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小方車開得快,還是高月他們坐的那一輛車開得慢的緣故,出了城沒多久,兩輛車一前一後又遇上了。
小方一想到前麵車裡坐的人,心裡又酸上了。
油門一踩,方向盤一拐,直接從後麵衝到了前麵去!
車裡的人因為慣性控製不住身體往側邊倒了倒。
隻有顧衡一點兒沒受影響,四平八穩的坐在副駕上。
他瞥了一眼小方:“穩著開。”
小方心虛,“知道了團長。”
他從後視鏡裡瞟了一眼後麵的車,心虛裡又有些把人甩在後麵的滿足感。
不想後麵的車追上來,小方油門都比以往踩得足。
車開得快的結果便是蘇昭昭他們早早的就到了家。
說好了今天燉花生豬蹄,到家後稍微歇了歇,蘇昭昭便開始準備了起來。
豬蹄焯水,炒糖色,然後再把洗好的豬蹄放入鍋裡翻炒。
炒著炒著,蘇昭昭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小腹隱隱作痛,讓她有種久違了的熟悉感。
豬蹄燉上後,蘇昭昭去了廁所。
果然,出走很久的大姨媽來了。
幸好家裡有準備衛生帶,以備不時之需。
蘇昭昭彆彆扭扭的給自己換上了。
布帶子裡塞著粉紅色的草紙……這觸感,這感覺……
還特彆容易漏。
懷念衛生巾的第一天。
蘇昭昭一直以來都有大姨媽來腹痛的毛病,穿了後,原身大姨媽出走,她享受了幾個月沒有大姨媽困惱的日子。
沒有想到啊,這個身體竟然也存在同樣的問題!
而且由於原身身體狀況不佳,這種疼痛變得愈發劇烈。
就在剛才,那原本隻是隱隱作痛的腹部,如今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仿佛一把利刃在腹中攪動,讓她幾乎無法忍受。
麻蛋!
比她原來還痛!
是誰說生了孩子不痛的?
是誰?!
蘇昭昭捂著肚子,顧不得管爐子上燉著的豬蹄,直接進了臥室躺下。
顧衡出了一趟門,回來後沒在廚房看到人,隻看到爐子上燉著的豬蹄,旁邊放著一碗剝好的花生米。
他又去了臥室,在床上看到背對著他躺下的蘇昭昭。
他走近一看,隻見蘇昭昭小臉蒼白如紙,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緊緊的咬著唇皺著眉,雙手按壓在腹部上,異常的痛苦。
顧衡心裡一緊,“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痛?”
蘇昭昭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皺著眉哼哼唧唧起來。
疼死她了!
顧衡伸手去抱她,“咱們馬上去醫院。”
“不去醫院。”蘇昭昭不讓他動她,一動就哼哼。
“不去醫院怎麼行!”顧衡一著急,聲音都大了起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的額頭上也見了汗,著急著的!
“你這麼凶乾嘛呀……”蘇昭昭嘟著嘴,都快委屈哭了。
“我沒凶。”
“你凶了!”蘇昭昭瞪他。
顧衡:“……行,我不對,咱們去醫院行不行?”
蘇昭昭癟癟嘴,“不去醫院……”
顧衡都生氣了,不管她答不答應,一手摟著她的背,一手勾起她的腿彎,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彆動彆動!要漏了!”蘇昭昭嚇得花容失色,一股熱流洶湧而下!
“快放我下來!”
顧衡沒放不說,還把她抱得緊緊的,讓她掙脫不開。
蘇昭昭急道:“哎呀,我不是生病了,是大姨、是月事來了!”
顧衡手一鬆,蘇昭昭趕緊從他懷裡跳了下來,拿了紙,捂著肚子急急忙忙的去了廁所。
好險,差點給褲子蓋個章!
因為剛才洶湧了那麼一下,腹部的痛感都輕了不少。
當然疼還是疼的。
顧衡就站在廁所外麵,蘇昭昭一出來就看到了他。
“站在這兒乾啥,不怕熏著呀。”
顧衡扶著她,垂眸看向她的肚子,眉頭皺得緊緊的,“你確定是因為月事來的原因嗎?要不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月事’兩字一出,蘇昭昭發現他耳朵尖兒都紅了。
她心裡覺得好笑,被窩都躺了這麼久了,說起這兩個字還害羞。
“我確定,不用去醫院,去了也沒用。你給我煮點紅糖薑湯吧。”
蘇昭昭以前痛經就去醫院看過,痛得狠了讓吃止痛藥,痛得一般讓喝紅糖薑茶,再就是讓不吃冰不碰冷,注意休息,就這。
這個年代的醫院去了估計也是這些話,說不定還會被私下笑話,說他們大驚小怪呢。
“我去煮。還要不要去床上躺著?”
“不要,我坐搖椅上。”
顧衡扶著她在椅子上坐好,捏了捏她冰涼的手,進屋抱了一床棉被出來,直接搭在她身上,幾乎從頭包到腳,還掖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漏進了風。
“鍋裡的豬腳可以加花生進去了,你嘗一嘗鹹淡,讓它慢慢燉就好了。”
顧衡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拿了一個裝著熱水的玻璃瓶進來。
這個玻璃瓶之前是裝水果罐頭的,裡麵的水果吃完了,瓶子便留了下來裝其他的東西。
顧衡掀起一點被角,把玻璃瓶塞了進去,隔著衣服放在了蘇昭昭的腹部位置。
“冷了和我說,我再重新換水。”
蘇昭昭嗯嗯的點頭,瓶子熱熱的,放在肚子上很舒服。
舒服得讓她眯起了眼睛。
等顧衡把煮好的紅糖薑茶端給她喝了後,腹部的痛感又輕了很多。
因為痛經的原因,晚上燉的花生豬蹄蘇昭昭都沒什麼胃口,吃了點花生,再用湯汁泡米飯吃了半碗,就這麼對付了一餐。
顧想顧念還以為媽媽生病了,圍在她麵前噓寒問暖,讓蘇昭昭好好的體會了一把有兒有女的滿足感。
她以前痛個半死也沒人問一句。
“每次都會這麼痛嗎?”
洗漱完,顧衡端了熱水讓蘇昭昭燙腳,又給她換了瓶子裡的水。
蘇昭昭被腳盆裡的水燙得嘶嘶的,“差不多吧。”
顧衡眉頭又皺了起來。
“明天請假吧,在家裡休息。”
這個蘇昭昭同意,明天是第二天,說不定比今天還難受,衛生帶用著讓她有一種隨時都有可能漏的風險,還是在家待一天吧,反正辦公室也不忙。
睡覺的時候蘇昭昭在床上鋪了件以前帶過來沒丟的舊衣服,她沒有半夜起夜的習慣,就墊那麼幾張紙,太危險了。
躺下後,顧衡把換好水的玻璃瓶塞她肚子旁,蓋好被子,抱著她睡下。
一夜無話。
第二天蘇昭昭醒得特彆早,一睜眼便趕緊下了床,披上衣服就往廁所去了。
還好沒漏。
“再睡一會兒吧,我去做飯。”
顧衡也起了,穿好衣服進了廚房,先煮了一碗紅糖薑茶端到臥室,“我煮了一壺,剩下的倒暖水瓶裡了。”
蘇昭昭端著紅糖薑茶嗯嗯的點頭。
肚子雖然不舒服,心裡卻熱熱的。
這可比那些隻知道讓對象多喝水的男人強多了。
吃過早飯,顧衡和孩子們出了門,蘇昭昭一上午躺在床上除了去廁所,連床都沒下。
中午她本想吃餅乾對付一口的,才打開抽屜,院子門開了。
探頭一看,是顧衡。
“你怎麼回來了?”
“給你送飯。”顧衡手裡提著從食堂打的飯,除了飯盒還有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像壺一樣。
“不用這麼麻煩的,我隻是肚子痛,又不是不能動,煮個飯還是能做的。”
他把飯盒放桌上,進廚房拿了兩雙筷子出來,他也沒吃。
遞筷子給她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剛才開抽屜乾嘛?”
蘇昭昭:“……”
你眼睛可真尖!
顧衡打的是部隊食堂的飯,一個土豆炒肉片,一個炒白菜。
蘇昭昭吃著飯,眼睛往桌上瞄,“這是什麼?”
她問的是剛才顧衡提回來的像壺一樣的鐵疙瘩,好像又不是鐵的,像是銅的,外麵套著一個絨布套子。
“湯婆子,玻璃瓶裝熱水容易炸,也容易燙傷,以後用這個,能熱很久。”
“你去哪找的?”供銷社沒有賣的,要是有她不會認不出來。
說實話,蘇昭昭還真是第一次見。
“找彆人勻的一個。”顧衡大口的吃著飯,吃完他還得回部隊。
這一上午,他不僅找人想辦法勻了一個湯婆子,還去了一趟醫院,紅著耳朵問了醫生痛經的治療方法。
隻是這醫生說的感覺有點不靠譜。
前麵說了一堆注意事項,完了來了一句:生一個孩子就好了。
顧衡差點棄之以鼻,他媳婦都生兩個了,不照樣痛嗎?
痛到臉都白了。
“今天好點了沒?”
顧衡放下筷子,問她。
蘇昭昭點點頭,“好點了,沒昨天痛了,明天估計就沒啥事兒了,一般就痛前麵兩天。”
“那就好。”
顧衡拿起湯婆子先去廚房灌了一壺熱水。
等他回來,蘇昭昭已經吃完了,把湯婆子遞給她,收了飯盒去廚房洗。
洗完後,拿上軍帽,“我先回部隊,晚上我回來做飯,要是有臟衣服也彆動,換下來等我回來洗,你彆碰冷水。”
聽著這些話,蘇昭昭老窩心了,一手抱著湯婆子,一手拉住他不讓走,踮著腳尖撅著嘴照著他的臉就親了他一口。
顧衡眸色一暗,“彆鬨。”
她哪裡鬨了?
讓她彆鬨,她偏鬨,蘇昭昭故技重施,這次不親臉了,親嘴。
‘啪嘰’一口!
蓋完章蘇昭昭就想退,顧衡這次沒再放過她,一把摟住她的腰,對著有些泛白的雙唇就壓了過去。
“唔唔……”
蘇昭昭樂極生悲,……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