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最值得信任的異常控製局員工正站在收容間外,他們已經全部都利用好了不同的心靈和治愈能力,以保證隨時給予專業支援。
雖然更專業的瑟莉和卡妮亞還沒有過來,但馬恩並沒有等待,隻是看了眼已經「全副武裝」好的員工們,就將已經檢測過沒問題的逆心靈藥吞入了肚中。
【
異常實體:逆心靈藥
異常強度:3
描述:
某種不知為何被聯邦掌握的藥物,可以在被服用後逆轉心靈狀態
特性:
心靈逆轉3
可以將使用者的心靈帶回過去,具體時間長度取決於精神強度和服用量。
】
其實心靈專家大概率派不上用場。
因為按照他對逆心靈藥的理解,在服用藥物以後他並不會進入心靈深處。
根據以往聯邦使用藥物的記錄來看,他應該會在短時間內回憶起被不可記憶者抹去的記憶,接著再次喪失這段記憶。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可以利用各種異常能力記錄下需要的記憶和信息。
以卡妮亞的判斷,這個效果應該能維持五分鐘,具體回到的時間段則沒法特彆清晰的定位,但可以肯定是在他被抹除記憶以前的時候。
雖然不清楚過去的自己能做到什麼,但看神霄力量的反應,自己應該能在這五分鐘內留下足夠關鍵的記憶。
馬恩咽下了藥物,閉上了雙眼。
什麼反應都沒有。
過去的記憶並未洶湧而至。
就在馬恩疑惑的時候……
略帶腥味的海風拂過了他的臉頰,嘹亮的海鷗在遼闊的天空回蕩,漲漲退退的潮水有節奏的拍打著海岸,纖細的沙子在摩擦著他的雙腳。
幾乎在他睜眼的同時,裹挾著熱氣的陽光才摸到了他的肌膚。
澄澈的晴空萬裡無雲。
漂亮的湛藍色海岸線猶如彎弧般趴在的沙灘上,零星棕櫚樹點綴著綠色,茂密的灌木隔絕了他身後的世界,但遠處時而還會傳來嘈雜的人聲。
他的判斷錯了?
馬恩不解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試圖理解這和逆心靈效果有什麼聯係。
啪。
但忽然搭在他肩膀的手掌,打斷了他正在前進的思緒。
來者將他往回拉了拉,帶著笑意說道:
「好不容易的假期,你還在想著正事嗎?」
馬恩順著這股哪裡轉過了身。
那是道年輕靚麗的女性身影,她正穿著很符合此刻場景的漂亮泳衣,的肌膚散發健康的小麥色光澤,輕微的肌肉線條也散發著令馬恩安心的感覺。
但順著這具美麗的身軀往上望,馬恩卻沒能看清她的臉龐。
刺目的光暈如漣漪般散開,逼得馬恩不得不移開視線。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起了自己嘗試直視太陽的時候。
接著,他忽然抬起頭眺望向清澈的藍色蒼穹。
那顆熾熱恒星此時並未掛在天上。
是眼前的女子照亮了世界。
「喂,你在看哪呢?」趁著馬恩愣神的功夫,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肚子。
被嚇到的馬恩也順帶著注意到自己隻穿了條短褲。
接著他再次看向女子,但這次馬恩眯起了眼睛,避開了難以直視的麵龐,打量起了對方的身軀,開始回憶起自己是否曾經見過這位女子。
不,他沒法將這具漂亮的身軀和見過的任何女性聯係起來。
不是神霄,不是陳雲,不是尤月。
但不知為何,他卻感覺到了某種令人安心的熟悉感。
這是他曾經認識的某個人嗎?
「你剛剛說,我們是在放假?」馬恩帶著試探意味地問道。
女人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將拿著什麼的左手伸了過去:
「休息的時候就要有休息的樣子,彆老是擔心工作,假期的意義就是可以讓你暫時遠離平常的壓力,要是你還帶著那麼多的想法,我也不能開心休息了。
「哪怕就這麼幾天,讓自己稍微喘息喘息。」
她遞過來的是個散發著草莓香氣的甜筒冰淇淋。
馬恩接過冰淇淋,跟隨著心中浮現的悸動說道:
「也許對我來說,這根本不是壓力。」
女人笑著坐在了沙灘上,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馬恩坐下。
「你隻是習慣了壓力,我也有過你這樣的階段,但是我能看到你的精神和身體都已經緊緊繃住了,等到那根弦斷裂的時候隻會更糟糕。
「是的,你的意誌比鋼鐵更堅毅,但有的困難連金屬都能碾碎。」
馬恩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望著海麵說道:
「我有些事情沒有搞懂……」
女人同樣凝望著海麵說道:
「想說什麼就說,你也老是喜歡把所有責任抗在自己肩上,但有時你真的得記得依靠下我,還有其他站在你身旁的朋友們,你不是非得自己戰鬥的……」
馬恩將話題拉了回來:
「不,其實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說,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女人似乎終於察覺到了馬恩的異樣,側過臉看向了他的雙眼。
她很認真地說道:
「無論你遇到了什麼問題都可以告訴我,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你身後,你也不用擔心會不會給我造成煩惱,在你的記憶裡,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了?」
柔和的陽光沿著她的話語灑在了馬恩的身上,暖意浸透了他的全身。
馬恩正襟危坐地說道:
「但這就是問題,我並不記得你了,這裡應該隻是我的心靈深處,我在前段時間喪失了所有的記憶,我對你很熟悉,你應該是某位我曾經認識的人。
「但很抱歉,我並沒見過你。
「而且如果我記憶沒被篡改的話,我現在應該是為了回憶起過去,服用了可以逆轉心靈的藥物,但它似乎沒有按照我期待的方式生效。
「它將我帶到了這裡,所以雖然很抱歉,我可能曾經認識的朋友,但我現在急需通過逆心靈藥找回部分記憶,我正在麵對位很危險的敵人……」
雖然馬恩的話語中透露著對她來說很糟糕的訊息,但是在傾聽的過程中女人似乎都很平靜,直到他將全部情況都講清楚了才開口。
她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落寞: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如果是你說的這種情況,我應該已經死了,否則你不可能在失憶的情況下遇到危險,而且我也肯定會找到你的。」
雖然這是他的回憶,但馬恩也不禁露出了歉意的神色:
「抱歉。」
女人露出了笑容:
「沒事,誰都會死,回望我這輩子已經足夠美好,現在的重點不是我這個已死之人,重要的是依然還活著的你,以及你正在麵臨的危險。」
說著說著她的語氣也再次變得堅定而有力:
「如果你說的沒錯,那你應該不需要擔心什麼,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但如果你在自己的心靈深處見到的是我,那就說明情況應該很不錯。
「還記得嗎,我老是說那句話,"彆擔心,交給我就行。"」
雖然沒有任何根據,但這句話卻讓馬恩生出了令他略微有些痛苦的安心感。
對方說得沒錯,他很肯定自己曾經多次聽過這句話。
此時此刻的他也猛地意識到,也許站在麵前的這位陌生女人,曾經和他的熟悉程度要遠超自己的想象,他幾乎就能感覺到某些記憶在腦殼邊緣顫動了。
某種強烈,溫暖的悲傷慢慢地浮上他的胸口。
被光暈模糊麵龐的女子笑著打趣道:
「這麼看來,你的失憶也是件好事,起碼你不會因為離彆而難過,你也不用真的為我們這些被忘記的家夥傷心,對了……
「如果你能順利度過這次困難,你應該給自己放個假,花點時間去體會下生活中那些細微的美好,多陪陪你在意的人,去體會各種各樣的愛……」
她的聲音越來越模糊。
「還有,其實我本來有件事想告訴你……
「…………」
光暈沒過了聲音。
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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