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王春，有些疑惑。
王春則道。
“少家主，本來，這些紙人就是你爺爺的遺物，既然少家主回來了，這些紙人自然應該給你。”
“這其中，一千出頭的紙人，還能夠蘇醒，但是記住，為了你的身份保密，在外邊慎用，最好不用！”
“至於其他那些殘損的，雖然已經無法蘇醒，但說不定，以後等您修成了這三千大道紙人法，讓三千大道紙人再現的時候，您或許能夠用得上！”
我點頭，將那個木盒子重新收好。
說實話，這木箱子不小，隨身攜帶有些不太方便，不過還好，我有那枚四象鏡，就將這木箱子放在四象鏡之內，最為穩妥。
拿出四象鏡，我閉上眼睛，感知四象鏡之內那一股非常渾厚的氣韻。
隨即。
便是恍然之間，我就看到了古城之外的那條河。
水麵上血紅色的美人棺漂浮著，那位背負著古琴的前輩，坐在那裡，看著我。
我拱手行禮。
“小九見過前輩！”
“我爺爺的箱子，有勞前輩幫我藏在美人棺裡，多謝了！”
前輩倒是隨和，點頭。
“拿來吧！”
隨即，我將那木匣子遞給了他。
他拿著木匣子隻是大概看了一下，便道。
“這木匣子，有些意思。”
不過，他單手一動，一道無形的氣息，將美人棺打開，將木匣子放在了棺材裡邊，又蓋上了棺材板。
他道。
“放心吧，你的東西，我不會動，也沒有人能動得了！”
“多謝前輩！”
我拱手再次道謝，其實，有他看守著，就算我這四象鏡不小心丟失了，也沒什麼人能夠從這位前輩的手中得到我爺爺的紙人。
這些紙人可是我爺爺回來的關鍵，也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自然極為重要。
睜開眼睛，我收起四象鏡。
王春道。
“此鏡，倒是玄妙。”
這個四象鏡的玄妙，以及它的真正來曆我也說不清楚，這時候，旁邊的老天師等得好像有些著急了，他之前還說要帶我去個地方來者。
此刻，他又有些著急的催促道。
“小九，就彆婆婆媽媽的，天過不了多久就要亮了，咱們還是儘早出去，以免被人察覺跟蹤，要是你的身份暴露了，於你不利啊！”
我說好，就跟王春告彆，帶著小黑一塊離開了楊家古宅。
出門之前，我抽出一張胡月山的幻術符籙，重新幻化成玉麒麟的模樣，出門的時候，我問小黑，附近是否有人跟蹤？
小黑隻說了一句，沒有，並無多言。
這小黑突然變得這麼沉默，還真的讓我感覺有些不太適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這古宅裡遇到了什麼，我下意識的問他，他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可旁邊的老天師卻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天師平日裡看起來還是比較有威嚴的，今天這狀態，這麼灑脫？
我看向他，問他。
“張爺爺，您咋了？”
老天師立即繃住笑容，對我說。
“知道你家小黑狀態為什麼那麼不對嗎？實話告訴你吧，他在這古宅裡播種耕地的時候，竹篾子還他娘的剌了他那位兄弟，你說這事兒蛋疼不蛋疼，要是本……要是貧道，我也鬱悶啊！”
啊？
還有這種事兒？
的確，紙人王做的紙紮，裡邊都是用竹篾子做骨架的，竹篾子上邊往往會有一些竹刺，要真如老天師所說，那這事兒的確蛋疼！
不過，老天師這說話的風格，被小黑給帶跑偏了，還沒過來呢？
我看向小黑，小黑走路的時候，後腿的確好像不太方便的樣子。
我伸手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他卻好似有些躲閃。
然後，我問老天師。
“張爺爺，您剛才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到底是哪兒？”
老天師看向我，神秘一笑，道。
“小九，就在前邊那條古街，有個非常有意思的東西，我帶你過去你就知道了！”
老天師說完，就在前邊帶路。
也不知道，老天師這麼神神秘秘的，到底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呢？
我還是挺好奇的，畢竟，以老天師的見識，能夠讓老天師覺得是非常有意思的東西，那肯定非同一般啊！
從這條古街出去，我們再去到另外一條古街。
這條古街雖然不算很荒涼，但夜色下，也是不見一人，這裡應該是喪葬一條街，路兩邊到處都是各種棺材鋪紙紮店等等。
一直帶著我，走到了這條路的儘頭，過了一道舊牌坊，他的腳步慢了下來。
十五的月亮很圓，月色皎潔，撒在地麵上，若下了夜雪一般。
停下之後，我也沒看到，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老天師回頭，忽然看向我，道。
“小九，有個問題問你，你說，我是人嗎？”
“啊？”
聽到老天師忽然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我都愣住了。
我疑惑。
“張爺爺，您這話，啥意思啊？”
老天師長歎了一口氣，又說。
“其實，在世人眼中，他們早就不認為我是個人了，他們覺得，我是淩駕於所有人類的存在，甚至，近仙，所以，那禁城之主才想要除掉我！”
“你張爺爺我其實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你說，我這樣的人，到底是人，還是仙呢？”
老天師忽然問的這個問題，實在是讓我難以回答。
我隻好說。
“張爺爺，您這問題問得，也太深奧了。”
“以我現在的境界，根本無法回答，畢竟，我還遠遠沒有達到您這種境界，所以，根本無法體會您這種境界，應該算什麼！”
老天師站在那裡，認真的聽著我說話，一直聽到最後邊，他臉上忽然露出幾分苦澀，還有幾分著急。
接著。
他又清了清嗓子，看著我，認真的問。
“小九，其實，這個問題一點兒都不深奧，我呢，雖然修行了一輩子，雖然活得很久，但是，也會經曆生老病死，他們說我是仙人，那不過是誇張的手法，所以，你覺得，我到底是仙還是人？”
這話，老天師好像都已經把答案喂到了我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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