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清夢的房子保住了,楊軍也算對得起納五爺的臨終托付了。
納蘭兄弟倆在楊軍的教訓下,乖乖地做了一回孝子。
不用楊軍吩咐,納蘭措就主動的把老爺子的遺體接回自己家送終了。
納蘭一家的鬨劇也在倉惶中草草收場。
當然,要不是楊軍有過硬的身份背景,納蘭一家人也不可能輕易放棄爭奪家產的想法。
像他們家的那種身份背景,能自保就不錯了,他們肯定不會傻傻的得罪想楊軍這種有實力的人物。
能保住房子和家產,納蘭清夢對楊軍感激涕零。
彆看她是個獨立的女性,但是在這個年代,她那一套在貪欲心極強的人眼裡一無是處。
要不是有楊軍護著,她早就被家人吃的渣都不剩。
隔天。
楊軍步行去上班。
今天,伊秋水要去做產檢。
要說去哪家醫院產檢,肯定是軋鋼廠醫院了。
楊軍也知道她去那做產檢的目的。
想著做完產檢,順便和羅豔紅丁秋楠她們敘敘舊。
現在的研究院太窮,全院就兩輛小轎車,楊軍不好單獨占一輛,隻能還是開之前那輛派利斯了。
伊秋水要去產檢,楊軍就把車子讓給她了。
好在他住的地方離研究院不遠,不到兩裡路,楊軍平時晨練都從那裡經過。
拒絕了孫招娣開車相送,楊軍和馬駒子兩人手插褲兜並排向研究院走去。
“嗐,這不是楊軍嘛,終於見到活人了。”
路上,一位騎車上班的哥們從他們身邊路過。
後頭看了楊軍一眼,立馬又調轉車頭,雙腿岔在地上。
楊軍翻了翻白眼。
什麼叫見到活人了?我本來就是喘氣的好不好。
“我說,哥們,你認錯了,我不是楊軍。”
楊軍腳步沒停,一直走去。
那個哥們三十多歲的年紀,帶著棉帽,長著一張喜慶的臉。
聞言,愣了一下。
然後腳一蹬,晃悠悠的追了上來。
“你就是楊軍,我這雙招子不會認錯的。”
“我不是楊軍,你認錯了。”
楊軍頭也不回道。
“我在報紙上見過你,你就是楊軍,我關注你很久了,從你在軋鋼廠搞赤腳醫生手冊開始,一直到研究院搞發動機,我是你的粉絲,也是你的仰慕者,不會認錯的。”
“你認錯了,我真的不是楊軍。”
楊軍哭笑不得,看來以後隻能圍圍巾、戴口罩出門了。
他表示,真的不想出名,被人關注的日子真的不舒服。
想乾點壞事,都得偷偷摸摸的。
“哎,大光子,磨蹭啥呢,再不走就遲到了。”
這時,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騎車從後麵追了上來。
看得出來,兩人是在一個單位上班。
“喲,花姐,您也不比我早上哪去,我要是遲到了,你也肯定遲到。”
大光子一邊說,一邊指著楊軍對花姐笑道:“花姐,您瞧瞧認不認識這個人?”
那個叫花姐的聞言,瞟了楊軍一眼,突然驚叫道。
“呀,這不是楊軍嗎,我終於見到活人了。”
楊軍聞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啥叫見到活人了。
兩人不愧是一個單位的,說話都一個調調。
“你瞧瞧,你瞧瞧,要是我認錯了就罷了,難道說所有的人都認錯了?”大光子一臉興奮的叫道。
楊軍一腦門的黑線。
這場麵可把馬駒子瞧樂了。
隻見這貨雙肩一聳一聳的,努力的忍著笑。
楊軍見狀,踢了他一腳。
這二貨挨了一腳後,非但沒收斂,反而和他拉開距離笑得更歡了。
“楊軍,你現在可是大名人了,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啊?”
那個叫花姐的乾脆推著車子跟在他身邊,一邊從斜挎包裡掏出本子和筆遞給他。
楊軍無語地看著她。
這個年代的人就知道追星了嗎?
還給你簽字,怎麼不跟你合個影呢。
“我說楊軍,你這個大名人不會這麼小氣吧,就簽個名都不行?”
黃姐見楊軍不理她,有點不高興了。
楊軍見狀,乾脆停下腳步。
看著大光子和花姐,揶揄道,
“我說兩位,你見過腿著上班的大名人嗎?”
“人家楊軍好歹是個院長,配有專車,還有保衛員,那待遇杠杠的,你再瞧瞧我這寒酸樣,哪裡像乾部的樣子?”
看著楊軍拙劣的表演,大光子和花姐齊齊翻白眼,白眼都翻到天花板上了。
“你這一身中山裝少說也得十幾塊吧,哪一點像寒酸的樣子。”
“還有你這雙皮鞋,沒個二十拿不下來。”
楊軍聞言,一點都不覺得尷尬,而是一臉苦笑道,
“二位,實不相瞞,昨天是我大婚的日子,借來的衣服還沒來得及還呢,我這不想著去單位嘚瑟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