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張奕把裝備穿戴齊全,然後來到了窗前等著徐春雷過來談判。
從這個距離,隻要他出現在江麵上就會被發現。
而且張奕的狙擊槍可以覆蓋江麵中段以內,方圓米的所有範圍。
隻要徐春雷進入這個範圍,他的生死就不在自己的手裡拿捏著了。
張奕把手腕上的勞力士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查看時間。
這一次徐春雷能來的話,結果無疑是最好的,他將會全麵掌握主動權。
哪怕是談判失敗,他也能瞬間把徐春雷給殺死!
可是如果談判失敗的話——張奕聳了聳肩,實際上他也不會衝進徐東村進行屠戮。
最多也就是經常扛著大狙在江邊巡視,隻要發現徐東村的人出現在江邊捕魚,他就把對方給狙殺掉!
江裡的魚是重要的食物來源,他們不可能會放棄。
就在張奕等待了一陣子之後,從江對岸雜亂的雪堆與樹叢之後,緩緩出現了一個影子。
張奕舉起大狙,用瞄準鏡望了過去。
他清晰的看到那是一個臃腫的胖子,身上是黑色的羽絨服,兩條腿就跟兩個正方體似的,頭上還戴著一個滑稽可笑的加絨毛線帽。
“就是他!”
張奕認得這個身影。
雖然昨天晚上是通過戰術目鏡看到的,但那個冰雪係異能者的確就是這個體型。
狙擊槍的準星中央已經鎖定了胖子的腦袋。
隻要他進入張奕的射擊範圍之內,張奕立刻就可以取走他的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徐春雷想要走上冰麵,伸出一隻腳踩上去之後,卻因為腳底下打滑,直接摔了一個屁股蹲。
“噗!!”
張奕忍不住笑噴了。
這尼瑪!
這就是他小心提防的冰雪係異人那個潛力無限的高手
“咳咳,等一等,人不可貌相!”
張奕收斂起自己的笑容,繼續看了過去。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再也憋不住了。
徐春雷跌倒之後就慌裡慌張的爬起來,可是由於緊張,沒等到站穩又摔了個狗吃屎!
張奕捂著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沒想到這徐春雷竟然是個純逗比!
徐春雷緊張兮兮的看了看周圍,生怕被人發現他的窘狀。
確認了沒有人發現以後,他才鬆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
他們家沒有養狗,所以隻能沿著冰麵走過來。
張奕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雖然對方是個逗比沒錯,可也是一個強大的異人。
他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對手。
張奕在二樓一直觀察著周邊的動向,避免這是對方的一場埋伏。
可是直到十幾分鐘後,徐春雷艱難的爬上對岸,張奕都沒有看到其他人的影子。
他這才稍稍放心。
“看樣子,這些家夥是真的被我嚇到了!”
這也難怪,畢竟被他宰掉的人也太多了,徐東村的那些村民不過是普通人。
聚眾行凶,欺淩弱小的膽子他們有。但是遇到強大的狠人,他們就蔫了。
張奕把手中的狙擊槍收了起來,準備去見一見這個有趣的異人。
徐春雷沿著堤岸爬到路上,厚厚的積雪已經被壓實了,就像是一大塊厚厚的堅冰。
天空中零零落落飄下來的雪花帶來一些摩擦力,才不會讓他走起路來再度打滑。
徐春雷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雙手撐著膝蓋在路邊做長呼吸。
剛才一個大喘氣,他的肺都差點被凍壞了,氣管像是被小刀子剌過一遍似的。
休息的差不多了,他才從懷裡掏出ihone,給張奕打電話。
“喂,我到岸邊了,怎麼過去找你你們家附近都是陷阱,我不敢過去啊!”
“沒關係,我也到了。”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徐春雷抬起頭來,就對上了張奕那雙冰冷而帶著審視的黑色眸子。
二人一個武裝到牙齒,一個穿成了球;一個居高臨下,一個氣喘籲籲無比狼狽。
張奕總覺得這畫麵有些滑稽。
他想象之中的異能者會麵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徐春雷看到張奕之後,卻已經兩腿發軟,心中對他產生了無限的敬畏與遐想。
“你……就是張奕”
張奕點了點頭,“你就是徐春雷”
“對,我就是!”
徐春雷站直了身子,鼓起勇氣對張奕說道:“我是來跟你和談的!我們不要再打下去了,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這場戰鬥壓根就是毫無意義的!”
張奕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有意義沒有意義不是你說了算的。作為主動進攻的一方,你好意思嗎”
徐春雷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我明白,是我們徐東村的人有錯在先,所以你要怎麼樣才肯與我們和解”
徐春雷的表現讓張奕反而是有些不會了。
他原本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包括對方暗中埋伏,或者突然發動襲擊,最差也是同他針鋒相對的爭論一番。
可是眼前出現的這個胖子,看上去憨憨傻傻的,完全就是一個不擅長社交的死宅!
這給張奕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不過,張奕可不會把這種心態表現出來。
他抱起胳膊,劍眉倒豎,冷冷的問道:“我想知道,你們為了求得我的寬恕能夠付出什麼”
徐春雷眨了眨眼,然後立刻回答道:“除了村民們的性命,其他方麵你隻要提出來,我們都會儘量滿足你!”
這倆人此時的處境有些奇怪。
張奕是什麼都不缺,而徐東村呢則是什麼也給不了。
但張奕總是要立威的,他冷冷的問道:“是誰讓你們來進攻我的那個人他必須得死,這件事情才有的談!”
沒想到他這麼一說完,徐春雷竟然激動的說道:“這個簡單!事情是三爺爺拿的主意,他一回去就被你給嚇死了!這下子你應該消氣了吧”
徐春雷的臉上洋溢著真摯的笑容,讓張奕的眼皮直跳。
“看得出來你挺高興啊!”
你可真夠孫子的的!
徐春雷撓了撓胖胖的臉,“逝者已矣,活下來的人總得向前看不是嗎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們有錯在先。所以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