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自個兒也沒存下什麼錢,所有的積蓄都被秦淮茹以各種理由借走了,想想周圍的人對他說的話,想想自己妹妹雨水那骨瘦如柴的樣子,再看看賈家,個個麵白肥胖的樣子。
這是用何雨水的血滋養賈家一家子啊。
傻柱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疼痛,那是來自於對何雨水愧疚之情。
傻柱說完,轉身就走,留下秦淮茹在原地淩亂。
秦淮茹聞言,也是一愣,吃驚的看著傻柱。
這還是我認識的何雨柱嗎?
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
中院,傻柱家。
“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這些肉菜都是給我的?”
何雨水張著小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傻柱。
傻哥每次帶回來的飯菜,還沒到家,就被賈家人半道兒劫走了,她連個肉毛都沒見過,更彆提嘗過了。
當聽說兩大盒肉菜都是留給自己的,何雨水激動起來,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當然都是給你的,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疼你還疼誰?”
傻柱看著骨瘦如柴的妹妹,一種負罪感湧上心頭。
雨水現在是大姑娘了,他到現在還記得,上次給她買新衣服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此刻還穿著頂到腳脖子的褲子。
傻柱越看越心疼,虎目頓時蒙上一層晶瑩的東西,他轉身就離開雨水的房間。
……
秦淮茹家。
賈張氏看著兩手空空,一副失魂落魄的秦淮茹回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問道,
“傻柱飯盒呢?”
“沒給!”
秦淮茹怎麼都想不通傻柱為何突然間變了,變得不認識了,尤其是他最後跟自己說的那番話,更像是要和她們賈家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可能以後都不會給了。”
不等賈張氏發問,秦淮茹又接著接著說了一句。
“憑什麼?憑什麼他一個絕戶不接濟我們家,還有沒有同情心了。”
賈張氏聞言,頓時炸了。
“不行,我去找他問個明白。”
賈張氏想不通,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起身就準備去找傻柱。
剛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發呆的秦淮茹,覺得自己出馬不如兒媳婦出馬有用。
“你去!今晚要不來飯盒,你也甭回來了。”
“媽……”
秦淮茹受不了賈張氏那霸道的眼神,無奈的起身,來到櫥櫃邊,端出半盤子已經長白毛的花生米,然後又不知從哪拿出半瓶散酒,出門便向傻柱家走去。
飯盒沒要到,卻吃了個閉門羹。
……
翌日。
楊軍從外麵跑完步回來,順便買了些早點回來。
回到新房那邊,收拾一下地鋪,然後回到院子中開始洗漱。
看著楊梅一大早就在洗她的工作服,兩隻小手凍得通紅,卻掩飾不住她臉上那得意的表情。
從車間到辦公室,這是質的飛躍,不光是簡單工種的調換,同時也是身份的轉變,沒看昨天來家道賀的工友們,得知她調到辦公室後,那一副嫉妒的表情,恨不得將她取而代之。
以後她也是坐辦公室的人了,自然不能再穿那身油膩膩的工服了,所以大早上抽空就把工服洗了。
“甭洗了,也洗不掉,穿我那身吧。”
楊軍吐掉口中的牙膏沫,往臉盆裡倒了一些楊梅用來洗衣服的熱水,邊洗邊說道,
“我那身工服有點小,回頭再去領一身。”
“謝謝哥!”
楊梅聞言,頓時喜笑顏開,轉身就往屋裡跑。
隻見她的床頭放著一身疊的整整齊齊的新工服,上麵還有工帽、勞保鞋和勞保手套。
楊梅一見工服,頓時雙眼通紅,眼淚在眼圈中不停的打轉。
大哥騙她呢。
這哪是工服小了,明顯按照她的尺寸領取的。
再說了,她又不傻,這明明是藍色的女工工服,而男工都穿著灰色的工服。
楊梅看著外麵身材高大,特彆有安全感的大哥,頓時覺得自己很幸福。
楊軍自然知道這是女工工服,這是他特意委托蔡大姐領取的。
工服嘛,上到廠長,下到普通職工,每人都有一身。
隻不過,他不愛穿工服,所以就換了一身女工服送給妹妹。
要說楊軍為何不喜歡穿工服,那就要問問你當學生時,為何不喜歡穿校服是一個道理。
先不說校服還是工服,醜還是漂亮,這些都無所謂,茲要你一穿上,那麼你的身份就定了。
工服穿上去容易,脫下來就難嘍。
說脫下來難,那是因為如果長時間穿著工服在人前,彆人對你的印象會摻雜著那身衣服的因素,對你的要求和看法會被束縛住,影響仕途的晉升。
比如現在有個處長或者副處長的位置空缺,廠領導在各個科長間挑人,一定不會挑給他長時間留下一身工服印象的楊軍。
因為楊軍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普通工人的形象,隻會乾活,不會管理。
這也是廠裡各個科長和處長都不穿工服的原因。
當然,也不排除有的人喜歡穿工服,比如蔡大姐和設備科的王副科長,他們就是走的基層路線,給人一種親民的印象,要融入集體環境,是集體的一份子,和工人兄弟同甘苦的。
所以,她們混了大半輩子卻依然是隻是個副職。
比如說,一大爺易中海。
一提起他的名字,人們往往第一印象就是八級鉗工牛人,鉗工界的天花板。
他鉗工技術越是厲害,他上升的渠道越是狹窄,要是把你這個技工牛人提上去當乾部了,下麵還指望著誰乾活?
再比如說傻柱,他廚藝越好,領導就越不會讓他當食堂主任是一個道理,好的大廚都去坐辦公室了,誰來給他們開小灶?
“跟老魏說一聲,我今兒個不去上班了。”
楊軍洗漱完,穿上大衣,向正在吃早點的楊梅交代一聲,就出門了。
今晚要宴請傻柱吃飯,自然要提前備好料子,更何況昨晚他在傻柱和秦淮茹麵前提了一嘴,要給妹妹買輛自行車,自然不能食言。
從四合院到軋鋼廠,步行要四十分鐘的路程,雖然不算近,但對楊軍來說不算什麼,他也樂意腿著上下班,順便還能鍛煉身體。
可他還是決定買輛自行車,這和不穿工服是一個道理。
你自己想想,要是領導見你整天腿著來上班,會留下什麼印象?
窮?
摳門?
寒酸?
你品,你仔細的品。
所以,有輛屬於自己的自行車很有必要。
你可以不騎,但是必須得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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