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娃的節目本來就靠後,再加上節目也不多,很快,今晚的演出便圓滿的結束了。
所有演員們上台謝幕,顧念他們這群小學生站在最前麵,部隊裡負責照相的人拿著相機‘啪啪’的拍照。
還有領導上台慰問演員們。
家屬座位上的人也差不多散完了,隻有有孩子在台上的家長們還在等著。
蘇昭昭也等在台下。
顧衡走到她麵前,蘇昭昭指著照相的人問他,“照片可以多洗兩張不?就洗有孩子們的照片,咱們給錢。”
“可以,一句話的事。”
“那就好。”
顧衡提議,“明天咱們去城裡找家照相館拍張全家福吧。”
蘇昭昭點頭,“好呀,再買幾個相框,等這些照片也洗出來了,全掛牆上。”
很快,顧想顧念他們下了台,他們在台上早就看到爸爸媽媽了,下台後直接就往這邊過來了。
兄妹倆眼睛都亮晶晶的,看得出來很興奮!
“媽媽,剛才首長伯伯們都摸我頭了,也摸哥哥頭了。”顧念也不知道剛才上台的幾位領導是誰,叫什麼,聽台上的哥哥姐姐們都說首長好,便喊首長伯伯。
隻要是領導都叫首長,這麼叫也沒錯。
蘇昭昭當然也看見了,笑道:“首長伯伯們誇你們了沒?”
“誇了!還囑咐我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首長伯伯們的誇讚,讓小學生們一個個的像打了雞血一樣,比他們爸媽和老師誇都有用。
不止顧念他們,其他家的小孩下台後也迫不及待的向父母分享。
周小軍聽說晚上要給他煮雞蛋犒勞他,高興得跳了起來!
嘴裡還‘哇喔!哇喔!’的叫喚,被他媽媽一掌給拍安靜了。
周政委見狀,就給了一個字,“該!”
嚴光帶著自己兒子走過來,上來就誇顧念,“小念今晚表現真好!你們兄妹倆真給你們爸媽長臉。”
顧想顧念叫了人:“嚴伯伯好!”
嚴光笑著點了頭,又說他兒子,“要向哥哥姐姐學習,多在一起玩兒,彆天天待在家裡。”
嚴學文癟了癟嘴,不點頭也不說話。
嚴光見狀眉頭一皺,剛想開口,就聽見於慧心在後麵喊他,“老嚴,走了,回家了。”
嚴光隻得和顧衡他們說了幾句,帶著嚴學文走了。
蘇昭昭他們也出了營區,往家裡走。
半道上。
周小軍忍不住和顧想嘀咕:“……還讓嚴學文和咱們一起玩兒,他才不會和我們一起玩兒呢,我們也不和他一起玩!……他就是個資本家的小崽子,隻知道剝削人,和他媽一樣,和咱們尿不到一個壺裡。”
他以為自己聲音說的小,大人們聽不見,其實全聽見了。
周政委上前兩步,‘啪’的一下拍他頭上。
周小軍直接被打懵了。
這一下可不是以前王春花玩笑式的拍打,而是實實在在的挨揍!
“回去了再收拾你!”
周小軍一癟嘴,直接嚎了起來!
乾啥打他呀!
老子打兒子,王春花開始心疼了,瞪了她男人一眼,“你就不能輕點!本來就不聰明,再打更傻了!”
有心疼,但不多。
周芳芳抱著周小軍哄,帶著他快步往家走。
顧想顧念直接被嚇住了。
周伯伯好凶!
同路的人聽到哭聲還問。
周政委便道:“孩子不聽話。”
“哎呀,人家剛在台上演出完,要是我家孩子,我表揚還來不及呢……”
“是,一下沒忍住……”
隨便兩句,應付了過去。
周政委是真的生了氣,隻想趕緊回去好好的收拾周小軍。
顧衡勸他。
他道:“這孩子不管不行了,啥話都說,再這樣下去,要教壞顧想顧念了。”
又對顧想顧念道:“彆聽小軍的,人家小文和你們是同學,同學們就要好好相處,不要拉幫結派,更不能給人家亂扣帽子,你們隻要記住一點,他爸爸和你們爸爸是戰友!”
顧想顧念點頭如搗蒜。
顧想還道:“我們知道,周伯伯,您彆打小軍。”
周伯伯的手掌那麼大,小軍肯定很疼,他以前被打從來不哭的。
周政委:“周伯伯知道。”
等走到家門口,顧衡又勸周政委,“孩子不懂就多教他,一點一點的說給他聽,拳頭是拿來對付敵人的。”
周政委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等進了門,立馬就去找周小軍。
周芳芳知道他弟還要挨揍,已經帶著周小軍進了房間,並彆上了門閂。
周政委敲了半天的門周芳芳都沒給他開門。
還勸她爸呢。
“您在氣頭上,等你氣消了我再給您開門。”
周政委教訓不了兒子,便說王春花,“你這個當媽咋管的孩子!你瞧瞧他剛才說的是啥話!年紀小小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亂七八糟的話,還敢說給人家顧想他們聽!那些話是能誰便說的嗎?讓人家老嚴聽到了咋想?人家得以為是我教的!”
他氣得在屋子裡踱來踱去,腳步沉重而急促,仿佛要將地板踏出一個洞來。
嘴裡還不停念叨著:“人家雖說娶了個資本家出身的媳婦,但人家在其他地方沒有做錯過什麼!當年在戰場上,槍林彈雨、生死一線,借著自己的血肉之軀,經曆了多少次生死考驗,立了多少次的戰功……”
“一個戰鬥英雄的兒子,在咱們家兒子的嘴裡,成了資本家的小崽子!我真想錘他!”
王春花也知道自己男人最在乎戰友情,自己兒子雖然說的……有一半的事實,但這話的確不能隨便說。
“行了,你也彆氣了,等你氣消了,再好好的和他說嘛,他年紀小,肯定也是聽彆人說了,回來學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