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拿死了的爺爺說事,可不是留下他爹閆埠貴帶著一家六口嘛?
照閻解成的說法,院子裡的人都拿死去的先人說事,不都是孤兒寡母的嗎?
以後賈張氏再以孤兒寡母的身份訛人,就有了懟她的好借口。
以前大家看她可憐,處處讓著她,誰知道賈張氏經常借此訛人,院中幾乎每家每戶都被她訛過。
“我爺爺也死的早,留下我們一大家子,你可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躲在人群中看熱鬨的劉光天,突然調皮的插了一句話。
劉光天話音剛落,突然後腦勺挨了一巴掌。
回頭望去,見他老子劉海中一臉怒容的站在身後。
“孽畜,我打死你個不孝子,你爺爺現在好好地在農村老家種地呢。”
“哈哈!”
大夥兒頓時笑得喘不過氣來。
二大爺劉海中左右看了看,沒找到趁手的家夥,抬手就脫下一隻鞋,照著劉光天一陣劈裡啪啦的抽。
劉光天本來想開個玩笑調節下氣氛,卻忘了自家爺爺還在農村老家種地呢。
尼瑪,嘴賤,這玩笑開大了。
劉光天見勢頭不妙,鬼哭狼嚎的掉頭就向院外跑去。
“龜兒子的,有本事以後彆回家了。”
二大爺劉海中在後麵氣急敗壞的吼道。
“哈哈!”
“哈哈!”
大家再次大笑。
光天這孩子虎頭虎腦的,光長個兒了,不長腦子,你爺爺還在不在?你自個兒不清楚?
還有那個閻解成,也忒壞了,院裡的孩子都被帶壞了。
大家都在說說笑笑,沒人理會賈張氏的無理取鬨,全都站在一旁看猴似的看著她表演,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指責她蠻不講理。
“姓閻的小子,你等著,今天的事沒完。”
賈張氏見眾人幾乎把槍口一致對著他,覺得今天是討不到便宜了,於是放下狠話,
“還有姓楊的小子,不賠我鎖頭,這事不算完。”
說完,爬起來拍拍屁股回家去了。
“哈哈!”
眾人再次哄然大笑,覺得今天賈張氏吃癟非常痛快,就好像打敗賈張氏的人不是楊家,而是他們自己。
院中的人,哪家沒被賈張氏訛過錢?誰家沒被她占過便宜?
大家對她早就看不順眼了,總想找個機會整治整治她。
如今在楊家麵前敗下陣來,也算是為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楊軍看著人群中閻解成一眼,想著他幾次三番的為楊家說話,看似不經意,實則彆有用心,按說兩家也沒什麼交情,同住一個院,見麵也不過是點頭之交,他沒必要冒著得罪賈張氏的風險幫助自己。
不過,人家畢竟幫了楊家,自己也不好用惡意揣度彆人。
很快院子裡的人都散去了。
楊軍把王玉英從地上扶起來,送回家後,又回到新分的房子這邊。
“老五師傅,讓您看笑話了。”
楊軍遞過去一根煙,順手給自己點了一支。
“嗨,爺們,就這,也叫笑話?再說了,哪個院子不這樣?”老五深吸一口,然後慢慢吐出煙霧,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您這還算好的呢,我們院有個更無賴的呢,仗著自己是個老光棍,見天的去彆人家裡蹭吃蹭喝,彆人愣是一句都不敢說,茲要您敢甩個臉子,得嘞,躺你家半月都不帶挪窩的,您愣是拿他沒辦法。”
“還有這種人?”楊軍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街道辦不管嗎?”
“管?”老五一聽頓時激動起來,聲音也高了八度,好像那人跟他又深仇大恨一樣,不滿的抱怨道,
“姥姥滴,他巴不得有人管呢,以後再也不用為一日三餐而發愁了,街道辦那幫娘們更是躲得遠遠的。”
老五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看樣子平日裡也沒少受那個老賴訛詐。
俗話說正常人怕傻子,傻子怕愣子,愣子怕不要命。
有些人仗著自己一無所有,光腳不怕穿鞋的,反正已經一無所有了,鬨出亂子來,還能失去什麼?
本以為隻有這個院子裡的人會處處算計,沒想到彆的地方也是這樣。
楊軍拍了拍老五的肩膀,歎息道,
“都是生活逼的。”
……
推開房門,一股潮濕帶有黴味的氣味撲麵而來。
楊軍捂住鼻子,連忙過去把幾個窗戶打開。
房子幾年沒人住了,裡麵空氣不流通,難免有些異味,靠近牆角隱蔽的地方,長著一層灰蒙蒙的毛狀東西。
裡麵空蕩蕩的,啥都沒有,就是老鼠進來了,也得後悔迷路。
當年大梗叔一家搬走的時候,家具也無法帶走,於是就全都送給院子裡的人了,再加上賈張氏霸占房子兩三年,能留個毛啊?
“老師傅,你看這房子還能經得起大的改動嗎?”
“嗨,爺們,彆一口一個老師傅的叫著,叫我老五就行,聽著舒坦。”
老五圍著房子四處轉轉,不時地用手敲敲牆壁,聽了楊軍的話,毫不在乎的說道。
“瞧您說的,您這個姓不管到哪兒都長一輩。”
老五一撇嘴“嘿,你光想著長一輩了,要是人家罵你一句王八蛋,再帶個老字,合著我家仨小子都帶上了。”
“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
老五在開玩笑間,把兩間房看了一遍,然後又到院子裡看了看,雙眸凝視,想了一會,才對楊軍說道。
“底子還不錯,一水的南門窯大金磚,住個三百年沒問題。”
“可大改?”
“可以,完全沒問題。”老五點點頭,肯定道。
楊軍從老五這得到肯定的答複,頓時興奮起來,起初還擔心這百年老房子能否承受大的改造,如今可以放心大膽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了。
“金磚”一詞不能簡單的顧名思義,它並不是指黃金製作的金磚,而是明清時期,一種專供宮殿和皇家園林等重要建築使用的高質量的磚。
當初朱棣建造皇宮的時候,就近在南門外開了幾十口窯洞,這裡聚集了全國技術最好的工匠,他們專門燒製建造皇宮用的各種金磚,如牆磚和地板磚,再後來還燒宮廷禦用的瓷器。
金磚雖然材質上與黃金無關,但從選土到製作磚坯、熏燒、運輸、砍磨、鋪墁,需耗費巨大的財力和物力,價格如同黃金一樣昂貴,故成為“金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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