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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7章 那個富察侍衛,您信得過?
毓溪問:“九阿哥和十阿哥的婚禮,咱們去哪家喝酒?”
胤禛想了想,說:“皇阿瑪宴請烏爾錦噶喇普,我自然要隨駕陪同,到時候你在宮裡跟著額娘就好。”
但毓溪另有考量,一時沒說話,起身去整理桌上的東西。
胤禛問:“你想去十阿哥府?”
毓溪捧著書走來,說道:“九福晉我不指望,那是董鄂家的姑娘,可十福晉從草原來,是這京城裡的一張白紙,不說將來能與我多親近,我這四嫂嫂在她眼裡落個好,總比遭人編排讓她誤會我的強。”
胤禛笑道:“那就依你,帶著孩子去十阿哥府喝酒,咱們與胤�2�1還有小姨這一重關係,你去十阿哥府也合情理。”
毓溪道:“賀禮我都預備好了,十阿哥的回頭送到十福晉手裡,九阿哥的我要送去翊坤宮。但這幾天七弟妹快生了,得守在家裡等消息,你也是,朝廷裡的事多照應些,好讓七阿哥回家陪媳婦。”
胤禛一一應下,吃罷了燕窩,夫妻倆商量安排了之後的事,直到下人傳話大阿哥醒了,毓溪才回來。
三日後,七福晉平安產下一女,彼時毓溪一得到消息就趕去七貝勒府,陪著七福晉捱過最辛苦的時候,等來了七阿哥,直到傍晚嬰兒落地,母女平安,她才顧得上喝一口水。
隔天,毓溪便帶著賀禮進宮,到翊坤宮向宜妃道喜。胤禟的婚事就在眼前,翊坤宮裡堆滿了各色物件,宜妃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說招待不周,要毓溪多包涵。
毓溪是晚輩,豈有她包涵的資格,自然是客隨主便,還說永和宮裡也這般光景,在娘娘們眼裡,沒有比孩子的婚事更重要的。
宜妃卻說胤禟的婚事,哪兒敢跟五丫頭比,但還沒說完,就被桃紅攔下了。
她沒好氣地接過禮單看了眼,眉間的戾氣頓時消散,轉而和顏悅色地衝毓溪笑道:“不愧是我們這些長輩看著長大的孩子,還是你和胤禛有心。”
毓溪送來的賀禮,比當年四公主添的陪嫁禮還要豐厚,而四公主的陪嫁,是要帶著出門的,九阿哥這些,宜妃娘娘自己能留下不少。
“對了,老七家添了女兒。”宜妃說著,吩咐桃紅,“將我的賀禮拿來,就讓四福晉帶去吧。”毓溪起身謝恩,坐下後又道:“兄弟幾個商量,九阿哥、十阿哥成親時,都到誰家去喝酒。九福晉是三嫂嫂的堂妹,三阿哥一家自然去九弟府中,再有八阿哥兩口子,大阿哥若是去,必然看您的麵子,也去喝九弟的喜酒。胤禛便與我說,屆時與七阿哥一家,到十阿哥府裡張羅,娘娘可千萬不要誤會,是我偏心十阿哥。”
宜妃笑道:“難為你們還商量,要怪就怪皇上,何必湊一堆,怎麼不把五丫頭也……”
隻見桃紅捧著給七福晉的賀禮匆匆趕來,打斷了主子的話,恭敬地將賀禮遞給四福晉。
宜妃又道:“告訴老七家的,彆嫌少,我這兒忙他們九弟的婚事,過兩年他們帶著孩子進宮,宜妃娘娘再好好賞他們。”
毓溪再替七福晉謝恩,借口要去鐘粹宮道喜報平安,早早離去了。
時近夏末,宮道上的穿堂風還有幾分燥熱,正是豔陽高照的時辰,毓溪一路從西六宮往東六宮來,許是昨日陪七福晉分娩累著了,此刻覺著胸前憋悶,緩不過氣來。
“福晉,您怎麼了?”
“找一處陰涼地,讓我緩口氣。”
“您這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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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溪被攙扶著到了一處屋簷下,宮女取了絲帕鋪在石階上,好讓福晉坐下歇一歇,但毓溪一身華服、滿頭珠翠,豈能不顧儀態在石階上坐。
“不妨事,我緩口氣就好。”
“奴才回永和宮,給您傳步輦來。”
“胡說,哪有皇阿哥福晉在宮裡坐步輦。”
正說著話,屋簷下的門後,傳來慌亂的動靜,太監宮女們頓時將毓溪擋在身後,有膽大的吼了一句:“哪裡的奴才,滾出來?”
這一處本是空置的殿閣,有人打掃看管並不奇怪,但若是如此,何必慌亂。毓溪猛地一激靈,生怕裡麵是個“熟人”,那位總愛在宮裡遊走,穿著太監服色的,若是此刻遭她遇上,豈不是要害了胤禛。
她忙攔下吆喝的小太監,千萬不可自報家門,可萬一不是她想的人,是刺客或偷盜的宮人,這會子不管不顧地離去,也會闖下大禍。
心裡正矛盾,抬眼見遠處行來一隊侍衛,毓溪低聲命宮人守在門前不得出聲,徑直向侍衛們走來。
“富察公子?”
走近時,看著為首的侍衛,毓溪想起了寺廟山門下的一麵之緣,那個護送富察家女眷禮佛的侄兒,如今也終於出仕,進宮當上侍衛了。
“四福晉吉祥,福晉還記得奴才?”富察傅紀躬身行禮。
“富察大人,借一步說話。”
“是……”在毓溪的安排下,將此處交給了富察傅紀,之後因身子不適,未去鐘粹宮道喜,徑直回永和宮,喝了涼茶解暑。
不久後,宸兒從鐘粹宮回來,擔心地問嫂嫂好不好,要不要宣太醫。
“昨兒跟著擔驚受怕,忙了一整天,今日又早起梳妝,沒顧得上用早膳,就去翊坤宮道賀,後來熱風一吹,難免幾分暈眩。”毓溪已經緩過來了,問妹妹,“沒驚動其他人吧?”
宸兒道:“額娘不願端嬪娘娘和戴貴人掃興,隻打發我來瞧瞧嫂嫂,說不要逞強,該請太醫還得請太醫。”
毓溪笑道:“說起來,我倒是餓了,有沒有好入口的糕點,甜膩的我不想吃。”
宸兒忙去張羅,帶著宮女送來好些點心和蜜餞,毓溪挑了幾樣,吃著很貼脾胃,一麵聽七妹妹說鐘粹宮裡的光景,一麵惦記方才的事。好在,很快有了消息,姑嫂二人玩笑時,宮女來稟告,說一位姓富察的侍衛向四福晉傳話,道是已經把人帶走了,是幾個賭錢的小太監。
宸兒聽著奇怪,問嫂嫂:“什麼小太監,哪個混賬奴才衝撞了嫂嫂?”
毓溪屏退了宮人,才將方才的事告訴妹妹,誇讚富察家的子弟,辦事很穩妥。
“四嫂嫂,您是不是怕遇上太子哥哥?”
“可不敢說……”
宸兒卻是懂的,小聲道:“您沒說,是怕給我添麻煩,可我什麼都知道,姐姐也知道,胤祥胤禵都知道,宮裡沒人不知道。”
毓溪苦笑:“是啊,不然那位富察公子,也不能立刻就明白我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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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兒好奇地問:“萬一真是太子,他該怎麼做?”
毓溪說:“我隻告訴他,興許是哪位娘娘宮裡的奴才,要顧全娘娘們的體麵,抓了人不可張揚,又或是刺客,貿然進去恐遭埋伏,千萬小心。他便明白我的用意,說會謹慎處置,也許上了房頂先看了眼裡頭的光景,才派侍衛闖門抓人。”
宸兒不禁嘀咕:“您覺著,真是聚賭的小太監,萬一是太子呢,他會不會不認得太子?”
毓溪淡定地點頭:“他認得,他說,若是不可張揚之人,就會稟告我,說沒有人在其中,是我聽岔了。”
宸兒歪著腦袋:“這要真是哪位娘娘的奴才,譬如宜妃娘娘?”
毓溪道:“可你覺著除了太子,其他哪一處的奴才是不能張揚的,就算是皇祖母的奴才,聚賭也一樣要重罰,我說的話富察傅紀能明白,你怎麼不明白?”
“得虧您遇上個聰明人,這要是個糊塗蛋,再真遇上太……”宸兒壓低了聲音說,“再真遇上太子,豈不是一下就把您說出去了。”
毓溪笑道:“傻妹妹,這事兒最糟糕的並不是遇上太子,而是潛入了刺客。再者說,三言兩語下若覺著是個糊塗人,我也不能這樣交代,隻能先派人守著那道門,找你四哥去了。”
宸兒倒是先鬆了口氣:“得虧不是太子。”
毓溪說:“不是刺客才好,十福晉一家馬上要到了,宮裡卻出了刺客,豈不是要和草原結矛盾。”
“那個富察侍衛,您信得過?”
“該說是富察家的人,我信得過,將來十二阿哥的福晉,也選了他們家,是蘇麻喇嬤嬤看中的。”
宸兒驚喜不已:“當真?”
毓溪忙道:“可不能張揚,但嬤嬤能看中的人家,便是皇阿瑪看中的,我信得過。”
此時德妃回來了,到底是惦記兒媳婦,宸兒這才想起來,忘了打發人向額娘回話。
毓溪再將方才的事向額娘告知,連帶著她告訴了妹妹十二阿哥將來選哪家福晉,也如實稟告。
德妃並不計較這些,隻擔心毓溪的身體,見孩子氣色不壞,已不再憋悶犯暈,才安心一些。
“不是刺客才好,你做得對。”這會兒有心思分析方才的事,德妃道,“宮裡近來忙阿哥公主的婚事,好些地方疏於管束,難免人心浮動,大白天就敢聚賭,真真混賬。”
毓溪道:“額娘若要以此事敲打內務府和敬事房,恐怕給那位富察公子招恨,若再成了內務府與領侍衛府的矛盾,更是他的不是了,他才入仕,背不起這樣大的鍋。”
德妃欣慰於兒媳婦的謹慎和細致:“弄不好,還把富察馬齊卷進來,你說的是,彆害了那年輕人,額娘會和榮妃娘娘她們商量後,再整頓宮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