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杜士奎,楊軍調查完之後,王二娃又派人調查了一遍。
畢竟是即將出任汽車廠的人,廠子裡對他也是慎之又慎。
除了調查他之外,王二娃還找他約談了。
約談也是組織用人的一種方式。
這種方式隻是一種形式,可有可無。
當然,該有的過場還是要走的。
最近,王二娃也是忙的腳不沾地。
幾個廠子的合並工作壓在他身上,每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就差一個人劈成兩半用了。
兩個廠子的高級技工陸續到總廠來上班了,原先廠子裡剩下的那幫人留下生產簡單的工件。
楊軍打算,等年後把廠房蓋好後,再把他們遷過來。
其實,按道理來說,合並工作到這裡就算結束了,但其實後麵還有大量的後續工作沒有做。
光安排乾部工作這一塊就把他愁的找不著北。
廠子合並,光是淘汰下來的乾部就有上百人,這些人原先都是乾部,讓他們下車間參加勞動肯定不現實。
那些家夥個個背景複雜,其中不乏隱藏的大牛,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可能引發連鎖反應。
當然,並不是說誰有能力誰就上的。
要是和楊軍不一條心,再有能力,他都不會用。
楊軍這兩天也是非常忙,每天有開不完的會,他還要抽空去蘑菇培育基地去查看情況。
現在蘑菇已經培育十幾天了,他偷偷地看過,玉米芯上已經長出白色的絲菌了。
梁山是個非常負責任的人,幾乎每天都吃住在裡麵。
蘑菇能否培育成功,關乎到他的終身幸福,所以,他一點都不敢放鬆對工作的要求。
每天除了要保持固定的溫度外,還要保持足夠的水分。
楊軍進入蘑菇試驗室,看見梁山正拿著噴壺給蘑菇噴水,也沒跟他打招呼,就自己查看起蘑菇來。
“你小子越來越不懂事了,我都來了半天了,連個招呼都不打?”楊軍道。
“有什麼好打招呼的,一天不見個五回也有三回。”梁山頭也不回道。
“嘿,你小子這是對我有意見啊,那行,以後我都不來了。”
楊軍以為這小子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也沒把他放在心上。
見梁山不理他,於是就往外走嚇唬他。
“我可真走了?”
“你走唄,難不成讓我敲鑼打鼓的送你?”
梁山見楊軍還不動,於是用手拍了拍幾下柱子道,“好了,就當我敲鑼打鼓了,您可以走了。”
“嘿,你讓我走我就走啊,不知道誰是廠長嗎?”
楊軍見自己這麼不受待見,驢脾氣上來了。
你越是想讓走,他偏不走。
“哎喲,我的楊大廠長,你就走吧,你真想看見我這副狼狽的樣子嗎?”
梁山一邊說話,一邊回過頭麵對楊軍。
梁山的臉腫的像豬頭,兩隻眼窩一大片淤青,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抓痕。
兩隻眼睛腫的都快睜不開了,眼皮子幾乎把眸子蓋住了。
“窩草,老梁,你這是不小心撞電線杆上了?”
楊軍驚呼道。
“狗屁撞電線杆上,還不是拜你所賜。”
見楊軍這副誇張的樣子,梁山欲哭無淚啊。
楊軍心裡暗笑。
他能不知道梁山滿身的傷是拜自己所賜嗎,隻是他不願承認罷了。
“老梁,屎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這小子扛不住事啊,不能替領導扛事的下屬,要了沒用啊。
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要替自己解決矛盾的,怎麼被人報複了一下就慫蛋了。
看樣子,這小子肯定被錢向榮報複了。
依照錢向榮那種個性,吃虧的事不是他們頑主的性格啊。
“要不是您,我怎麼會被那小白臉報複?”梁山苦著臉道。
“嘿,這話說得好像怨婦,我當初有沒有提醒你,讓你這段時間不要出去?”
“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不能整天窩在廠裡吧?”
“嘖嘖,那就怪不得彆人了,打的就是你這種不聽話的主。”
楊軍翻了翻白眼。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把自己的話當成耳旁風,活該挨揍。
不要覺得自己身手不錯,你能打兩個,打四個,還能打十個啊,真當自己是問哥了。
“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咱們廠的乾部,這種啞巴虧咱們不能白吃,你放心,這個場子我一定替你找回來。”
楊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我的楊大廠長,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放過我,這個場子我不想找回來行不行,我和錢向榮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管了?”
楊軍肯定不同意啊,感情你一個土包子剛才衝他大吼大叫的,真不把自己當領導啊。
要不是礙於錢佳佳的麵子,楊軍早就大耳刮子招呼上了。
“現在這事已經不是你和錢向榮的事了,這是我們軋鋼廠和他們考古隊的事了,打了我們廠的人,這事彆想這麼算了。”
楊軍撂下這句話,轉身就出了蘑菇試驗室。
回到辦公室,他立馬就讓趙海峰帶著保衛科的人把考古隊的人控製起來,暫停他們所有的工作。
這幫考古隊的人在軋鋼廠晃蕩六個月了,屁大點的古墓沒完沒了的忙了大半年,真當楊軍看不出來他們打的是什麼目的。
就像乾工程的一樣,沒有項目,他們隻能喝西北風。
他們這幫考古的,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古墓,那他們還不得抓住這次機會,好好的磨洋工。
隻要有項目,他們這支考古隊就不會解散,他們混一天就能拿一天補助。
要是早點的把古墓考察完,他們這幫人就得各回各的單位。
像這麼美的肥差他們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過了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一陣吵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