解他這麼做的苦衷，我一點都不恨他。”
“你能原諒他，我原諒不了。”楊軍道。
楊軍揮了揮手，羅小軍就離開了。
高捷見狀，知道勸不了楊軍，隻能作罷。
其實，她心裡也想給那個男人一點教訓，可是女人的天性是包容的是忍讓的，導致她對前夫恨不起來，今天，楊軍要給那個男人一點教訓，她嘴上雖然不讓，可是心裡卻又巴不得楊軍教訓他一頓。
“哎，你這丫頭，高老師臨終的時候讓我照顧你的，我……哎。”
楊軍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到現在他都能記得高老師臨死之前那殷殷托付的眼神，楊軍覺得有點愧對他。
“大領導，不怪你的，是我自己不好，我沒有處理好家庭關係，我落到如今這個下場，是我咎由自取。”高捷道。
“少給我說這些。”楊軍道：“以後有我在，這些狗屁的委屈一個都不受。”
高捷聞言，沒有說話，眸子裡卻噙滿了感激的淚水，自從父母去世後，再也沒有人像他們那樣對自己好了，這一刻，他感受到那份久違的溫暖，雖然這個人不是自己的親人，卻勝似親人。
“謝謝大領導。”
正好，這時酒店服務員送餐過來。
“邊吃邊聊吧。”
楊軍起身，脫去外麵的中山裝，露出裡麵的白襯衣，挽著袖子坐在了餐桌前。
高捷不是彆人，他沒必要裝著，怎麼舒服怎麼來。
高捷也很有眼力勁，接過他的外套掛在門後的衣架上。
“我就隨便點了幾樣菜，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將就一下吧。”楊軍道。
“不不不，已經很豐盛了，我不挑食的。”
高捷坐下，兩人麵對麵的吃著飯。
隨後，他們邊吃邊聊。
從最初的相識聊起，聊到高興處，兩人時不時的發出笑聲，有的時候兩人又沉思，感歎造化弄人。
“造船廠你就不要回去了，我給你在四九城重新找份工作。”楊軍道。
“我……我不想看見他。”高捷吞吞吐吐道。
“就因為不想看見他，所以就不願意回四九城？”
楊軍聞言，怔鬆一下，然後道：“不想見他就不見，我讓人把他以及他的家人全都趕出四九城。”
“憑什麼讓你受這份委屈。”
高捷聞言，感動的淚流滿麵，不停地抽泣。
“謝謝大領導，我……好多年沒人和我說這種話了，我有點想念我父親了。”
“那你以後就把我當成親哥哥，隻要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楊軍道。
“嗯。”
隨後，兩人邊吃邊聊。
吃完飯後，天也黑了，服務員把飯菜收拾下去後，整個房間就隻剩下楊軍和高捷了。
天色越來越黑，高捷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她先是把門反鎖，然後去衛生間。
不一會兒，就傳來放水的聲音。
“大領導，累了一天了，洗個澡放鬆一下吧。”
楊軍聞言，怔鬆一下。
他並沒有拒絕，而是鬼使神差的跟著她去了衛生間。
高捷紅著臉給他寬衣解帶，那熟悉的程度就像對待自己的男人那樣，一點都不覺得違和。
兩人誰都沒說話，似乎都默認了。
楊軍坐在浴缸裡的時候，高捷也跟著進來了。
兩人依舊不說話，似乎默默地做著夫妻應該做的事。
楊軍對自己的這種行為很奇怪，但是又舍不得拒絕。
要是擱以前，他絕對不會和有夫之婦有關係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一點都不排斥高捷，一點都不在乎她曾經嫁過人。
兩人就像多年夫妻那樣默契，一點都不覺得彆扭。
高捷儘可能的溫柔的體貼的迎合著他……
……
第二天。
楊軍起床，用手摸了摸枕邊，高捷已經不在了。
起身穿衣，發現茶幾上留有一張字條。
“我先回去了，我準備接受你的好意回四九城工作，你的身份特殊，我不能給你添麻煩，我先回去等你。”
完了，結尾還有一個愛心圖案。
楊軍苦笑一下，然後就把那張紙撕碎扔進馬桶。
吃早飯的時候，羅小軍恭敬的站在一旁彙報工作。
“師叔，我已經安排人送高小姐回去了。”
“嗯。”
楊軍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繼續吃著早餐。
“那個男的已經接受教訓了，我已經讓人把他開除了，另外我還跟小五交代了，讓他手下的人多多關照他，儘快讓他離開四九城……”
“嗯，我知道了。”
楊軍道：“幫我把所有的行程全部取消吧。”
“是，師叔。”
“高小姐的事……”
“師叔，我懂，我已經下封口令了。”
“嗯，你辦事我放心。”
昨天晚上不管不顧的，怎麼高興怎麼來，可是激情過後，他又立馬冷靜下來。其實，他並不擔心把高捷帶回去帶來的後果，隻是，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找了個已婚婦女，這有點不符合他的風格。
但是，他又忍不住回憶高捷身上那份知性和成熟，那種感覺伊秋水她們身上並不具有，他很喜歡那種感覺。
“挑一個安靜的院子給她，保姆司機什麼的也給她配上。”楊軍交代道。
“師叔，我已經讓人準備了。”
楊軍對羅小軍辦事的效率還是很滿意的，也隻有他能把事情做在自己想的前頭。
有的時候，一個人是不是有能力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符不符合自己的心意，如果事事都為自己著想，沒有理由不用他。
吃完飯後，楊軍一行人打道回府。
回到燕京後，他沒有去找高捷，而是直接回家。
他喜歡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要是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那就沒意思了。
回到家後，正趕上家裡人吃午飯。
楊軍洗洗手，就坐下一塊吃飯。
今天是星期天，孩子不上課，都在家。
他先是瞟了一眼孩子那一桌，發現楊成道不在。
“蘭蘭，知道你大哥去哪兒了嗎？”楊軍問道。
“不知道。”
楊成蘭道：“今天一天都沒見他人影，再說了，大哥怎麼可能告訴我他的行蹤呢。”
楊軍聞言，瞪了她一眼，然後又問楊成芝道：“芝芝，知道你大哥去哪兒了嗎？”
“哎，老爸，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楊成芝翻了翻白眼。
“我怎能就明知故問了？”楊軍道。
楊成芝翻了翻白眼：“我大哥這個時候肯定去找嫂子了啊，你不是明知故問是什麼？”
楊軍聞言，冷哼一聲。
“真是娶了媳婦忘了爹，白眼狼。”
“嗬嗬，這才哪兒到哪兒，現在隻是定親，要是真娶回家，估計不得和你斷絕關係啊。”
楊軍：“你也是白眼狼，不比你大哥強哪去。”
“最起碼我現在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