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又氣又惱,一看客廳裡沒有女兒的身影,她眉頭一皺,立刻就問起了保姆,“張媽,小姐人呢?沒在家嗎?”
她臉色難看得不像樣,周身更是被熊熊怒火包圍著,起因是她察覺到女兒竟然撒謊糊弄自己。
前些日子蘭蘭突然問她要兩萬塊錢,說是未來女婿要跟朋友合夥做生意,手上的錢不夠,還差兩萬多,問她能不能先借兩萬給徐洋。
說是等到徐洋把生意做起來了,手上的錢周轉得開了,就還給她。
她信以為真!
以為女兒真的是幫未來女婿借的錢,哪知道
她今天下午在跟人打麻將時聽說自己那個女婿壓根就沒做什麼生意,甚至連要做生意的想法都沒有。
一想到女兒竟然騙了自己,她就氣的不行,怒火中燒,哪兒還有心思打牌啊,匆匆離開茶館就趕了回來。
“在的,小姐在樓上呢。”張媽立馬回應道。
說話的同時,她趕緊偷偷觀察了一下夫人的臉色,見夫人臉色有些不好,於是說完這話以後她便安靜地站在一旁。
主人家的事兒,她一個保姆可不敢多嘴。
一聽夏蘭蘭在臥室,夏夫人當場就沒好氣地吩咐張媽,“上去叫她,你讓她馬上下來客廳見我,讓她動作快一點,我有事要問她。”
張媽哪裡敢耽擱,匆匆應了一聲,就往二樓走了上去。
沒兩分鐘,就看到一個身穿黃色長裙的年輕女子走出臥室,而後滿心歡喜地下樓。
“媽,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打完牌了?我聽張媽說,你有事要跟我說,是什麼事情呀?”
她一邊快速下樓一邊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夏夫人笑了笑,臉上流露著滿滿的歡喜之色,全然不知她的謊言已經被夏夫人知曉。
且此時此刻,她的這位母親正在心裡懷疑自己呢。
“嗯,打完了。”夏夫人麵色淡淡地應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緊緊捏著拳頭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情緒波動。
她將目光直直地投向夏蘭蘭,眼神中閃爍著一絲複雜又難懂的情緒。
突然間,她竟發覺自己對這個一手帶大的女兒多出了一種陌生感。
曾經,以為自己對女兒了如指掌的夏夫人,此刻卻忽然發現自己似乎看不透夏蘭蘭了。
是因為自己過去太過縱容蘭蘭,才導致她學會了對父母說謊嗎?
這個念頭在夏夫人的腦海中不斷地盤旋,讓她感覺到一陣慌亂,仿佛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掌控一般,讓她的內心隱隱變得不安起來。
夏蘭蘭也敏銳地捕捉到了母親臉色的變化,心中莫名地湧起一絲慌亂。
她皺著眉頭愣了一下,而後快速走到母親的身邊,動作自然而又熟稔抱住夏母的胳膊。
帶著關切地問:“媽,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呀?是不是打牌又輸了?還是在打牌的時候有人給你氣受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心和擔憂,但同時卻又帶著一絲試探。
“確實是受了一點兒氣,不過不是打牌受氣,而是聽說了一些事情,讓我感到生氣,甚至是氣憤!”
夏夫人一語雙關地說著,說話之餘,她的目光一直在留意著夏蘭蘭麵部上的表情,試圖從女兒的神情中捕捉到一絲端倪。
夏蘭蘭感受到了母親帶著打量的目光,內心忽然變得慌亂不安起來。
她試圖用微笑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但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卻還是被夏夫人敏銳地捕捉到了。
夏夫人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難道說蘭蘭真的有事情瞞著她?
這個念頭一出現,瞬間就像一顆懷疑的種子在她心裡生根發芽,讓她的心情不由得越發地沉重起來了。
夏蘭蘭趕緊追問:“媽,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生氣啊?”
她的麵龐上流露著對夏母的關心,內心深處卻忍不住打鼓。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個不停,仿佛有什麼大事情將要發生一般,讓她的心裡很是不安。
這種不安的感覺從未有過。
然而就在她騙了夏父夏母並從他們手裡拿到那兩萬塊錢過後,內心就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蘭蘭,你跟媽媽說句老實話,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們?”夏夫人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給女兒一個坦白的機會。
其實,夏夫人真正在意的並非那兩萬塊錢,而是女兒為了錢對她撒謊這一行為,這讓她感到既氣惱又失望。
猛不丁地聽到夏母這般問,夏蘭蘭的臉色不禁一僵,麵上的笑容變得有點不自然起來,但很快就又恢複了過來。
她衝夏母笑了笑,試圖用笑容來掩飾自己的緊張,“怎、怎麼會呢?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們啊?媽,我可是你一手帶大的,我的性子,你和爸還不了解嗎?”
“是嗎?”
夏夫人卻目不斜視地直視著她,壓著心中的怒火又問了一次,“蘭蘭,你確定沒有事情瞞著我和你爸?”
這一次,她的語氣明顯比之前要淩厲幾分。
這讓夏蘭蘭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半拍。
“確、確定呀!”
夏蘭蘭趕緊笑著點頭回應一聲,儘可能地讓自己的笑容笑得自然一些,偏偏舌頭卻有點兒打結,就連眼神都變得閃躲起來。
她心莫名一慌,連忙搖晃著夏母的胳膊撒嬌道,“媽,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在你的麵前嚼舌根,說我壞話了呀?”
說完,她的臉上頃刻間寫滿了委屈,眸子裡閃爍著淚花,儼然一副被人冤枉的委屈樣兒。
夏夫人看著女兒委屈不已的樣子,心中不由一軟,眼中的淩厲不自覺的減少了幾分,可一想到她在外麵聽到的那些話,怒火瞬間就又回來了。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
既然對方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來,那便說明這件事兒十之八九是真的。
夏夫人隻要想到女兒對自己有所隱瞞,態度就再一次變得強硬起來,她直截了當地問夏蘭蘭,“蘭蘭,既然你說你沒有隱瞞我們什麼。”
“那好,那我問你,前些日子你從我這裡拿走的那兩萬塊錢到底乾什麼去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