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至理雖然被救下,但是腦子卻一直處於半糊塗半清醒的狀態下。
他嘴裡一直念叨著:“我死了,就能保住這個秘密了。”
還有就是,一直說著不能做對不起楊軍的事。
納蘭至理被救下後,一直在責怪納蘭清夢不該救他,反而繼續爬起來上吊。
納蘭清夢一聽,事關楊軍,覺得也許隻有楊軍過來才能讓爺爺打消尋死的想法。
所以,找人看著自己的爺爺,而她卻親自跑去找楊軍。
“楊先生,雖然我不知道我爺爺自殺和你有什麼關係,但是我真切的懇求你,能不能勸勸我爺爺不要再自殺了。”
納蘭清夢精致的臉蛋上掛著兩行清淚,一雙美眸裡儘是乞求之色。
楊軍聞言,心裡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
看著這個麵容精致而清秀的姑娘一眼,楊軍此刻的心瞬間軟了。
看得出來,這對祖孫倆感情特彆好。
而那裡清夢也非常孝順,怪不得納蘭至理對她給予重大希望。
“納蘭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勸勸你爺爺的。”
“謝謝了,楊先生。”
按照納蘭清夢指路的方向,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一個精致的四合院。
這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小四合院,院子不大,隻有**間房,而且院內的景致也非常精致。
從院內種植的花草年份看,這個院子已經經營很多年了。
看得出來,納蘭至理早就預料到總有一天會分家的,而這個小四合院是專門為她孫女納蘭清夢準備的。
一進院子,納蘭清夢就領著楊軍直奔住房臥室。
床上躺著一個乾瘦的老頭,雙眸緊閉,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
才半天不見,原本身軀高大的納五爺,此刻像個渾身卸掉盔甲的老兵一眼,佝僂著身上,斜躺在床上。
他的脖子連到耳根處有一條長長的淤青發紫的勒痕,這時上吊未果留下的勒痕。
床邊,有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臉著急的坐在那兒。
見到納蘭清夢回來,一副如失負重的樣子迎了上來。
“小夢啊,你可算回來了,你爺爺剛才又鬨了兩回,差點沒把我折騰死。”
一聽說爺爺又要尋死覓活的,納蘭清夢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抓在那女人的胳膊一臉著急的問道,
“潘嬸,我爺爺沒出什麼事吧?”
說完,就準備用手試試她爺爺的鼻息。
潘嬸見狀,連忙拉住她。
“沒事,沒事,你爺爺鬨騰累了,好不容易睡著了,千萬彆在把他吵醒了。”
納蘭清夢一聽爺爺沒事,頓時鬆了一口氣。
“潘嬸,謝謝您。”
說完,深深地給她鞠了個躬。
“小夢,彆這樣,鄰裡鄰居的,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潘嬸一邊擺手,一邊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小夢,您看……這天不早了,我……”
“哦,潘嬸,今天謝謝您了,爺爺這裡有我守著,你回去吧。”
“那行,我先回去了,要是你爺爺……你可以隨時去隔壁叫我。”
“好的,潘嬸,謝謝您了。”
納蘭清夢把潘嬸送到客廳門口就回來了。
她不敢遠離,怕爺爺又一時地想不開。
老爺子出了這樣的事,那些子孫沒一個過來瞧一瞧的,可見大家族中根本沒有親情。
沒分家之前,子孫那個叫孝敬啊,爹長爺短的叫著,恨不得跪下哄老人開心。
分家後,各人過各人的,老爺子這裡也被他們掏空了,沒油水可撈了,現在老頭子出了這樣的事,都沒人來瞧一眼。
納蘭清夢回到臥室後,和楊軍坐在床前,兩人眼巴巴地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納蘭至理。
也許是感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緣故吧,臥室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納蘭清夢想著不能乾守著老爺子,似乎想找些話說說。
“楊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還把你叫來,真是對不起啊。”
楊軍笑道:“沒關係,怎麼說我也和你們爺倆有些緣分,過來瞧一瞧也是應該的。”
看著納蘭至理還沒有醒轉過來,納蘭清夢用尾指梳攏一下鬢角的亂發,尷尬道,
“爺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要不我去做點飯給你吃吧。”
楊軍聽了,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納五爺道,
“老爺子,你要是再裝睡,我可就真的要留下吃飯了。”
楊軍說完,納蘭清夢一臉愕然的看著他。
然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納五爺一眼,隻見床上有了動靜。
納五爺緩緩地舒展了一下四肢,掙開眼,有些歉意的看著楊軍,苦笑道。
“小楊啊,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爺爺,您醒了。”
納蘭清夢欣喜的跑到床前,跪在那裡,雙手握著納五爺的手道,
“爺爺,你醒了就好,我把楊先生請來了,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當麵說清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