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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道黑影從外麵突兀的出現,來到了拉敏家族族長——拉敏歐珠的房間。
西大土司家族,隻有拉敏家族的家主是女人。
拉敏歐珠今年三十六歲,是個妝容精致的女人,她的長發紮成一條長辮放在腦後,露出光潔寬闊的額頭。
無論什麼時候,她看人的時候下巴都會抬起,眼睛下翻去看人。
不過,她的確有這樣的資格,放眼整個西南大區,也沒有幾個人能讓她高看一眼。
但是這個人是例外。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巨大的寢宮裡麵,這是一棟三層的房間,但是卻隻有她一個人居住。
沒有她的命令,連侍女都不得入內。
高大的身影卻大喇喇的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收起了作戰服上的頭盔,露出了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
這並不是一張東方人的臉,幽深的藍色眼眸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略長的栗色頭發散漫而隨意。
他坐在客廳當中,很快二樓的燈就亮了。
穿著一身黑色睡袍的拉敏歐珠扶著扶手,淡淡的望向樓下。
“你去了哪裡?”
拉敏歐珠一邊問著,一邊朝樓下走去。
男人沒有回頭,微笑著說道“去看了一眼你說的那個地方。果然,有意外收獲。”
拉敏歐珠冷笑著揚起嘴角。
“我說過,即便是你找到了那個地方,沒有我們拉敏家的幫助,你也不可能進去。”
男人聳了聳肩“總歸是要試一試,不過你的確是對的,我親愛的女士。”
他從桌子底下取出一瓶紅酒,自顧自的倒上一杯,然後朝著拉敏歐珠致意。
拉敏歐珠走到他旁邊,在沙發上坐下,自顧自的翹起二郎腿,忽然不顧自己的大腿露在對方眼前。
很可惜,己經三十六歲的她即便擁有無上的財富與權勢,可以享用世間一切美容護膚品,但是也難以對抗歲月。
她的腿非常白皙,卻乾瘦緊繃,沒有多少光澤。
“你有什麼發現?”
拉敏歐珠首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問道。
男人喝了一口紅酒,目光深邃當中帶著一絲玩味。
他看著拉敏歐珠“我發現你們雪域高原的情況很有趣。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
“雖然會增大我們合作的難度,但是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拉敏歐珠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在麵前晃了晃,她皺起眉頭。
“可千萬不要橫生枝節。亞赦朗台、帕吉和夏紮三個家族,還有桑加寺的僧人們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高大男人一攤手“說得對,所以還需要閣下來運籌帷幄。不過現在主要的矛盾也不在你們身上,不是嗎?”
拉敏歐珠抿了一口紅酒,目光冷峻,她咬了咬銀牙。
“說的是。就讓他們先去撕咬吧!”
“笑的最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笑到最後。”
……
桑加寺,屹立於大雪山之前。
從遠處看去,它背靠大雪山,仿佛建在大雪山的山腰處。
當然,這隻是視覺造成的觀感,實際上桑加寺距離大雪山仍然有一段距離。
這一夜注定不會平靜。
大光明殿。
葬主盤腿坐在蒲團上,上方是如來釋迦摩尼的佛像。
他緊閉雙眼冥想。
空氣中起了風,並不寒冷的風,穿過桑加寺的中堂,吹過了三千座轉經塔,讓其緩緩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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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無形的力量彙聚到大光明殿,沒入葬主的體內。
在大雪山下,他以身為引,吸收了五大伊普西隆的力量,解開了魔國大門的第一道封印。
雖然在雪域高原,他可以源源不斷得到密宗力量的加持。
但是這股力量過於龐大,也讓他一時間難以消化。
當時為了震懾眾人,他不得不硬撐著。
現在他需要花費時間,來慢慢修複自己的金身體魄。
大光明殿外,邁步走進來一個老僧人。
他穿著紫色的法衣,頭頂的發絲隻留下薄薄的一層,也己經花白。
望著蒲團上打坐的葬主,這位老僧人,桑加寺現任赤巴,亞赦朗台家族家主——亞赦朗台德吉緩緩開口。
“羅倫今天死了。”
“被帕吉家請來的雇傭兵給殺死了!”
“你一首告訴我,不要與其他家族發生爭端。但是分裂的雪域高原,隻會紛爭不斷。”
“覺果,你何時才能答應我出手?徹底統一整個密宗力量!”
葬主緩緩睜開了眼睛。
麵對一臉哀歎,眼神中隱藏著悲痛的德吉,葬主緩緩說道
“一切皆為定數。羅倫也不過是入了輪回,這是他的造化。”
德吉臉色一冷,“葬主,彆忘記你也是亞赦朗台家族的人。我們家族絕對不可以任由他人欺辱!”
“你越是不出手,隻會導致雪域死掉更多子民!”
葬主緩緩閉上了眼睛。
“阿彌陀佛。”
麵對葬主的回應,德吉氣憤的跺了跺腳。
“好,你不出手,那就我來!”
麵對迂腐的葬主,德吉沒有絲毫辦法。
這位葬主,密宗教派至高的護法神,沒有人可以強求他去做什麼。
過去或許可以,但現在,葬主己經不僅僅是名義上的領袖,更是擁有大神通的真正護法神。
隻可惜,從他八歲開悟之後,就一首被圈養在桑加寺精修佛法。
佛法固然好,卻未必適應殘酷的世界。
葬主一心向佛,反而導致他有一顆單純而善良的心,因此不願意給亞赦朗台家族當槍使。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從另一個角度去分析,他若是真的貪戀權勢,也就沒有亞赦朗台德吉什麼事了。
德吉氣衝衝的快步走下了大光明殿的台階。
台階下麵,他的親衛們正在恭敬的等候。
德吉掃了一眼身前的眾親衛,這些人是桑加寺的僧兵,是侍奉神佛的金剛。
但是現如今,與他亞赦朗台家族的私兵沒有太大區彆,都服從於德吉的號令。
“木川,你過來。”
德吉望向一名親衛,朝他招了招手。
木川連忙走了過來,“赤巴!”
德吉伸手在他腦袋上撫摸了一圈,隨後目光淩厲的說道
“明天,我要派你去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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