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說不想留在南陳,選擇回宮,可是現在,人家棄了家主之位來了。
寂寞宮廷就是等死,她出來好幾天了,宮裡都沒人知道少了個太妃,她還得這麼著活幾十年。
這段日子是有顏側妃和兩個孩子,她們一走,她就又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她是宮裡的女人,能死卻不能和離,再說太上皇那個自戀狂早就駕崩了,跟誰和離?
還是新律法好,若是過不下去,可以和離。
但是好像也不包括皇家的女人。
老太妃不說話了。
陳公子道:“我棄家主之位,是想過幾天自己想過的日子,不想一輩子都要為家族考慮,總要為我自己活幾天,我以為,你也是一樣的。”
宣太妃……
她也想。
她不要榮華富貴。
陳公子見她不說話道:“我不為難你,那我回南陳了,我回客棧收拾東西,你送送我吧。”
宣太妃的心裡像是被重重擊了一錘。
宣太妃陪著陳公子去客棧。
正開著國產三蹦子在街上攬活兒的紫涵眼前一花。
那不是宣太妃嗎?
怎麼和一個男子進了客棧?
老太妃行啊。
出宮開房啦。
三蹦子是紫涵跟嶽如霜買的,非讓太子妃給弄一台。
自從穿回去過以後,紫涵再也沒敢嘗試研究那個頭麵。
身無分文的痛苦讓她痛下決心,一定要多多賺錢,買很多很多黃金,穿到哪個時代都不怕.
當然,原始森林除外。
要是穿成個山頂洞人,黃金這種硬通貨也沒用,人人光屁股,再戴一身金飾,太搞笑了。
想想都辣眼睛。
紫涵沒錢,隻有給嶽如霜做電房時賺的銀兩,她又大手大腳,花得差不多了,於是,她利用工作之便,在街頭弄了一排充電樁,又非讓嶽如霜賣她一輛充電版的三蹦子。
她想得很美,用三蹦子拉人拉貨賺點兒錢。
哪想到小商販們寧可自己挑擔子,也舍不得花錢,大一點的商家都有自己家的馬車和馬夫。
她在街上來回的開了幾天,除了吸引了一幫看熱鬨的,一個銅板也沒賺到。
紫涵這個心酸。
嶽如霜穿過來就是將軍府姑娘,還嫁給了太子。
她穿過來單槍匹馬,光棍一根,連個身份都沒有,連這裡是大錦她還是在穿過來一個多月才知道的。
嶽如霜有金手指,不是空間就是係統,還有一手好醫術。
她呢,沒空間沒係統,還不會做生意。
反正也沒賺到銀子,不如就看看這老太妃的奸夫長啥樣。
人啊,又窮又累又沒轍的時候,就得吃瓜,吃瓜解壓。
宣太妃跟著陳公子進了天字一號房。
兩個人都不說話。
宣太妃一肚子話,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陳公子伸手將門栓插上了。
宣太妃……
“大白天你栓門乾啥?”
陳公子道:“顏四姑娘,你怎麼還一如當初那般單純?”
“當年我若膽子大一點,也不至有今日之遺憾,當年我就該早將親事定下來。”
陳公子說完,一把將太妃摟在懷裡,吻了上去。
宣太妃怔了一刻,心裡覺得不對,卻也沒拒絕。
陳公子說要回南陳本就是一句假話。
下定決心來的,怎麼可能回去?
宣太妃意亂情迷,陳公子情難自抑。
陳公子將顏四姑娘抱上了床。
……
紫涵在外麵等了一會兒,想用三蹦子帶太妃回宮,哪想到直等到日落西山,人也沒出來。
紫涵……?
不會吧,還真開房了?
有什麼聊的?
老太妃不會被人害了吧。
紫涵嘴上說老太妃開房,但心裡卻沒往這兒想一絲絲。
古代的女人嘛,總是受封建餘毒侵蝕最深的。
給自己夫君納妾,還覺得自己做得很對。
紫涵看過的恐怖小說、靈異小說都在此時上線。
太妃神秘失蹤案、客棧下午四點的女人……
紫涵趕緊跳下車,要去裡麵救人。
一進客棧,就看見滿臉緋紅的宣太妃從樓上下來。
神清氣爽的陳公子正跟在後麵小心的說著話。
紫涵……
這奸夫長得不錯啊!
宣太妃一抬頭看見紫涵,嚇了一跳。
臉紅得跟滴血似的。
她不是水性揚花的人,如今卻做了一件再也回不了頭的事。
紫涵道:“兩個時辰前我就看你進去了,怎麼這麼長時間?”
紫涵無心,宣太妃卻做賊心虛,臉直紅到脖子根。
“坐我車回宮裡,我帶你。”
宣太妃不敢抬頭,跟著紫涵匆匆上了三蹦子。
宣太妃低著頭,不想惹人注意。
偏偏紫涵的三蹦子一邊大喊著倒車請注意,一邊渾身顛簸著起動了。
宣太妃這個後悔,坐個馬車不好嗎?
宣太妃捂上臉,跟著紫涵回了宮.
回宮以後,宣太妃就病了。
燒了好幾天。
顏側妃心焦不已,太子妃不在,宮裡的太醫給開了方子,藥一碗一碗的喝下去,也不見起色。顏側妃為了好好照顧宣太妃,叫人把方方塊塊送去了東宮,七個孩子一起養。
方方和塊塊長得壯實,比五個哥哥更壯實,兩張肉嘟嘟的小方塊臉加上刺蝟一樣根根向上的小頭發,十分可愛。
現在揪著人都能站起來了,馬上一周歲了,兩個孩子都能走兩步了。
七個孩子在一起老是互相抓打,你給我一下,我給你一下。
這時候,唯一沒有瘦下來的胖五就占了便宜。
誰哭他都不哭,小拳頭又有勁兒,一個打六個。
太子不在,皇上又開始上朝了。
每天一下朝,就跑到長春宮去看兩個小兒子。
兩個小家夥現在開始用腳砸床了。
有時候九個孩子在一起,兩個小叔叔明顯小了一截,皇上就很不平衡。
明明皇後最先有孕的,你們憑什麼搶,就應該等小叔叔先出生。
***
陳留地的陳留王府彆院。
主屋當中坐著一人,寬袍大袖,此時他正伸出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輕輕捏住一個青竹做的撥子撥出茶葉,又拿了小案上的銀壺,倒出山泉水,倒入紅泥小壺細細的烹著。
他麵前跪著一人,低著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你說那個假貨親眼看見朝廷有鐵狗,能殺死豹子?”烹茶的人問。
那跪著的人道:“是,說親眼所見。”
那人垂下眼睫,看著紅泥小壺,直到茶香飄了出來。
那人也不叫人,自己伸了手,拿起小壺倒了一杯茶。
“還有誰在?”
“據說朝中大臣都在,個個都親眼所見,事後咱們的人也查了一番,也找京裡跟咱們關係不錯的人問了問,說確有此事。”
那人手中緩緩轉動的小茶碗停了下來,抬起頭。
那張臉,赫然與上京城中正在養病的陳留王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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