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鐵龍做了一件糊塗事,他不該讓金虎負這個責任,更不該讓他被這個鍋。
當然,並不是說這種做法不對,要是金虎像他爹那樣是個有擔當的人就好了。
以金虎的個性,這家夥肯定會對他媳婦韓芳被侵犯的事耿耿於懷,往後的日子,兩人隻要鬨點矛盾,就會扯到這件事情上。
韓芳的家人也有點犯糊塗,更不應該答應這門婚事。
這無異於再次把自己的女兒推向火坑,他們不曾考慮過韓芳每天都會痛苦的麵對曾經侵犯過她的人。
要是這事隻是金虎乾的話還好說,可壞就壞在這是一幫人乾的,生生的把他們撮合在一起,不是讓兩個人都痛苦嗎。
當然,這是尚鐵龍的家事,楊軍管不著,也懶得管。
不過,他可以預見的是,這個家以後的日子肯定雞犬不寧。
婚禮很冷清,要不是新郎新娘胸前帶著大紅花,看著他們麵無表情冷淡的樣子,還以為是在辦喪禮呢。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大多清楚兩人結婚的內情,所以都識趣的沒有上前討要喜煙喜糖什麼的,甚至連一句祝福的話都不願意說。
再加上孫招娣鬨了這麼一出,婚禮很快就結束了。
酒宴結束後。
三人回到家,伊秋水和孫招娣回後院去了,楊軍則被王玉英叫到了一邊。
“那事我已經跟你妹妹談過了,你妹妹也答應了,剩下的你跟她談。”王玉英用手指了指楊柳的房間道。
“柳兒答應了?”
楊軍聞言一怔,有些狐疑的看著王玉英。
“媽,你不會又是在耍我吧?”
“說什麼渾話,我已經鋪墊好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王玉英說完,就推了他一下。
看著王玉英逃也似的背景,楊軍很難相信她話的可信度。
自己被騙過一次,可不能再被當槍使了。
這才多長時間,他不認為楊柳會從那件事中走出來。
不過,一想到這麼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個事,畢竟楊柳都二十了,在這個年代基本上算是大齡剩女了。
於是,楊軍就向楊柳房間走去。
今天是周末,楊柳回家探親,此刻剛過午,還沒到歸隊的時間。
楊柳的房間是敞開著的,她正抱著一本書躺在榻上,旁邊矮幾上放著一盤糯米糕,正悠閒著邊吃邊看。
楊軍站在門口,剛要跨進去,似乎想到了什麼。
退回門外,敲了敲門。
聽到敲門聲,楊柳外頭看了。
“在看啥書呢?”
楊柳對他一肚子意見,楊軍也不以為忤,厚著臉皮走了進去。
楊軍走到榻前,歪著頭看了一下書名。
是一本英文書,而且還是原著版本,不是音譯過來的。
“這書好,挺不錯的。”
楊軍說完,訕訕的坐在一旁。
楊柳嗤笑一聲,翻了翻白眼,揶揄道,
“哥,你說這書好?好在哪裡?”
“書名你認識嗎,你就說好?”
楊柳不認為楊軍能看得懂這書,不過無話找話套近乎罷了。
彆看楊軍也是高中生,可那時候的高中生能和現代的高中生相提並論嗎。
那時候讀的是私塾,念的是四書五經,再大一點就是鬨學潮,沒正經念過幾天書,而且即使念書了,這個年代學校學的外語是俄語,她不認為楊軍會英語。
楊柳之所以這麼打擊他,無非是在向他表示抗議,抗議他過多的插手自己的生活。
楊軍聞言,笑道:“看不起你哥?”
“這不是看不看得起的問題,而是實事求是。”
楊柳嗤笑一聲,頭也不抬道。
楊軍聽了,搖了搖頭。
他這個妹妹太高傲了,而且還盲目自信,以為自己是學霸就看不起彆人了。
他覺得今天必須好好給楊柳上上課,讓她改改目中無人的臭毛病。
要是在以前,楊軍還真的咽下這口氣了,可現在的他,雖然不是學霸,但好歹也是經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人,更何況有著超越這個年代幾十年的見識。
“柳兒,你的話,讓哥感受到侮辱了。”
“所以呢?”楊柳不屑道。
“所以,哥今天要找回場子。”楊軍一本正經道。
楊柳聽了,嘴角閃過一抹不屑的微笑,見楊軍一副認真的樣子。
於是,把那本英文書直接倒扣在桌子上。
“你想怎麼找回場子,是文比還是武比?”
楊軍一聽,眉頭皺得很深。
這丫頭說話也不嫌風大閃了舌頭。
還想跟他武比。
楊軍剛想張口,就聽見楊柳急忙補充道。
“咱們是一家人,動手動腳的不合適,還是文比吧。”
楊軍冷笑道:“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就楊柳在文工團練的那兩下子,楊軍一隻胳膊就能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楊柳雙腿盤在榻上,大手一揮,大言不慚道,
“文比就文比,你出題吧。”
見楊柳這副口氣,楊軍覺得今天說什麼都得滅了她的威風,讓她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楊軍搖了搖頭,伸手拿過那本英文書,翻了兩下,然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