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趕緊停車!”
夏夫人微微愣了一下神,便反應了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她立刻朝著司機大喊一聲,讓司機趕緊停車,她要下去瞧瞧究竟是不是那個人。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深市?
他不是早在十幾年前就帶著妻兒和家人一起出國了嗎?
莫非他回來了。
一想到顧項華回國了,並且他人如今就在深市,杜娟的心,瞬間慌亂不已!
當初,她因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剛生下來就夭折沒了,而替自己接生的那個醫生告訴她,由於她的身體屬於難孕體質,能夠懷上孩子實屬不易。
但因早產的緣故,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
在雙重打擊之下,加之嫉恨心作祟,於是她讓丈夫買通為她接生的醫生和護士,給了他們每個人三千塊錢的封口費,讓他們將此事隱瞞下來。
隨後,等到那個醫生和那兩個護士一走,她便趁著謝雲瑤昏睡之際偷走了謝雲瑤和顧項華的女兒。
誰料事情竟如此的湊巧,她前腳才剛偷走謝雲瑤的孩子,沒幾分鐘,一對陌生夫妻就抱著他們的孩子潛進她的病房將兩個孩子調了包。
那對夫妻沒有發現,當時她就站在門外目睹了他們調換孩子的全過程。
她想著那孩子反正也不是自己親生的,換就換了吧,反正最終傷心難過的人又不是她。
所以最後,她和老夏便帶回了如今的夏蘭蘭,至於顧項華和謝雲瑤的孩子,則是被那對農民夫妻給帶走了。
其實這都怪謝雲瑤,要不是謝雲瑤非要在那一天出門去找顧項華,車子也就不會在剛出發不久發生了碰撞,害得她們倆都提前一個多月發作。
而自己更是因此再也無法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恨謝雲瑤!
是謝雲瑤害得自己的兒子一出生就沒了。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對謝雲瑤嫉妒到了骨子裡。
因為她也喜歡顧項華,喜歡了許多年,偏偏顧項華滿心滿眼都隻有謝雲瑤一個人。
除了謝雲瑤,他就像是看不到彆的女人一樣,每次她跟著謝雲瑤去見他,他對自己都視若無睹,仿佛她就是不存在的空氣,怎麼也入不了他的眼。
這些年隻要一想起往事,她就感到痛快極了!
顧項華和謝雲瑤不是非常期待他們的女兒出生嗎?
那她就偷走那個小賤種,讓那個小賤種從富家千金淪為鄉下丫頭,讓她這輩子都彆想再回到顧家,當然,若是那對夫婦能直接把那個賤丫頭虐待死,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就是要看著謝雲瑤痛苦。
謝雲瑤越痛苦,她就越高興,內心也就越發地痛快!
不得不說啊,這心理扭曲的人永遠就隻會責怪彆人,卻從不會在自己的身上尋找原因。
當初謝雲瑤和顧項華到錦市去探望長輩,是夏夫人,也就是杜娟自個非要帶著她的丈夫夏衛國一起去的。
不答應她,杜娟就用一副淚眼婆娑的委屈模樣看著謝雲瑤,並寸步不離的跟著謝雲瑤,謝雲瑤和顧項華被她磨得實在是煩了,這才答應讓她跟著。
誰知道他們夫妻倆這一跟,就跟出了事兒來。
況且出事的那一天,也是因為杜娟坐在車裡不停地和夏衛國鬨脾氣,導致司機分神這才撞到了路邊的樹上
就在杜娟陷入回憶的時候,司機已經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他轉過頭朝著夏夫人喊了一聲,“夫人,車停好了。”
杜娟聞聲瞬間回神,打開車門急急地走下車。
一下車,她就直奔公路的另一邊。
她走得很快,沒想到卻還是晚了一步。
等到她走到對麵的時候,那家店裡早已沒有了顧項華的身影。
杜娟趕緊看向周圍,還是沒有看到人,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隨後幾大步走進飯店抓著其中一個店員就問,“剛才那個人呢?他去哪兒了?”
“什麼人?”
那名店員一臉莫名地看著杜娟,眼裡流露出一絲疑惑和不解,覺得這人好生奇怪,她們飯店每天那麼多的人進進出出,她哪曉得她說的人是誰啊?
“就是剛才那個男的”杜娟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
剛說完,她手上的力道便不自覺的加大。
“嘶——”
店員吃痛一聲,眉頭因手臂上傳來的痛感而擰緊。
她有些無語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婦女,耐著性子勸說,“女士,請你鬆手,你抓疼我了。”
杜娟聞聲這才如夢初醒,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顯得有些過激了。
她趕緊鬆開店員的手腕,連一聲抱歉也沒說,便轉身匆匆地走出了飯店。
她的步伐顯得有些慌亂,甚至有些焦急,想要確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顧項華,同時她內心又感到了擔心害怕。
看著杜娟離去的背影,其他店員忍不住咕噥了一句:“這是什麼人啊?無緣無故地抓人也就罷了,把人抓疼了,竟然連一聲抱歉都沒有的……”
“算了,彆說了,趕緊乾活吧”
而杜娟回到車裡以後,心情愈發地沉重。
她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身影,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再加快,仿佛要衝破胸腔蹦出來一般,讓她感受到了強烈的心慌和不安。
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國的人,如今卻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深市。
杜娟心中浮現出一陣恐懼,如果讓顧項華知道他的女兒是被她偷走的,以他護短的脾氣,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和老夏。
想到此,杜娟瞬間就沒有心思找人了。
急忙讓司機掉頭回去,隨後她帶著一肚子疑惑和不安回到了夏家。
剛踏進客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夏衛國。
杜娟的步伐匆忙而急切,她匆匆扔下一句,“老夏,趕緊上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便徑直朝著二樓的臥室走去。
“什麼事情非要現在說不可?我才剛忙完回來,在單位累了一天,回到家連一杯茶都還沒喝完,就被你叫上了樓,就不能等到晚上再說嗎?”
夏衛國一進屋,便神情不滿地看了杜娟一眼,他這個妻子真的是越來越強勢了,動不動就用命令式的語氣和他說話。
這誰受得了?
不像外麵的女人,讓她作甚就作甚,又乖又聽話,還能夠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比起強勢的杜娟,簡直好了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