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子,你客氣啥,推個車子而已,你咋還……”三大媽後退兩步,沒有接楊軍的花生。
三大媽愛算計,平時借口楊軍買車的事沒少蹭飯,如今就推個車子就給花生,這讓她很過意不去。
二大媽“軍子,你家人口也多,帶回去給你弟弟妹妹們吃吧。”
秦淮茹在旁邊,見幾人都不願接花生,於是她上前幾步,直接把楊軍手中的花生接了過來,塞到三大媽手中,然後一臉責怪的對她道,
“三大媽,您也真是的,這多多少少也是軍子兄弟的一點心意,您咋還拒絕了呢,再說了,軍子是有本事的人,平時也不缺嘴的,還會在乎這點花生?”
“你說是不?軍子。”秦淮茹說完還不忘問了楊軍一句。
“賈嫂說得對,我家裡還有零食呢,她們都不缺嘴,再說了,這大冷天了勞你們受累,我心裡過意不去。”
楊軍對三大媽說道“三大媽,您就甭客氣了,還要勞您受累,把花生分一下吧。”
楊軍送她們五香花生,並不是當爛好人。就他這車子估計還有被凍住的時候,以後還指望她們幫著推車子呢。
人家幫你一次能行,二次也行,再多人家就不願意了,如今送點花生,對楊軍來說不算什麼,可對她們來說,那就是天大的便宜。
三大媽看了看楊軍,然後又看了看其他幾個人,見她們臉上那份希望她收下的表情,然後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好吧,我就……分一下。”
五香花生可是個好東西,逢年過節的都吃不上一回,一年到頭好不容易攢下的那點花生票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如今楊軍送的這些花生,鼓囊囊的一大袋子,怎麼著也得有個四五斤,每人也能分上一斤,有了這一斤花生,今年過年就不用買零食了。
三大媽尤其高興,每年好不容易買上幾兩花生,都被三大爺鎖在櫃子裡,直到過年這一天,才每人分上幾顆花生。
幾人客客氣氣的說了幾句,然後一窩蜂的全都去了三大媽家。
楊軍坐在車子裡,把車子轟了十分鐘後才熄火,然後回到院子裡。
女人出門就是麻煩,沒有幾個小時的準備甭想動身。
楊軍站在院子裡,抽著煙,看著楊梅和王玉英不停地捯飭著,於是催促道,
“已經夠漂亮的了,再不出發就遲到了。”
王玉英白了他一眼,說道“女方那邊都是貴客,咱娘倆不得捯飭乾淨利落點,免得給你丟人。”
王玉英換了一身年前新做的藏青色的棉服,一身乾淨合身的衣服襯托她年輕了幾歲,她回屋拿了一副乾淨的護袖套上,然後覺得不妥,就把護袖扔在一邊。
她用手整理了一下棉服,站在楊軍麵前問道,
“咋樣?”
楊軍裝作一副認真的樣子圍著她轉了一圈點點頭說道“要是跟人說您是我姐都有人信。”
“你就嘴貧吧。”王玉英笑罵的說道。
這時候,楊梅從房間裡出來,走到楊軍麵前,示意他也評價一下。
今天,她梳著馬尾頭,穿著一身碎花棉襖,下身是藏青春的褲子,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溫婉隨和,猶如空穀幽蘭盛開的牡丹那般嬌豔欲滴。
今天的楊梅給他一副耳目一新的感覺,他從未見楊梅像今天這麼漂亮過,平時見怪了她穿工服的樣子,如今換上這身,愈發的青春靚麗。
“嗯,不錯,回頭哥瞅瞅有沒有合適的,給你介紹一個。”
楊軍一陣腹誹,知道的,是去參加他的訂婚宴,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去相親。
“哥,你討厭死了。”
楊梅嬌嗔一聲,然後轉身不理楊軍了。
王玉英交代了楊柳幾句,讓她在家好好的帶著弟弟妹妹,然後一家三口出了大院。
車子來到軍屬大院的時候,大領導的精衛員薑海濤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跟門衛打了個招呼,就領著楊軍進來了。
幾人剛下車,就見大領導攜夫人以及其他幾個領導一塊出來迎接他們,楊軍先是給他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就把王玉英和楊梅介紹給他們認識。
“老嫂子,你為國家培養了一個英雄啊,你是一位了不起的母親。”
大領導一見麵,就豎著大拇指把楊軍一頓猛誇,其他的幾位領導也紛紛附和著。
王玉英沒想到大領導這般的親和,一點都沒有乾部的架子,頓時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連連擺手道。
“我……我也沒教啥,這孩子有今天的成績,全是他自個兒努力的結果。”
“哈哈,我說老嫂子,你就不用謙虛了,楊軍不光是你的驕傲,也是我們的驕傲啊。”
大領導說著,還回頭把一幫老兄弟都帶上。
“對,對,都是我們的驕傲。”
隨後,大領導就把他們讓進客廳。
茶幾上,早已沏好了一壺茶,又擺著冬季不常見的桔子和蘋果。
今天,李忠和王雪梅也來了,楊軍和伊秋水的定親宴自然少不了他們兩個大媒人。
參加楊軍訂婚宴的還有那些從小和伊秋水玩到大的大院子弟,屋子裡裡外外站滿了年輕人。
他們這些人都是大院裡長大的,,對於伊秋水找了個普通人當對象感到驚訝,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對楊軍評頭論足。
“這楊軍就一個軋鋼廠乾部,哪裡配得上秋水姐了。”
一個穿著軍裝的青年男子撇撇嘴道。
“嗬,你還彆不服氣,就你這樣的,人家打你十個都沒問題。”
旁邊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子翻了翻白眼說道。
穿軍裝的青年男子聞言,頓時不高興了,立馬分辨道“就他?一個打我十個?你唬誰呢?”
跟他說話的那名男子冷笑一聲,然後對正在抽悶煙的鐘躍民說道,
“躍民,你跟老李說說,就他這樣的,人家楊軍打他十個沒問題吧?”
鐘躍民猛抽一口煙,然後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使勁的搓了搓,然後悶聲悶氣的對那姓李的男子說道,
“打你幾個我不好說,但打我十個絕對沒問題。”
鐘躍民撂下這句話,轉身就進屋去了。
姓李的青年張著嘴巴吃驚的看著鐘躍民,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鐘躍民在這幫大院子弟中,算是比較能打的了,更何況他在部隊裡錘煉了幾年,如果楊軍能打他那樣十個,那麼他這樣的就更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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