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這孩子從小就在外流浪,身上有很多陋習。
不過,這種陋習並不算致命的習慣,無非是一些衛生習慣什麼的,至於那種致命的陋習沒怎麼沾染上,還是可以拯救的。
小五這孩子彪呼呼的,但是非常聽楊軍的話,把楊軍的話當成聖旨,幾乎說什麼就是什麼。
依照他的性格,是很難在工廠裡待長久的,楊軍索性讓他負責生意上的事,這家夥流裡流氣的,一下就喜歡上這種生活。
沒過多久,就闖出一個響亮的名號,人稱‘五爺’。
這小子終於找到了一種最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用遵守那麼多的規矩,而且還能和一幫同齡人玩耍,嘴裡說著義氣的話,骨子裡過著俠義的生活,和三五個狐朋狗友吃吃喝喝,過著愜意的生活。
這家夥和王國正屬於同一種人,都是那種不安分,喜歡每天過著刺激的生活,他一接手生意,就立馬把地盤擴大了好幾倍,郭天明在他麵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天是星期天,楊軍比往常起得要早。
今天,他要帶小五進山打獵。
打獵是假,主要是帶他打槍。
這孩子喜歡玩槍,尤其是喜歡玩長槍,像那種狙擊槍什麼的,他能趴在那兒兩個小時一動都不動,在狙擊方便表現出很強的天賦。
今天,開兩輛車子,馬駒子、楊安國、孫招財、楊成五以及楊軍五人每人扛了一把長槍,帶足吃的喝的,然後就出發了。
“讓小五開車,練練技術。”楊軍說道。
孫招財本來屁顛屁顛的坐在駕駛位置上,聞言,撅著嘴巴不情不願的下來了。
“楊叔,我技術不好,我也需要練習。”
“開你馬叔那輛。”
孫招財聞言,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馬叔,你歇息一會,我來開。”
馬駒子見狀,搖了搖頭,就下來了。
年輕人,精力旺盛,都喜歡開車。
倒不是馬駒子不舍得,而是他為了楊軍的安全著想,年輕人遇到事會發慌,不如他老練。
“你小心著點,這車是新車。”
上次的襲擊事件中,楊軍的那幾輛轎車被打成馬蜂窩了,現在又調撥幾輛新的,這次的新車都是用長城一號發動機組裝的,而且全部采用防彈裝置,抵擋一般火力是沒問題的。
“我小心著呢。”
我不管馬駒子願不願意,這貨直接一屁股把他撅開。
楊軍交代小五幾句,就上了孫招財的車,楊安國和馬駒子也跟著上了這輛車。
他們必須要保證楊軍的安全。
還是門頭溝打獵,那裡不僅獵物多,而且也夠偏僻,適合練槍。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地方,一夥人把車子停在公交車站,然後扛著槍拿著吃的喝的進山了。
走了才不到兩裡路,楊安國他們就手癢癢了,不顧楊軍的反對,開始邊走邊打槍。
楊軍見狀,搖了搖頭,也就隨他們去了。
現在開槍總比深入林區開槍的好,免得到時候獵物全都嚇跑了。
“手要穩,氣息要勻,三點一線,看準了就摟火。”
路上,楊安國臨時充當小五的射擊教練,傳授他射擊技巧。
楊安國的槍法還是不錯的,在保衛科待了這麼長時間,早就被子彈喂出來了,雖然不敢說能做到百發百中,但是十發九中還是沒問題的。
楊成五也很虛心的學習,並且刻苦的練習著,這小子天生就適合吃這碗飯,沒練多久就像模像樣了,雖然不敢說百發百中,但是最起碼氣勢這方麵像那麼回事了。
“砰!”
槍聲打破了深林的安靜,無數隻小鳥衝天而起。
“我打中了,我打中了。”
小五歡快的叫著。
遠處一個小鳥在地上撲棱撲棱著,似乎隻是受傷。
孫招財張大嘴巴吃驚的看著這一切。
隨後搖頭道:“走了狗屎運了,瞎貓碰上死耗子。”
兩人自從上次比試過後,似乎有了過節,兩人看見對方都不順眼,事事都想分個高低,尤其是在軍事素養這方麵,小五似乎永遠壓孫招財一頭。
孫招財跟在楊軍身邊也有兩年了,除了長得像那麼回事外,其他方麵,如射擊、投彈都菜的很,尤其是射擊,十米遠的距離站著不動,孫招財都射不準。
“二愣子,你還彆不服氣,人家這方麵甩你十條街。”馬駒子幽幽道。
“哼,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在我手底下走不過三招?”孫招財臭屁道。
馬駒子翻了翻白眼,歎息道:“身手再高,也怕菜刀。”
“這年頭,誰還靠拳腳吃飯,尤其像你這種職業的,拳腳再好也沒子彈快。”
孫招財不以為然道:“馬叔,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給楊叔當警衛員,他需要的是能替他擋子彈的人,這樣的人永遠比槍法好的人更實在。”
“說得好。”
楊軍拍掌道:“招財說得對,我需要的是能替我擋子彈的警衛員,而不是什麼神槍手。”
“要是上次沒有招財替我擋子彈,說不定受傷的就是我了。”
上次楊軍遇刺,一顆手榴彈在他身邊炸響,當時要是沒有孫招財替他擋下,說不定他們那些人早就交代在那兒了。
“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拳腳好沒有用,而是說我們不僅要有一顆忠心,而且也要苦練殺敵的本領。”馬駒子解釋道。
“駒子說得也對,可是兩全的人不好找啊。”
楊軍感歎道:“麵對危險的時候,人都是有下意識反應的,殺敵本領再好,要是沒了那顆敬畏之心,那一切都是空談。”
“誰說不是呢。”馬駒子四十五度仰望,感歎道:“上次你遇險的時候我正巧不在身邊,這件事一直記在心上,我非常愧疚。”
“行了,彆自責了。”楊軍道:“要是上次你在,你肯定也會舍命相救的。”
對於這一點,楊軍不會懷疑,他身邊的這些人沒一個貪生怕死的,關鍵時刻,會舍身相救的。
說起這件事,楊軍就氣不打一處來。
遇刺之後,隻要是認識楊軍的,不管是朋友、同事、親戚、鄰居,事後全來看望他了,唯獨二叔楊棟和二媽秦秀芝連問都沒問,你來不了,好歹也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啊,現在事情過去一個月了,愣是沒問過。
自從二叔楊棟調到公社後,兩家的關係越走越遠了,二叔官癮非常大,每天沉浸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中,哪有時間關心彆人啊,二媽秦秀芝更不用說了,出了那件事後,就再也沒搭理過他們,把他們當仇人待,生怕把那件事宣揚出去似的。
楊軍之所以生氣,就是因為他們太不懂得感恩了,要是沒有楊軍,他們能這麼順風順水嗎?
要是沒有楊軍,人家認識他是誰啊?
要是沒有楊軍,人家憑什麼提拔一個大字不識的老農民?
做人是要感恩的。
楊軍念在二叔一家曾經照顧爺爺幾十年如一日的份上,不和他們計較罷了。
不過,楊安國楊安邦兄弟還是不錯的,出了那件事後,兩人忙前忙後,儘心儘力的幫助處理家裡的事,讓楊軍省了不少心。
“今天,不許提不高興的事,咱們就乾一件事,那就是打獵。”
楊軍把槍從背上解下,拉了一下槍栓,抬手就是一槍。
槍響聲落,一隻山雞掉在地上。
“哥,還是你牛。”
馬駒子由衷的豎起大拇指。
“這算個屁。”
楊軍撇撇嘴道:“想當初,我一槍就乾掉三個敵人,現在嘛……老了。”
拋開實力不說,楊軍根本不能和從前的自己相比,現在的他,完全考開掛作弊,沒有任何技術性而已,不像以前的時候,那是真牛,每一項技術都是自己血汗換回來的。
“那也很牛了,我這輩子要是能練到你這個份上,也就值了。”
“哎,個人技術再好有什麼用,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就是空談。”
這句話,他深有感觸,就像上次遇到刺殺一樣,要不是靠著空間開掛,他楊軍本事再大,也乾不掉那麼多的敵人。
說出來,不值得一提。
“行了,不要再聊這些傷春悲秋的話題了,今天出來就一件事,打獵。”
“對,打獵。”
隨後,幾人撿起獵物繼續向深山進發。
現在是六七月份,樹林茂密,地上隱隱能夠透過頭頂樹枝的空隙落下幾縷陽光,周圍能見度不足十五米。
偶爾有幾隻驚鳥飛過,搞得眾人草木皆兵。
現在離動物棲息地越來越近了,楊軍下令從現在時刻起不準再開槍,然後眾人停下來吃點東西再走。
大家圍坐在一起,打開背包,從裡麵拿出從家裡帶的吃食,自己烤的老麵包,吃起來又硬又乾,再就著水壺裡的水啃著。
“小五,過來吃點東西。”
楊軍發現大家都在吃東西,隻有小五一個人抱著長槍趴在那裡,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
小五太投入了,以至於沒有聽見楊軍的話。
楊安國撿起地上的土疙瘩想要丟他,卻被楊軍攔住了。
“彆管他,讓他練。”
這種是進入狀態的感覺,楊軍發很有體會,往往在這個時候槍法能取得長足的進步。
小五依舊趴在那兒一動不動,楊軍瞧見這一幕,感到十分的欣慰,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孫招財。
孫招財啃麵包正歡呢,被楊軍瞪的莫名其妙。
“嘿嘿,楊叔,你要是不吃了,我幫你唄。”
這家夥就是一個行走的飯桶,自己包裡的老麵包啃完了,開始盯上楊軍手裡的了。
楊軍白了他一眼,然後整塊麵包直接丟給他。
然後把手伸進挎包裡,意念一動,等手拿出來時,手上多了一份驢肉火燒。
“嗯,真香。”
楊軍狠狠地咬了一口,香味充斥著整個味蕾,嘴角流著肉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