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何翠芬聽到這話哆嗦著嘴想要說點什麼,卻在對上顧晚那雙毫無半分感情的眼睛時,腦子一空,什麼話兒都說不出來了。
“顧晚,你當真要做的這麼絕?”顧建設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才將這句話問出來。
自從顧晚當眾說出她的身世並將他們做過的醜事一一揭穿之後,他就知道這個死丫頭已經不再由著他們拿捏了。
顧晚才不買他的賬,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地說,“我的時間有限,你們趕緊做決定,是簽字給錢,還是”
“斷絕關係書我們簽!”
顧建設咬緊牙關擠出三個字,臉色黑的如鍋底灰一般,難堪至極。
他眼神暗沉地看著顧晚,眼裡閃過一抹狠厲,試探著說,“但是兩萬塊錢實在太多了,你就是把我們全家賣了,我們也拿不出來”
“少來!”顧晚一聽,當即就是一個白眼送給他。
都到這個時候了,顧建設竟然還想跟她玩心眼兒。
顧晚滿眼諷刺地睨著顧建設,冷漠的眸瞳裡沒有一絲情感波動,“記住 ,你們隻有三天時間!”
說完,她牽著墨北深就走。
“村長叔,您來了!”
看著走進院子的蘇智勇和村長趙國華,顧晚揚揚唇,麵露微笑地喊了他一聲,“村長叔,麻煩您幫我做一個見證人,斷絕關係書我已經寫好了,隻需他們在上麵簽字按手印就行。”
說完,她將寫好的斷絕關係書從兜裡掏出來,攤開遞給趙國華。
一共三份。
她自個留一份,顧家一份,然後村長那裡留一份存底。
有備無患!
“在來的路上,這位蘇同誌已經跟我講了你的事兒,顧丫頭,這個見證人,叔當!”趙國華當場就表態,看向顧晚的眼神卻顯得有些複雜。
主要是他太驚訝了,甚至還狠狠地大吃一驚。
恐怕他們整個趙家村都沒有人會想到平時沉默寡言的顧晚,會在一夜之間轉運。
如今她不僅身世有了很大轉變,還談了一個厲害的對象。
趙國華忍不住感歎一聲,伸手接過那三份斷絕關係書,然後看向站在顧晚左手邊的男人,朝對方點了點頭。
他見過這個男的,今日早上就是他和蘇同誌一起來的他家裡,一來就向他打聽了顧晚和顧家的情況。
起初趙國華心裡還挺納悶的,心想顧晚這丫頭平兒個連村子都沒有出過,按理說應該不會在外麵惹事兒才對,直到後來聽這男的說明來意,他才恍然大悟。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吃驚,是難以置信。
因為那男的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名旅長,軍裝上的肩章是兩杠三星,上校級彆,這得要立多少軍功,才能升到這個位置上去啊!
趙國華看完斷絕關係書上麵的內容,轉過身,語氣很是不好地衝著顧建設倆口子怒吼,“顧建設,何翠芬,你們倆趕緊進來簽字!”
真是丟死個人了!
連偷孩子這種缺德的事兒都乾得出來。
他們趙家村好好的名聲,全讓這倆口子給敗壞光了。
顧建設和何翠芬聽到村長的聲音,頓時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樣,不說話了。
隨後,一行人走進了堂屋。
落座之後,墨北深拿出一支英雄牌鋼筆遞給顧晚。
顧晚同他說了聲謝謝,拿著筆,乾脆利索地在斷絕關係書上寫上自己的大名,按好手印,然後遞給顧建設和何翠芬。
“顧天寶和顧秀花也要簽字畫押。”
“天寶被你們踹暈還沒醒呢,咋個簽?還有秀花,她兩隻手背上的皮全被你踩破了,人正昏著,我”
還沒等何翠芬把話說完,趙國華一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嗬斥道,“他們姐弟倆沒醒,不是還有你們?廢話少說,趕緊簽!簽好拿出去讓他們兩個按手印。”
“”倆口子身子猛的一抖,拿起筆認命地簽字按手印。
顧晚看著這一幕,唇角微勾,並沒有拆穿顧秀花早就醒來了的事兒。
她打算待會走的時候再送顧秀花一份大禮!
片刻之後,三份斷絕關係書簽好了。
與此同時,按完手印的何翠芬,立馬開始趕人。
她凶神惡煞地瞪著顧晚,恨不得將顧晚臉上瞪出幾個窟窿來,“顧晚,你讓我們簽斷絕關係書,我們也簽了,你要錢,我們也答應三天之後給你了,你現在可以離開我家了吧?”
“還有,我家蘭蘭”
聞言,顧晚緩緩抬眸看向她,看似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放心,隻要錢到位,夏蘭蘭自然可以繼續待在夏家過她的好日子!!”
何翠芬聽顧晚這麼說,瞬間狠狠地鬆了一口長氣,同時她心裡的小算盤也開始飛速地盤算起來了。
雖說最終沒能毀掉顧晚,但顧晚卻是個蠢的,隻讓他們簽一份斷絕關係書,再給一筆錢,就不再追究這件事兒了。
這有什麼?
錢,她可以打電話讓蘭蘭想辦法,但是顧晚從今以後,可就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顧晚目光深邃地看了何翠芬一眼,眼底閃爍著寒意,然後麵無表情地說出一句,“把我的玉葫蘆還給我。”
“什麼玉葫蘆?沒有”
何翠芬無比堅定的聲音,在對上那兩雙又冷又鋒利的眼睛的那一刻,聲音一下子就蔫了。
“給就給,你當我稀罕那個破玩意兒啊!”
心卻在滴血。
她氣憤不已地瞪了顧晚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回屋拿玉葫蘆去了。
沒兩分鐘,何翠芬重新回到了堂屋。
仿佛要將地麵踩碎似的,每一步,她都踩的格外用力。
她將玉葫蘆朝顧晚跟前一扔,直接趕人,“給你!趕緊離開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