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棟聽完了墨旅長的這番陳述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
須臾之間,他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沒有想到,王燕竟然會做出如此丟人現眼的事情來!
跑去質問旅長媳婦?
她是認為他的身份高過墨北深,還是認為她自個的身份高過人家顧晚啊?
其他那幾個被一一點名的軍官們,此時此刻,也不由得集體傻眼了。
大腦空空如也。
好似瞬間宕機,齊齊呆立當場。
過了好一會兒,幾人才緩緩回過神來。
然後極有默契地一同望向墨北深。
心中不禁湧起一個疑問:旅長莫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吧?
要知道就在前一刻,他們還滿心歡喜地憧憬著未來,想象著自家媳婦能與自己並肩奮鬥,多掙點錢,讓小日子蒸蒸日上。
可誰曾想——
這美夢都還沒有來得及實現呢,就已經碎掉了!
並且還是被他們各自家的媳婦親手掐碎的
良久——
韓棟終於回過神來了。
他眼神迷離地看著墨北深,滿臉羞慚之色,誠懇地道歉道,“對不起,旅長!我沒料到王燕會跑去找嫂子興師問罪。”
“請您放心,我馬上回家屬院,帶她當麵向嫂子賠禮道歉!”
墨北深卻擺了擺手,“道歉就不必了,我叫你們過來也不是要追究誰的責任。”
頓了頓,他神情嚴肅地又道,“我希望你們回去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家屬,不要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你們要記著,軍隊是一個有紀律的地方,我們不能讓這種不良風氣影響到整個部隊。”
聞言,眾人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嚴加管教。
墨北深看著他們,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好了,都回去吧。”
“是!”眾人立刻齊聲應答道。
而後匆匆走出辦公室返回家屬院去了。
心中不禁暗自慶幸,還好這次旅長隻是口頭警告,要是真追究起來啊,他們也難逃其責。
待到眾人離開後,墨北深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深黑的眸子暗了暗。
他與阿晚的想法一致,都認為王燕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雖說他們夫妻倆根本沒把王燕放在眼裡,可如果由著她四處散播謠言,對部隊的影響終歸不好。
所以
隻希望韓棟能管得住王燕,讓她收斂一些吧。
不過,為以防萬一,他和阿晚還是得做多幾手準備才行。
墨北深獨自坐在辦公室內,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後,他突然站起身來。
然後邁著步伐向著首長的辦公室走去。
沒有人知道墨北深與周首長、秦政委等人在辦公室裡究竟商議了些什麼事情。
反正當他踏出首長辦公室大門時。
時間已悄然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之久!
鏡頭一轉。
且說韓棟一行人匆匆忙忙地離開墨北深的辦公室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家屬院。
而此時此刻,那些已經回到家裡的軍嫂們,心中早已忐忑不安。
當她們看到自家男人一臉陰沉地踏進家門時,便心知肚明——大事不妙了!
毫無疑問。
肯定是她們之前跟著王燕一同前往旅長家鬨事的舉動被這些男人們知曉了。
不僅如此,看樣子墨旅長似乎還親自出麵找他們談過話,否則他們怎會在此刻齊刷刷地返回家屬院呢?
一想到這兒,幾個軍嫂心裡就越發地慌亂和不安。
果然不出所料——
沒一會兒的功夫,家屬樓裡就傳出了男人們憤怒的吼聲,還有摔桌子砸東西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怒不可遏的咆哮聲從四樓響徹整個樓道。
“你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躺著睡大覺?”這是韓棟在怒吼。
他一臉陰沉地擰開房門,本來以為會看到妻子驚慌失措、坐立難安的模樣。
但眼前所見卻令他瞠目結舌!
隻見王燕此刻正毫無顧忌地橫臥於破那張木板沙發之上,酣然入睡,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高興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韓棟就氣不打一處來。
“給我起來!”
言罷,他伸手就去攥王燕。
突然間聽聞這雷霆萬鈞般的吼聲,王燕驚得魂飛魄散,瞬間從美夢中驚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詫異地質問韓棟,“咋啦?你是吃槍藥了還是怎麼回事兒?”
“你剛才乾什麼去了?”韓棟緊緊皺起眉頭,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死死地盯著她,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看穿一切。
王燕被他如此凶狠的目光給嚇到了,心中不禁一顫,慌亂地轉過頭去。
她語氣結結巴巴地試圖撒謊,“我我沒乾啥呀。”
“還撒謊!你是不是去旅長家鬨事了?!”
韓棟眼見她抵死不認,愈發氣得七竅生煙,怒不可遏的咆哮聲幾乎要震碎那脆弱的窗戶紙。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副死不悔改、抵賴到底的模樣,一股無名之火便迅速湧上心頭。
王燕眼見再也無法隱瞞下去,隻好低聲嘟囔著承認道,“我又沒做錯什麼?我就是想去問問憑啥不選我……”
“你問什麼問!旅長嫂子要選誰那是人家的自由,你有什麼資格去質問?”韓棟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氣越發嚴厲起來。
緊跟著,他立馬又一臉嚴肅地教訓道,“還有,那工廠是嫂子開的,錢是她出的,她作為老板,想招誰當工人,難不成還需要向你王燕打招呼不成?”
她以為自己的臉有多大?
“我”
王燕見自己竟找不到話來反駁,於是趕緊擰了一下大腿肉。
一瞬間,她的淚水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邊哭邊解釋道,“我就是不甘心嘛!憑什麼簡穎可以進去,而我就不行。”
淚水不斷模糊著她的視線,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清晰一些。
“再說了,我還不是想多掙點錢啊……”她繼續抽泣著說道,似乎內心充滿了委屈似得,哭得不能自已。
然而,韓棟聽完了她的這一番說辭之後,卻越發地憤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