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昭隻想抱個鐵飯碗當鹹魚,勾心鬥角的辦公室鬥爭彆找她。
雖然她還沒見過胡副主任,但從財務科的人事安排中能看出,兩位主任不是那麼對付。
“你覺得乾得開心就好。”
“當然開心了。”蘇昭昭轉過頭對著他就是燦爛一笑。
顧衡也笑了,她的高興他能感受到。
晚飯吃的是麵條,吃完飯顧衡去洗碗,搖椅擺在院子裡,蘇昭昭坐在上麵,一搖一搖的看星星。
正看著呢,有人敲門,蘇昭昭前去開門,門外是王春花。
“你中午回來咋不說一聲呢?”門一開,王春花就來了這麼一句。
“說啥?”蘇昭昭讓她進來坐。
“還能啥,就是趙連長家的那個棒槌媳婦帶著人去為難你的事兒唄!”王春花跟著進了院子,一抬眼就看到顧衡在池子邊兒洗碗。
“……你家顧團長洗碗啊?”做飯不說,還洗碗?
蘇昭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有時候洗一洗,多做家務有益身體健康嘛!”
啥健康?活了半輩子都沒聽過這句話,王春花癟癟嘴,想起自己家的那個男人………
“還是你家顧團長好,長得好看不說,還勤快,招娣呀,你以後肯定老享福了。”
蘇昭昭笑了笑,把自己改名的事兒說了。
“叫昭昭了?成,以後我就叫你昭昭,這個名字好聽,是你家顧團長取的吧。”
為啥是他取的?
我自己取不行啊?
言歸正傳,“你從哪兒聽說的?”
王春花便說是聽誰誰誰說的,誰誰誰又聽誰說的,“反正一個傳一個,好多人都知道了!還說你把那些老娘們都打敗了,特彆能乾,眼睛一閉,隨便掐兩下就把人家財務科的科長算服了,搶著要你呢!都說你是神算子!”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沒有這麼誇張。還隨便掐兩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算命的呢,這可是新社會,不搞封建迷信啊!”
這些大姐大媽們,可真能傳。
“那趙連長家的棒槌媳婦是不是帶著人去找你麻煩了?你是不是把她們都比過了?那供銷社的財務科是不是想要你去他們科?”
蘇昭昭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王春花拍掌,“這就對了,那說明這是就是真的。趙連長家那媳婦真是個棒槌!”
蘇昭昭都聽她說了好幾個棒槌了,“你為什麼一直說人家是棒槌?”
“她就是個棒槌啊!”王春花道,“你不知道她,她這個人啊,人倒是實誠,就是實誠裡帶著傻氣,隻要是她認為不對的,她一定要和人家爭,爭到心服口服為止,爭完了她像沒事人一樣,照樣和人說話。”
“她還特彆容易信人家說的話,又愛為人出頭,以前還因為去勸架被人家兩口子指著鼻子罵過,那家女人說自己男人不好,她就信了,跑去指責人家男人,被人家兩口子轟出門,鬨了不少的笑話。”
“就那幾個城裡媳婦,人家明擺著就是看不上她,她偏愛湊上去,說什麼自己喜歡文化人知識份子,離人家近一點要熏一熏……看不出好賴臉兒一樣。”
是熏陶熏陶吧。
城裡媳婦……
蘇昭昭便問:“她住哪兒?”
王春花道:“離咱們這兒有點距離,對了,離於慧心家挺近的,她家男人是連長,級彆不到,不能像咱們一家一個院兒,和好幾家人住一個三合院兒裡,廚房都是共用的。”
蘇昭昭:……她好像知道是誰透露的消息了。
不搭理就算了,背後使絆子就過分了吧?
嚴光好歹和顧衡關係不錯,這要是被發現了,她難道不怕影響兩人的關係嗎?
資本家出身的大家小姐,就這腦回路?
她不懂於慧心的腦回路,嚴光也不懂。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嚴光坐在沙發上,眼睛直直的看著進門的人。
於慧心今天請假回了趟城,手裡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東西,一進門,東西還沒來得及放,就聽到嚴光這麼問。
她先是覺得莫名其妙,還有些生氣,“我做什麼了?我這麼晚才回來,你也不說來接一接,你也放心?”
把東西一放就招呼嚴光,“你看看我爸媽給我們準備什麼好東西了,在這個小地方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你快來看啊。”
說著還把一盒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嚴光,“這是給你的……”
話還未說完,被嚴光直接揮手打在地上。
“你!”於慧心氣憤的瞪他,“你乾什麼?”
“我乾什麼?我還想問問你要乾什麼?”嚴光指著她提回來的東西,一個個包裝精美,一看就不是便宜貨,首長都不一定用得上。
“我說過多少次了,咱們在部隊,要注意影響,要艱苦樸素,可你看看你,再看看這個家裡的東西,哪有一點兒艱苦樸素的樣子!”
於慧心氣得直喘氣,“你發什麼瘋?我又怎麼你了?一天天的影響影響,我難道還不夠注意嗎?我已經很注意了!這個家裡又怎麼了?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家裡這樣,難道非得黃泥糊牆,穿得破破爛爛才是艱苦樸素嗎?”
說著說著於慧心哭了起來,“你去看看我家,再看看這裡……當初還說要讓我過好日子,這叫什麼好日子啊,當年在我家的傭人都比我過得好……嗚嗚。”
她一哭,嚴光的心又軟了,歎了口氣,“彆哭了,再哭下去小文得以為我欺負你了。”
“你本來就在欺負我!”於慧心流著淚瞪他,“你莫名其妙!你平白無故!你豈有此理!”
嚴光:……
還說上成語了。
“我可沒平白無故,你老實說,老顧媳婦要去供銷社上班的事,是不是你告訴趙連長家媳婦的?”
於慧心哭聲一頓,“我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彆什麼臟水都往我身上潑,她去不去供銷社上班,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求她。”
說完後進了臥室,‘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嚴光目光幽幽的看著關上的房門,要是和你沒關係,你怎麼會知道這是一盆‘臟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