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很快便給蘇昭昭回了信兒。
“我剛開始說給他介紹和對象,人家還不樂意,直接搖頭,後來一聽我說的是蘇來,態度立馬就變了,也不搖頭了,我一看就有戲……我瞧著這人有點兒不對。”
作為過來人,王春花敏銳地嗅到了異樣的味道,“這兩人彆不是已經在談著了吧?”
蘇昭昭笑了笑,“談估計是沒談,我和蘇來提的時候,她還讓我彆提呢。”
“咋就不提了?”王春花瞪眼睛,“人家秦岩這邊我都說好了,人家也沒意見,咋就不提了?”
“蘇來不會是真想鑽牛角尖兒吧?她以後這幾十年,難道真想一個人過?你這個當姐姐的可得好好的說說她……”
說著說著王春花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給她做做思想工作。”
蘇昭昭拉住她,“思想工作明天再做不遲,都下班了你就彆著急了。”
等她重新坐下後蘇昭昭才道:“我這個妹妹以前過得不容易,也就這兩年過得過得像個人,性子也稍微好了些,其實她心裡還是自卑的,覺得人家條件好的看不上她,咱們一提,她先就打退堂鼓,就算心裡有意,也不敢表露出來。”
王春花一針見血:“就是鑽牛角尖兒了。”
蘇昭昭點頭,“所以咱們得慢慢來,急不得,你越急,她越往回縮。”
“咋個慢慢來?”
蘇昭昭笑了笑,“這就得看你了,你在廠裡有天然優勢,沒有條件,你就給他倆創造些條件,讓他們多接觸接觸,要是兩人都有意,後麵再提,蘇來肯定就不會拒絕了。”
王春花點了點她,“你倒是會躲懶,你妹子的事兒,讓我來忙活。”
蘇昭昭樂了,“這本來就是你提出來的嘛,前幾年我替你家做媒,讓你娶了個好兒媳,這次該你忙一忙了,等你做成了,我也給你稱兩斤糖謝你這個大媒人。”
王春花本來就熱心這個事兒,當然不會拒絕,說那話也是和蘇昭昭開玩笑,“有了這兩斤謝媒糖,我保管給蘇來保上這個媒。”
蘇昭昭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
公休日這天,蘇來早早的起床收拾,吃了早飯後,帶著小樹出了門。
她手上提著一匹已經裁好的料子,這兩年她學會了用縫紉機,每次要做衣服,都是去大姐家裡借縫紉機用。
她手巧,自從學會了用縫紉機,她和小樹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她自己做的。
這不,小樹今天就穿了一身用舊軍裝改的棉服,他還學人家在腰上紮了根腰帶,鼓鼓囊囊的,看著又可愛又精神。
工業區馬路口就有一個站台,路邊立著一塊牌子,上麵用紅漆寫著站台名和票價,以前這上麵的字蘇來一個也不認識,現在能認全了。
公休日,進城下鄉的人不少,站台上站了好些個等車的人,蘇來不是很習慣和人站在一處熱熱鬨鬨的說話,便帶著小樹站在最邊上。
聽到身後傳來自行車的車鈴聲,她又讓了讓位置。
“秦科長,你這是去哪兒啊?”站台下有人問道
一個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有點事兒,出去一趟。”
蘇來抬頭看去,是秦岩。
秦岩也看到了她,朝著她點了點頭。
想起自家大姐和這兩天王姐見到她時說的那些話,蘇來胡亂的點了兩下頭後趕緊移開了目光。
車來了,小樹拉著她的手就往車的方向走去,“媽媽,上車了。”
蘇來上了車。
下鄉的人沒有進城的人多,車上還有空位,等她坐在位子上再向外看去,那個騎著自行車的人已經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