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鐵石的解釋,眾人互相看一眼,不語。
情況,的確就是那般。
鐵石又偏頭:“大祭司,熊神那裡如何了?”
“熊神不摻和部落的決定,熊神有言,神廟居中無損,則不會有邪祟會察覺到我們的氣息從而追蹤,神也會鎮壓試圖進入部落的邪祟。”
頓了頓,大祭司話音低沉:“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搬遷開始,遷徙之下,誰也說不清到底會遇到什麼。”
鐵石注視外麵片刻,沉聲:“一直等下去,我有熊部無異於就是被溫水煮的青蛙通知下去,半刻鐘後,部落遷徙!”
眾人微微點頭紛紛散去。
鐵石又偏頭笑道:“趙兄,接下來若是遇上無法處理的危險,恐怕要有勞趙兄出手了。”
他這麼自信當然是因為趙羽在這裡。
按照鐵石的估計,趙羽的戰鬥力大概率要比熊神還要強上一檔!
哪怕趙羽無法對付,趙羽家不是還有個修為未知的小姨子嗎?
穩!
趙羽揚了揚柴刀:“你放心,如果我能對付,我肯定不怕辛苦。”
如果不能對付,那他肯定先跑為敬。
兩人相視一笑,各顯真誠磊落。
一刻鐘時間轉瞬即逝。
時間剛過,鐵石就縱身飛到半空,厲喝:“陣起!”
“轟隆隆”
隨著一陣地動山搖,整個有熊部的建築,紛紛拔地而起,離地,半尺!
接近三千有熊部的族民,或是興奮,或是冷靜,或是緊張的看著鐵石。
鐵石掃視地麵一圈,沉聲:“我等和熊神會抵禦部落之外的所有危險,族民們,縱然遇上變化,你等也切記不可自亂陣腳!如此,我有熊部所有人都定可安然抵達目的地!”
“此番遷徙之路,或許會隨時停下,為了確保大家不自亂陣腳,你們的家就是你們趕路的參照物,你們趕路之時,確保隨時都在你們家的附近。”
無數人齊聲:“首領,我等記住了。”
鐵石又掃視一眼,緩緩呼氣,低喝:“遷徙,開始。”
部落最中間的神廟發出一陣陣神光。
漂浮在低空,被“土牆龜殼”籠罩的建築,也朝著遠方開始緩緩飄動,速度不快,卻很穩定。
大部分人則帶著緊張在地麵走。
也有一部分人並沒有離開建築,而是宛如坐馬車一樣留在建築裡,讓建築裡帶著他們朝著遠方“飛去”。
趙羽,當然還在閣樓裡。
更是還看著地麵:“這就是修行人的力量啊,羨慕”
一些連“臉”都沒有的,按理說應該會被淘汰的建築物,居然可以大批量的被控製著飛起來越來越期待成為修行人了。
想著想著,趙羽又看著飛在天上的鐵石,滿臉糾結。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趙羽發現,鐵石好像是個歪門邪道因為,鐵石真的沒有觸手!也沒有長出多的手腳!
他的好朋友,居然不是個正經修行人?
和這家夥待久了,會不會被傳染?
有心恩斷義絕吧,又有些舍不得隨時都能蹭飯的待遇。
“真是為難”隨著惆悵的輕歎,趙羽默默開始發呆。
天空的鐵石也暗暗凝重:“趙兄竟然如此為難,此番遷徙之路,恐怕是危險重重沒想到,在人心如此浮躁的時候,竟還會有趙兄這般重情重義的人。”
這輩子,最幸運的,應該就是和趙羽一見如故了。
神廟
神廟綻放神光,距離神廟越近的人,越是能感覺到心神祥和。
神廟之中。
一頭栩栩如生仰天咆哮的熊雕像就在神廟最中心。
大祭司走到雕塑麵前微微行禮,又出聲:“熊神,遷徙已經開始,遊蕩在外的邪祟有靠攏嗎?”
“一切如常,暫是無憂。”有神音不知從哪兒傳來。
大祭司頓時鬆了一口氣。
一切如常,代表邪祟沒有圍攏,也代表此番遷徙之路應該比預想中要順利。
很快,大祭司又出聲:“神,您尋到至寶了嗎?”
這一次大祭司沒能得到回應。
大祭司也不再詢問,隻是走到門口看著緩緩“移動”的大地,心中萬千思緒叢生。
這附近,有寶,唯有神才能感應到的至寶。
按照熊神之前提過一嘴的說法,那寶物自帶大道之韻,定是一件天下無雙的至寶,若是換成在大乾,那就是足以讓整個大乾都掀起血雨腥風。
至於寶貝在哪兒,找不到。
唯一知道的就是,熊神經常能感應到那寶貝似遠似近的傳來模糊感應。
更因為模糊,完全不知道寶貝到底在什麼方位有熊部之前多年都不搬遷,除了那會將邪祟變成兔子的所在,很難說“寶物”是否也是其中一個因素。
“如果能拿到那寶貝,將不必再擔心外麵的邪祟寶貝會在哪兒呢”
部落十餘裡外
草叢
似泥塑又似金鐵的紙人此時正站在草叢裡,歪頭看著遠處開始遷徙的部落。
紙人看著開始“移動”的烏龜殼建築,眼眸閃過迷惑,轉而又恍然。
在看清建築群移動的方向後,紙腦袋扭頭看一眼那是趙羽家的方向。
紙人猩紅的眼眸頓時變得憤怒起來。
“不不能讓他們去”
隨著沙啞不明的自語,紙人下意識就要撲出去。
隻是剛撲出,紙人又停下腳步,目光直勾勾看著“土牆龜殼”,猩紅的眼眸,看穿了牆壁,看到了部落中的一個建築物。
看到了正坐在上麵發呆的,趙羽。
瞧見趙羽,紙人下意識縮了縮腦袋,又轉身飄走。
同一時間
還在發呆的趙羽猛的看四周:“剛剛是不是有人偷窺我。”
啥都沒見著,隻有地麵還在趕路的有熊部族民。
也時常有人帶著羨慕看一眼趙羽都是那些在地麵走路的。
如果能留在建築裡,誰又願意靠自己的雙腳趕數百裡的路程?
趙羽收回目光,嘀咕:“有飛天建築能坐,我才不會傻傻的在地麵走呢。”
果然是這些家夥在偷看他。
很快的,趙羽又背過身。
手指彎曲敲了敲柴刀的刀身:“柴刀柴刀。”
“乾嘛?”柴刀很惱怒的聲音在趙羽心底回蕩。
趙羽壓低聲音:“你這幾天怎麼都不和我說話了?”
“你不信任我,我不想說話。”柴刀話音變得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