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計劃明白了嗎?”馬恩站在通道前問道。
秦嵐神色嚴肅地回答:
“我都記得,其他的員工也都已經全部準備就緒了。”
事情很順利。
不僅僅是對馬恩來說是這樣,其實對於影子,月神都是如此,因為他們的計劃都在十分穩妥地向前進行著。
在調查局看來他們也算是勉強完成了乾掉馬恩的任務,其實這也才是他們想要讓馬恩去冒險的原因。
這也是馬恩通過任世之和施道昌得到的信息,根據王陰得到的反饋來看,聯邦並非真的執著於讓他進入月神的體內執行自殺任務,他們的目的隻是想要馬恩死掉而已。
提前完成這個任務並沒有讓聯邦感到憤怒。
而對於月神來說也是,她艱難地通過景鷹送給了馬恩一隻漂亮的蝴蝶,而按照收容間的描述,這東西的作用很可能是讓馬恩和月神能夠相互看見。
而現在的馬恩正要感知這個蝴蝶——正如月神的預期。
她沒法直接攻擊自己是因為做不到,而自己沒法對他做什麼也是出於相同的原因。
可不隻是月神急著見麵。
馬恩的計劃也在順利的進行著。
但是真的是如此嗎?
調查部的計劃看似成功了,其實隻是在他們看來如此而已,而對於月神也是這樣,那麼對於自己有沒有可能其實也是相似的情況。
是他們都覺得自己的計劃在順利進行……
還是神霄行者的預言正在如期實現。
當時來跟自己私下見麵的神霄提到過,自己的未來會被她遺忘,但她卻能在以前留下和自己相關的字段,是因為那時的自己還沒有接觸到不可記憶者,未來還沒有固定嗎?
如果這麼說,其實神霄可能隻是那時沒法看見自己了而已,雖說留下預言的時候她肯定還不清楚閱讀這段話的是自己,但很難說在那以後神霄會不會繼續探尋自己的存在。
有可能她隻是來看看過去見到過的自己。
不過這也有可能隻是巧合。
也許神霄並沒有在過去見到過自己,甚至也許她其實現在已經忘記了以前看到的馬恩,或者其實對她來說馬恩有意義的程度也就隻到這個預言為止了。
隻是不論對神霄來說自己是怎麼樣的,她在幫助活下去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朝著最黑暗的想法去看的話,其實自己加入救世聯盟可能也是受到了神霄的影響,但自己其實在那時也具備拒絕的能力,而按照神霄的說法和現有的理論,未來也不可能是完全確定的東西。
有可能神霄的確影響了自己,但就算是那樣估計也是她無意識做的,而且除了自己外還有許多的事情被她無意識地影響了,其中的多數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前進。
即使臉上沒有流露任何的表情,但其實神霄預言的實現還是讓馬恩感覺到了些許擔憂,並且產生了自己命運可能受到控製的疑慮。
出現在那裡的預言其中描繪的內容未必是最後的答桉,它可能隻是要將未來朝著神霄預料的方向偏移而已。
預言可以是謊言,因為沒有誰知道神霄真正想要的東西。
不過此刻擺在他麵前的也並非冰冷的道路,馬恩是能看出來按照神霄的指引前進後可能的結果的,甚至最後還藏匿著她沒有提到的驚人利益。
其實這些想法會出現在他腦中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說對神霄能力的敬畏,對她親自來見自己這個巧合的懷疑,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
但最重要的是,此刻的馬恩正準備和一位覬覦自己靈魂的5階心靈實體見麵。
這是他在失憶以後最接近死亡的時刻,到了現在的馬恩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有多少勝算,畢竟神霄都說沒法記得自己的未來,卻能找到對付月神的辦法。
神霄行者已經被困了起來,而月神卻還依然自由,雖說她不如神霄,但在遠古的時代,她甚至曾經以6階的姿態存在過。
自己很可能會死。
而雖然到了現在的程度,諸神都有可能要逃離南聯邦了,但其實對馬恩來說他還是有著最後的退路,其實他沒有真的走到不得不冒險的程度,具備異常控製局的他似乎可以待在這裡活下去。
這是多麼天真的想法啊。
地獄和天堂就存在於這個世界,異維度對於現實中的人來說不是什麼沒法抵達的地方,自己的異常控製局的原理和本質依然沒有被他得知。
也許這不過是個特殊的維度,或是一個比較強大的異常實體而已,跟其他的異常很可能不具備本質上的區彆,也就是說隻要掌握辦法,就有可能被入侵和對付。
不可記憶者也曾經進行過針對異常控製局的攻擊。
這就是他麵對的處境。
其實真的要理性地比較死亡率的話,並且綜合全部的依據,冒險弑神和慢慢變強沒有那個明顯更好,兩者對他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雖然前者乍看上去風險要略高點,但在這個世界裡後者也隻是溫水煮青蛙而已。
但其實在全麵回憶神霄的言行以後,他最終還是覺得其的預言有可能不準確,但依然值得信任,因為留下這段話是神霄行者。
她已經證明了自己值得任何人的信任。
即使是什麼都不記得的馬恩。
深思熟慮以後的結果顯而易見,他正在準備乾掉月神,馬恩不清楚在跟心蝶接觸以後會怎麼樣,自己是否能夠抗住這個專門為自己準備的陷阱,能不能在她殺死自己前成功地逃脫。
也許自己會死在這次弑神的計劃裡,異常控製局則可能會隨即選擇秦嵐或誰作為自己新的主人,也許這才是神霄行者在無意識預言中想要達成的結果,然後救世聯盟會幫助神霄重獲自由,這也是一種比較合理的擔憂。
可是站在通道邊緣的馬恩卻覺得有些奇怪。
在自己從那間病房醒來以後,這種怪異就悄然地滲入了他的生活中。
雖然他如此細心地考慮了自己死亡的可能性,甚至還對比了暫避鋒芒的死亡概率,但在思考這個決定的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恐懼,就像是即將冒險的不是自己的生命一樣。
他向前邁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