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人的身影還沒有出現之前,吉爾伽美什的臉上就掛著興奮到讓人感覺猙獰的笑容,然後,他輕輕的揮了揮手。
足以將這片港區轟炸到體無完膚的寶具之雨飛向了陰影之中,而與之對峙的,是同樣從地麵升起的金色光雨。
同樣的數量,同樣的威勢,一圈圈爆炸的漣漪宛如花朵一樣在空中釋放,震動的餘波宛若不息的雷鳴。
在這種狀態下,就連真正駕馭著雷霆戰車的rider也顯得黯然失色,落到了地上。
他暫時放下之前的嫌隙,來到已經目瞪口呆的肯尼斯身旁,沉聲吩咐到。
“aster,在這種攻擊下,比起與這個金閃閃交戰,要保全你們反而是更加困難的事情,看來那家夥之前的確藏了好幾手,如果他們打起來,我會先送你和這個小個子撤退。”
這不是商量,而是已經下達的命令,對於肯尼斯來說,被使魔指使是十分不能接受的,但轉瞬即至的打臉也隻能讓他陰著個臉,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saber也握緊了手中的聖劍,如果僅限數量僅限一人的話,還勉強在他的應付範圍之內,無論如何,他都要守護好自己的aster。
但正在狂轟亂炸的吉爾伽美什根本沒有顧忌旁人的想法,他很清楚,這隻不過是連熱身都算不上的前奏而已。
是他與摯友之間闊彆已久的重逢後親切的招呼,這樣的戰鬥,這樣的對抗,正是獨屬於他與恩奇都的,有形體的約定。
“喲,吉爾,真是久違了啊。”
終於露出全貌的的ncer也同樣略過了在場的其他從者,把目光鎖定在了archer的身上。
麵對這闊彆了四千年之久的重逢,吉爾伽美什的嘴角咧的更開了。
但他沒有用言語,而是選擇用行動去做出回應。
金色的漣漪瞬間就突破了以千為基數的規模,不斷擴散,席卷,將這片港區上的夜色徹底驅散,讓璀璨奪目的金色天空取而代之。
這份光芒甚至連遠處的新都都能窺見,而在近距離的觀看下,更是覺得恍若星辰。
璀璨而又數不勝數的群星之中,一把把稀世的武具冒出,必中的魔槍,屠龍的聖劍都隻是其中的一員,麵對這僅僅是看著就足以讓人膽寒的景象,ncer的臉上毫無怯意。
腳下的大地化作了他的觸覺,為他提供著力量,並隨著ncer的心意,開始了鍛造。
絕不會遜色於archer王之財寶中的武具被大地塑造而成,在恩奇都的身旁,一把把同樣閃耀著幻想之光的寶具破土而出,在泥土之間,與天空中的星辰遙遙相望。
在二人的目光交錯之前,新一輪的戰鬥開始了。
如流星般墜落的劍戟,將音障撕裂,直直的射向恩奇都,但他隻是仰視著已經緩緩升空的吉爾伽美什,讓大地發出了咆哮。
像是排練過一樣,每一把寶具都準確的兩兩相撞,不少武具更是直接斷裂,讓轟然的爆炸聲伴隨著空氣的悲鳴不斷響起。
吉爾伽美什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興奮,寶具所射出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但每次他提高戰鬥力之時,恩奇都總會準確的跟上他的節奏。
等到爆炸的火光已經將遠處的民居都喚醒了不少的時候,吉爾伽美什終於停止了動作。
“哈哈哈哈——!”
他發出了滿意的狂笑,接著開口說道:“本王放心了,雖然看到了格外懷念的外表,但你的內在似乎並不是毛頭小子呢,居然在這裡就來迎接本王,你終於也改變了對生命的態度嗎?”
ncer仍然用相當謙和的語氣說道;“我並沒有改變,也沒有對生命評頭論足的資格,身為道具的我該如何行動,不過是由禦主決定的而已。”
“又說這種話嗎?不過,即使你後悔也晚了,”吉爾伽美什越飛越高,“本王可還沒有儘興呢!”
在他的旁邊,一道新的漣漪冒了出來,不過這次,出現的不是什麼武具,而是一把金色的鑰匙。
在見到它的時候,ncer就皺起了眉頭,:“吉爾,如果你真想戰鬥的話,換個場合吧。”
但吉爾伽美什隻是自顧自的握住了金色的鑰匙,像是沒聽到恩奇都的話一樣。
不過,另一個人聽到了。
“嗚——!”
遠阪時臣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扶著桌子,蒼白的臉上滿是大顆大顆的汗珠。
儘管極力想保證優雅的儀態,但在英雄王這遠超尋常的輸出下,魔術回路隻能算普通的遠阪時臣已經感到自己有點過負荷了。
幸好有著提前做出的存儲魔力的寶石,通過利用其中的魔力,他還能維持住,但也絕對撐不了多久了。
他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魔術回路因為劇烈的運轉而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簡直要將他抽乾。
但比起身體上的痛苦,更讓他擔憂的是戰場上的。
不顧必須隱匿神秘神秘的動靜,造成這麼大的聲勢,作為地主的遠阪家必須處理這件事,不知道又要耗去他多少心力。
但如果能有所斬獲也就罷了,現在明明是三對一的局麵,archer又被ncer纏住了,旁邊還有兩個沒有解放寶具的從者虎視眈眈。
在這種情況下,archer仍然在不斷的暴露自己的寶具,甚至還想拿出底牌。
“不妙啊,不妙啊……”
儘管心中對於archer的戰鬥力有所期待,但為了不讓遠阪家的願望就此斷絕,沒有親身到達戰場的遠阪時臣,仍然以外行人的角度下達了決定。
“以令咒奉之——英雄王,立刻回到我身邊!”
在連空間轉移都能夠完成的魔術結晶作用下,archer也隻能以蘊含著沉重殺意的聲音表達自己的情緒。
“時臣——!!!”
下一刻,archer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留下幾隊麵麵相覷的組合。
立於高樓之上,看到這樣滑稽的場麵,羅蘭也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
“麵對這樣的場麵,仍然想要藏招,看來遠阪時臣是根本沒有理解英雄王的戰鬥力啊,果然不出我所料。”
“又被您猜中了呢。”
caster也用相當驚奇的語氣說道:“明明就是決勝負的場麵了,在這種情況下,雖然會暴露自己的情報,但這同樣也是將對手一起解決的機會吧,那個禦主在想什麼呢?”
“因為他不信任從者啊,”羅蘭點出了問題的關鍵,“雖然明麵上裝作一副謙卑的樣子,但遠阪時臣仍然是一個傳統的魔術師,心中對從者的看法估計和肯尼斯是一樣的。”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縷期待:“不過,這次可不是打斷了一場可有可無的戰鬥,而是一對摯友間久彆的相會,這種怒火,恐怕無法輕易平息吧,這對組合反目成仇的時間不遠了。”
想到這裡,羅蘭不禁笑出了聲。
作為冬木市的地主,遠阪家在禦三家中,一直是最靠譜的,在戰術,英靈的選擇方麵,都是十分穩妥的。
但無論多好的牌,在遠阪家手上,總是會出現意外,就好像蔓延在他們血脈之中的詛咒一樣。
“唯獨在關鍵時刻會掉鏈子這點,遠阪家從不讓人失望呢。”
羅蘭端著下巴,轉過頭,看向身後。
“對於這件事,綺禮,你怎麼看?”
穿著黑色法衣的神父站在高台的另一端,用嚴肅而複雜的神情看著羅蘭,目光在caster和羅蘭沒做任何遮掩的手背上不斷流轉。
——在那上麵,昭示著禦主身份的令咒,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