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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接連降臨的英靈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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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阪凜將手上最後一點寶石的粉末也灑了下去。

她正身處租住宅邸的地下室中,看著麵前恢弘的法陣,滿意的拍了拍手。

“搞定了,靈脈也逐漸活躍起來了,花大價錢把這棟彆墅包下來果然沒有錯。”

雖然經常被羅蘭嘲笑一到關鍵時刻就變得不靠譜,但遠阪凜堅定的認為,那隻不過是因為年幼時不曉世事與時運不濟造成的偶然情況,她隻要多做一點準備,用能夠被她握住的一切力量,還有那與伊什塔爾共同在殘酷的戰爭中磨煉出的驚世智慧,就能夠彌補掉這些不足。

“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中,因為消息公布的比較突然,真正有經驗的參賽者應該隻有我一人而已,事不宜遲,立馬開始召喚吧。””

按照正統的儀式來說,聖杯戰爭開始召喚的時間與順序都是在某個限度之內,一旦提前召喚,就會對禦主產生多餘的負擔,對於在這場戰爭中將一切都賭上的遠阪凜而言,這種行動看上去十分不明智。

但這也是相對的,如果能夠找到自己能夠承受的正確時間點,也就意味著她一定能夠幫自己的從者獲得心儀的職階。

這種選擇不會有錯……如果那位大英雄真的如上次一樣降臨,勝利的人隻會是我!

遠阪凜稍稍舒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聖遺物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可看在躺在被精心編織的絲錦中,依然讓人感到威嚴而耀眼,好似工藝品一般的劍鞘,少女還是小小的驚歎了一聲。

雖然為了這個聖遺物,她向羅蘭抵押了遠阪家所有的不動產,甚至連管理權都讓了出去,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多,可在這十年的相處中,因為家業的衰落,彆說還錢,連魔術修習的收支平衡都隻能說是勉強維持的遠阪凜早就習慣懇求羅蘭再寬限一年還錢的日常了。

冬木市的靈地本來也是綺禮和美狄亞在協助她管理,等她去時鐘塔留學之後,也要交給她們,反正也沒什麼區彆。

這就是所謂的債多了不愁吧,不過如果自己這次輸掉了,恐怕連去倫敦的機票錢都沒有了,又隻能去找他接濟……

不對——現在不能想這種事情!

遠阪凜拍了拍臉頰,直到內心重新平靜下來為止。

雖然從上一次結下的因緣來看,她完全可以把伊什塔爾召喚出來,儘管對於那位金星女神的性格遠阪凜頗有微詞,但她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不是她,自己絕無可能在上一次的聖杯戰爭中那麼悠哉的生存到最後。

但作為與伊什塔爾貼身相處了整個聖杯戰爭的遠阪凜清楚,對方也許是最適合自己的選擇,但絕不是最好的。

要想贏得勝利,必須更加激進一點才行。

伊什塔爾固然很出色,不管是寶具還是平常的輸出都是破格級的,但對方打起來非常燒錢也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她並沒有能夠將無法反抗的危機進行逆轉的手段。

雖然並不想用惡意去猜測這場聖杯戰爭的由來,但在短短十年之間就重構了整個係統,風格還與之前大相徑庭,對於知道內幕的遠阪凜來說,這一切都顯得太可疑了。

地點變成魚龍混雜的東京也就罷了,就連令咒形狀也大變,最重要的是,在聖杯的劃分中,她才是第五階位的力天使。

對於自己的資質到底有多優秀,遠阪凜十分清楚,她能始終保持那份優雅且自信的姿態,很大程度上來源於這份底氣。

就算是生在已經破落的遠阪家,大部分時間依靠自學來了解魔道,遠阪凜也不認為自己將來的成就會遜色於時鐘塔的君主,這份驕傲早已深深的銘刻在少女的心底。

因此,發現自己的實力被聖杯認為隻是這次禦主中的末流之時,也就不難想象,她的心中到底有多麼不可思議了。

如果不是給出這個詭異評判的並非人類而是作為奇跡本身的聖杯係統,遠阪凜都要懷疑這是不是一場烏龍。

她都隻是第五,第一階位的熾天使得是怎樣的存在?傳說中的魔法使嗎,還是和上次一樣的怪物?

為此,她也必須擁有一個能夠力挽狂瀾的英靈才行,而在少女的認知中,沒有比亞瑟王更好的選擇了。

強大,忠誠,溫柔,隻要簽訂了契約,就會始終與禦主站在一方,不僅完全不用擔心被他背刺的可能性,萬一這次聖杯戰爭的局麵也失控了,他還擁有著能夠斷絕一切邪惡,一錘定音的聖劍作為後盾。

然後,少女毫不遲疑的抬起了手,用清脆凜冽的聲音發起了宣告,念動了仿佛對萬象的詛咒,又好似對自身的祝福般的咒文。

被咒語所喚起的魔力化作狂風,在室內不斷的湧動著,在魔術回路中不斷激蕩,流淌的魔力也不可避免的讓遠阪凜的情緒膨脹起來。

儲存著魔力的寶石粉末燃起了幽藍色的光焰,而遠阪凜的體內魔力流淌的速度也突兀的加快起來,按照這種速度,恐怕儀式還沒完成,她就要先被抽乾了。

遠阪家的典籍中可沒記載這種情況,怎麼會這樣?又和上次一樣,在觸媒方麵的因緣擾動了什麼嗎?

體內的惡寒與痛苦讓遠阪凜不可自製的胡思亂想起來,但很快,少女就重新恢複了冷靜。

不可能,用這個劍鞘作為觸媒,就算想召喚出亞瑟王之外的存在都是天方夜譚,一定是因為提前召喚帶來的影響。

雖然性格上偶爾會有些脫線,但與遠阪時臣不同,遠阪凜的優雅與從容,是與生俱來的內在,她所具有的堅韌精神越是遇到困境,就越是會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早就做好了預案的遠阪凜迅速握住了胸前的寶石,將過去十幾年中積攢的魔力化作堅實的後盾,頑強的對抗著來自法陣的壓力。

漸漸地,當閃耀著的細小閃電取代了停息的狂風,在空中碰撞間縈繞出迷蒙的白霧時,遠阪凜感動的幾乎熱淚盈眶。

“成功了!”

在白霧之中出現的人影散發著如同風暴,如同輝光般壓倒性的存在感。

隻需要看到對方就能明白,那是淩駕於幻想之上的高貴存在。

——不行,還得再確認一下。

遠阪凜強忍著興奮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

“saber,你的真名,是亞瑟·潘德拉貢嗎!”

“誠然,”從開始散去的白霧中傳出的,是清澄而凜冽的聲音,“試問,你是我的aster嗎?”

贏了!

雖然感覺聲音好像有些柔和,與自己記憶中那個陽光開朗的音色相比有些失真,但既然從者都親口承認了,她自然也不會再有所懷疑。

這次的掉鏈子已經被自己的預案解決了,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沒錯,我就是你的禦主,saber!這次的聖杯戰爭,一定是我們的勝……”

遠阪凜攥緊拳頭,強忍住想要發出歡呼的衝動,努力維持著自己可靠禦主的形象。

可看著從白霧中顯露出的雖然嬌小,但在蒼色的騎士裝束的襯托下,用翡翠色的眸子凝視自己的英武少女,她連話都未曾說完,臉上的表情就先一步僵住了。

——

紗條綾香看著聚集在自己腳下的那幾十隻黏人的白鴿,也乖巧的蹲了下來,和鴿群呆在角落裡,仿佛想節省一點空間給花園中心的那個少女一樣。

“綾香,不用離得那麼遠的喔,”沙條愛歌眨了眨水藍色的眼睛,半笑著說道:“隻是一場聖杯戰爭而已,和早上的烹飪練習是一個程度的事情,沒必要那麼在意。”

沙條愛歌的聲音清脆而又爽朗,就像永不枯萎,纖塵不染的鮮花一樣。

那份天真而無邪的表情,使紗條綾香能夠清楚的看見姐姐的真心。

所謂的聖杯戰爭在沙條愛歌的眼中是與烹飪等同的事情,綾香打心裡憧憬姐姐這份自信的態度,但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堅定的搖了搖頭,拒絕了沙條愛歌的邀請。

對於姐姐來說很簡單的事情,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做不到。

見到綾香的動作,沙條愛歌也沒有在意,宛如沾著朝露的花朵在風中,在這小小的花園,輕輕的搖曳起來,翠色的裙擺在旋轉之間也似花苞一樣綻放著。

看著像是從童話裡走出來的妖精一樣,即使獨舞也閃閃發光的姐姐,沙條綾香臉上的崇拜之色也更盛了。

“召喚的準備已經完成了。”

沙條愛歌微微一笑,看著自己的腳下,她那纖細的腳尖劃過花園的土地時所留下的軌跡,已經組成了一個法陣的形狀。

連用來傳導魔力,構成儀式陣基礎的素材都沒有,這個儀式陣在任何一位魔術師眼裡,都如同兒戲一樣,就算用家禽的血液構成的簡陋儀式陣,都不知道比這正式到哪裡去了。

可對沙條愛歌而言,這就是準備的全部了。

“既然第一位英靈已經出現了,我也該努力一下了呢。”

她彈了一記響指,隨著這個動作,這個沒有祭壇,沒有素材,沒有環境,簡直會讓懂行的旁觀者氣的暴跳如雷,發出‘你是不是把聖杯戰爭當成遊戲’這樣嚴厲質問的三無儀式陣卻依然亮起了朦朧的光芒。

“我看看,該選擇誰呢?”

連正式的詠唱都沒有,少女露出天真爛漫的表情,微微搖晃著纖細的手指,有些苦惱的低語著。

沙條愛歌並沒有為這次的聖杯戰爭增添什麼多餘的束縛,雖然還是七名從者與老一套的職階,但要是召出在這之外的人物,也是被規則允許的。

本來是為了讓這場儀式更華麗而心血來潮添上的規則,現在卻真切的返還到了她的身上。

對於根源的皇女而言,聖遺物是不必要的存在,隻要還存在被召喚可能的英靈,她都可以召喚出來,即使從者自身抗拒著召喚本身,也無法阻止這一行為的成立

境界記錄帶也好,抑製力也好,在她所擁有的權能麵前,都隻能聽之任之。

可這種幸福的苦惱,對於沙條愛歌來說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她的確是全知全能的存在,能夠自由的評判英靈們的強弱與優劣,可作為少女,她才剛剛誕生。

在牽涉到羅蘭的時候,世間的一切對於沙條愛歌來說都充滿了驚喜與未知,這為她帶來了幸福的同時,也讓她對未來的觀測程度降低了許多,本來是絕對未來視的她,永遠都隻會選擇正確答案,可現在,她的眼中也充斥著萬千種可能性、

“是召喚強大一點的呢,還是選擇規格之外,會讓世界變得更有趣的英靈呢……唔,果然還是厲害一點的比較好吧,畢竟還是要快點排除掉一些組合的。”

“這樣看來,從一些偏離人理軌跡,已經被舍棄的事象中找人也是不錯的選擇呢,但感覺還是有點不對。”

沙條愛歌神色漸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轉頭看向旁邊縮在鴿群裡的幼女。

“綾香,你怎麼看,如果要選擇一個祭品的話,你覺得標準是怎麼樣比較好?”

被指到的沙條綾香目瞪口呆的看著還在亮光的儀式陣,在行使術式的時候不僅不用專注,還有閒心和她聊天,這就是姐姐的水平嗎?

不過,難得被姐姐詢問的沙條綾香也快速的思考了起來。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她可能無法給姐姐提供任何幫助,但如果是祭品這方麵,就另說了。

沙條家家傳的黑魔術就是依靠祭品的痛苦作為力量之源的,因為沙條愛歌根本不需要彆人教導的原因,綾香大部分時間接受的都是父親的真傳。

沙條廣樹無數次的跟她強調過,不能跟祭品產生共鳴,否則因其而生的猶豫與迷茫隻會害了身為魔術師的自己。

綾香也很想回應父親的期望,但就是無法做到。

沙條綾香看著還在啄著自己鞋尖的白鴿,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明明每次都決定一定要親手殺一隻,但她從沒做到過,反倒是因為日積月累的喂食,這些本應作為祭品的鴿群倒是越來越親近她了。

猶豫了一下,沙條綾香忐忑的說道。

“如果非要選擇一個祭品的話,最好的選擇,應該是那種舍棄掉也不會可惜,卻又很聽話的那種吧。”

“舍棄掉不可惜是多餘的吧,反正隻是用來犧牲的祭品而已,”無法理解妹妹猶豫的沙條愛歌用溫柔的聲音說出了殘酷的話語,“不過,你更在意聽話這點嗎?”

“也是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沙條愛歌露出了歡快的神情。

“仔細想想,的確已經有了不少麻煩,為了避免失控,還是選擇一個不容易失控的吧,謹慎一點考慮的話,最好能強一點,至少得有遇到棘手的家夥,也能造成威脅的能力,那麼,就你了。”

在眩目的強光閃爍之後,僅僅是存在就仿佛讓周圍的空間都染上了一層光輝,屬於男性的高聳身影出現在了召喚陣的中央。

他有著通透如雪一樣的白發,渾身上下都帶著太陽一般的灼熱,銳利的眼神掃視一圈,最後定格在了沙條愛歌的身上。

在意識到少女本身是怎樣的存在後,作為至臻光芒化身的大英雄恭敬的朝著沙條愛歌低下了頭。

儘管他在英雄輩出的摩訶婆羅多之中也是占據重要分量的大英雄,但他本身從不認為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也不會因此表現出傲慢的態度,更何況,即使是再高貴的存在,在少女麵前,也理應收起自己的光輝,獻上敬意。

“所以,你就是那位太陽神之子,施舍的大英雄,迦爾納?”

儘管早已知曉對方的力量與來曆,但沙條愛歌還是好奇的盯著那纖薄而華美的黃金之甲,有些好奇的問道。

“正是,世界的皇女,隻要是您的意誌,無論是怎樣的命令,我都會遵從。”

“真可靠呢,靈核也是破格級的,喔……不對,現在我們好像在打聖杯戰爭誒,還是用代稱更保險一點吧。”

“隻要是您的期望。”

迦爾納剛想詢問下一步的命令,卻發現沙條愛歌突然轉過頭,看著另一端的天空。

而循著自己作為戰士那超越常規的六識,迦爾納也明白了沙條愛歌看向那邊的理由。

有一個超乎界限,淩駕於從者這一存在規則的人物,降臨了。

“冠位……”

沙條愛歌呢喃了一聲,轉頭看向迦爾納。

“如果這就是您的願望,以蘇利耶之名,我定會全力以赴,無論是怎樣的敵人,我都不會畏懼。”

迦爾納輕聲回應著自己的禦主,仿佛是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一樣,一抹金色的光芒從虛空顯現,將他的左手貫穿——那是一把好似彎月一樣,閃耀著幻想榮光的神賜之寶。

見到迦爾納的態度,沙條愛歌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之後的戰鬥就全部交給你了,要給我乾脆的擊垮那些不識相的阻礙喔,archer?”

——

無色的重壓肆意的蹂躪著周圍的大氣,但比起現實物質,先一步崩潰的反而是周圍的神秘。

不,用崩潰來形容絕不恰當,因為他們隻是在朝著過去那屬於高次元的姿態開始轉變,濃鬱到讓人不適的真以太充斥在整個房間內,對於尋常的魔術師來說,這裡和充滿岩漿的地獄沒有任何區彆,因為他們脆弱的軀體隻會被輕易的灼傷,哪怕呼吸對他們來說都是奢望。

此刻,這間封閉的房間所具有的環境,已經毫不遜色於世界內側的狹縫。

而在風暴的中央,羅蘭平靜的摩挲著手中的指環,猩紅的眸子中閃爍著彆樣的光芒,仿佛視線已經穿透了風暴中央,看到了位於現實與夢幻之壁後的那個存在一樣。

他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動作,因為降臨的儀式已經完成了,一道強烈,如同火光般耀眼的魔力源已經出現在了儀式陣的中央,周圍的環境的變化便是因為他的手筆。

初次降臨,就帶著這如同水銀一樣沉重的律動,即使是幻想種,也沒有如此出色的威勢。

終於,在羅蘭期待的目光中,輪轉的光影中央,那道高大的身影徹底顯現。

他有著褐色的肌膚,蒼白的頭發綁著單馬尾狀搭在胸前,穿著繁雜而尊貴的王袍,神情略帶肅穆,眼神卻無悲無喜,看不到任何多餘的感情,仿佛隻是一台機械一樣,可即使這樣,也無法掩蓋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感。

可比起這些多餘的特征,羅蘭的視線卻還是不由自主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在這個身影的手上,有著與他手上的這枚古樸戒指看上去簡直一模一樣的事物。

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數量上的差彆而已。

在這道人影的十根手指上,都帶著金色的指環,無一例外。

感謝軒轅彬的500點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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