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要乾什麼?”
“這個死丫頭才剛把謝氏旁係踢出集團,現在竟然又不和我們幾個長輩們商量,就擅自擬定了一個什麼新政策出來。”
“她這麼做,擺明了就是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二哥,你說她會不會”
“她敢!”
年長的那個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後,瞬間怒發衝冠,他猛地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直接打斷了老五的話。
可他內心深處,卻因謝老五剛才所說的那番話泛起了一絲不安來。
顧晚連謝氏旁係的人都敢動手,她若真的想要對他們這些股東下手,也並非沒有可能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謝老二心中的不安便愈發強烈起來,他抬頭看向謝老五他們,正準備和他們商議應對之策。
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緊跟著,就看到他的助理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謝、謝總,顧特助剛剛打來電話,通知您和幾位謝總現在馬上前往十九樓會議室參加股東大會,說是其他股東,都已經到齊了。”
“你說什麼?”
謝老二一下子就火了。
他瞪大雙眼盯著自己的助理,沉著臉問,“你是說總裁辦的人要我們現在去開會?公司另外幾個股東,也來了?”
“是、是的!”助理趕緊點頭回應。
說完他看了一眼辦公室內的幾個人,抿著唇小小聲的說道,“另外,顧特助還說您幾位要是在十分鐘之內沒有趕到會議室的話,後果自負”
話音剛落下,辦公室內的空氣瞬間就發生了變化。
助理站在一旁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抬起手迅速擦了一把冷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深知這是幾位謝總即將大發雷霆的前奏啊!
果不其然——
下一秒,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就在辦公室內響起,而發出這一聲怒吼的,正是脾氣最為暴躁的謝四總。
“真是豈有此理!”
謝老四怒不可遏地朝著桌子狠狠砸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飽含憤恨的低吼。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居然也敢威脅起我們來了?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謝老四咬牙切齒地道,每一個字都好似要將牙齒咬碎一般,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謝老二緊皺著眉頭,他轉頭看了老四一眼,沉聲道,“行啦,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現在就算發再大的火,又能有什麼用?”
“咱們還是趕緊想想該如何應對待會在會議上的突發情況吧。”
說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儘管謝老二心裡同樣憋著一肚子火,但他深知眼下並不是發泄情緒的時候。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助理的身上,示意助理先出去。
那名助理見狀,趕緊識趣地退出去,並順手將門輕輕合上。
隨著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也隔絕了辦公室內所有的談話內容。
幾分鐘後,商討好對策的謝老二和謝老三,謝老四和謝老五,匆匆走出辦公室,然後朝著十九樓的會議室趕了過去。
而顧晚這邊也算著時間,掐著點最後一分鐘到了會議室。
剛到會議室門口,就聽到江總靠在幾步之外的欄杆上喊她。
“顧總!”
江成斌見到顧晚到來,連忙挺直腰板站得筆直,隨後大步流星地朝著她走去。
他瞅了一眼跟在顧晚身後的顧五和顧六,語氣帶著幾分熟稔地笑說,“我聽你大哥說今天的這場股東大會,你將會有一番大動作,你就帶兩個人來,能行嗎?”
“我又不是來乾仗的,帶那麼多人作甚?”顧晚失笑出聲。
聞言,江成斌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
沒想到顧晚居然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
要知道此時坐在會議室裡的那幾位股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相比之下,謝氏旁係那些人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你和你哥真的是太像了!不論是說話語氣還是做事風格,都特彆特彆像!”
江成斌一邊說,一邊用讚賞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嬌小柔弱實則氣場強大無比的女子。
低聲笑道,“昨天下午的時候,你大哥專門打來電話拜托我,讓我一定要看好你,說是他們不在,我就得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所以你進去以後儘情發揮,我會幫你的。”
雖然他覺得好像沒有這個必要。
但是,誰叫顧澤川是他的好兄弟呢。
好兄弟交代的事情,他自然要辦好辦穩妥啦!
因此,一接到顧晚要召開股東大會的通知,他一刻都不敢耽擱,直接放下手頭上的事兒,就讓司機開著車趕來了謝氏總部。
江成斌一番好意,加之他又是大哥的好兄弟,信得過,顧晚當然不會拒絕。
更何況江成斌還是謝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有他站在自己這邊,她的勝算就又大了一些。
顧晚看了眼虛掩的會議室大門,笑著問站在旁邊的江成斌,“這裡麵,人都來齊了嗎?”
江成斌笑著點了點頭,“都來齊了。包括那幾位謝總,也在接到通知後的第一時間趕來了會議室。”
“不過——”
頓了頓,他才又道,“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他們來的時候,臉色可是很不好,特彆是他們的眼神,感覺比餓死鬼都要陰森幾分。”
看上去還真的有點像那餓死鬼一樣了。
“挺好的不是嗎?”
顧晚挑了挑眉,抬眸看著前麵的大門,“走吧,咱們也該進去了。”
隨後,她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原本熱鬨的會議室裡,一聽到動靜,頓時鴉雀無聲。
紛紛朝著顧晚那看了過去。
顧晚一臉平靜地帶著江成斌、顧五和顧六走進了會議室,然後停在了會議桌的主位。
她將目光落在眾人身上,不慌不忙地掃視了一眼整個會議室,這才在主位上入座,“人都到齊了,那我們現在開始開會”
“嗬,顧總還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謝老四坐在那雙手抱肩態度傲慢地看著顧晚,本來還以為這個丫頭片子會提前來會議室,沒想到,她卻是最後一個到的。
一看顧晚不守時,當下謝老四就來火了。
他轉過椅子看著顧晚,語氣極度不善地指控她,“你特地讓顧五警告我們不準遲到,結果你自己卻掐著點才到會議室。”
“顧晚,你乾脆直接把我們這些股東踢出公司當一言堂得了!”
還開什麼股東大會?
謝老五一聽,立刻附和道,“我四哥說得沒錯,明明昨天我們就同你說過,把會議定在十四號下午的兩點鐘再開,結果你說改時間就改,竟還不提前知會我們?”
“顧晚,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不得不說啊,這謝老四和謝老五倒打一耙的功夫,還真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那一步。
他們明知道三月十四號(也就是農曆的二月十二),是顧澤川和王媛媛舉行婚禮的大喜日子。
如此重要的場合,顧晚怎麼可能會缺席?
昨天一聽他們幾個人要把股東大會放到十四號這一天的時候,顧晚心裡麵就有底了。
她當時忍著怒火沒有發作,就是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顧晚看著麵目暗沉的謝老四和謝老五,一點兒也不氣惱,輕微揚了揚嘴角,微笑著反諷回去,“這個話,難道不應該問你們自己嗎?”
“你們明知道十四號那一天是我大哥大喜的日子,我根本不可能出席公司的股東大會,可你們非要一意孤行地將會議定在那個時間段,你們覺得”
說到這裡她稍稍停頓了一下,這才把話補充完整,“我會答應你們這個無理又搞笑的要求嗎?”
“明顯不會!”
聽到這話,謝老二他們齊刷刷地黑了臉。
然而顧晚卻像是沒有看到他們陰沉的臉色似的,笑眯眯地又吐出一句,“再說了,你們也可以不來參加今天的這一次會議啊,又沒有人非要逼著你們來。”
這話一出,差點直接把謝老二他們氣暈過去。
“不在你爸媽身邊長大,教養問題果然和你大哥還有小逸沒得比,你要是從一出生就生活在顧家,也不會養出你這種不尊敬長輩的晚輩來!”謝老二好半天才撇出這麼一句話來。
謝老五看到他二哥被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也頓時怒火中燒。
他朝著顧晚重重地冷哼一聲,“哼!她本來就沒有把我們當成長輩看待,要不然,她也不會擅自將會議時間改到今天,給我們難堪了!”
顧晚直接被他們氣樂了。
他們幾個一開始就整出這麼大的陣仗,無非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就因為她沒有按照他們的安排將會議定到明兒下午,讓他們的算計落了空。
顧晚瞥了眼謝老二,道德綁架她嗎?
那隻能說,他們不僅人蠢腦子還特麼的瓦特掉了!
“幾位謝總。”
顧晚喊了他們一聲,隨後不急不緩地說道,“我的確不是在自己的親生父母身邊長大,但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訴你們,我顧晚的品行和教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說罷,她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麵,冷冽的視線直接投向謝老二這個領頭人,“謝二總,您也有一大把年紀了,應該對於生意場上無父子,親兄弟也要明算賬這句話,不會陌生才對吧?”
“你們妄圖在生意場上對一個生意人進行道德綁架,確定不是你們腦子有坑需要去看腦科?”
“你!”
顧晚不過幾句話,就讓謝老二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
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顧晚會直接打他的臉,讓他下不了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