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如霜讓人把薑管事請來。
“薑管事!”
嶽如霜把一疊票據拿出來,道:“玻璃還夠用嗎?”
薑管事抹了一把汗,道:“還沒蓋完,也不知道。”
嶽如霜笑道:“醫院的,我是算好的,連損耗都在裡麵了,鐵定是夠的,我是問你在外麵蓋的小樓,不是也用了玻璃嗎?”
薑管事……
完了完了完了。
薑管事抹抹頭上的汗。
他就知道早晚得事發,但是皇上固執啊。
他就拿了點辛苦錢,冒的是得罪太子妃的風險。
“薑管事,你先把人手給我調回來,至於玻璃嗎,我給你提供。”
薑管事一下子傻了眼。
“什……什麼?”
“太子妃你說什麼?”
嶽如霜道:“我願意做你的原料供應商,不隻玻璃,還有水泥,鋼筯都可以,我就賺原料的錢。”
薑管事……
這一家子都什麼人啊。
個個都愛銀子啊。
大錦有風骨的人,是看不上這黃白之物的。
怎麼皇上和太子妃都這麼俗?
做假賬,偷材料,都被人家抓住了,人家也沒說啥,那就答應吧,也不能總用沒本錢的玻璃吧?
薑管事顛顛顛的回去跟皇上報告了。
大柳樹村的小樓。
肖嬤嬤和寶嬤嬤坐在門前,一邊曬著秋日的太陽,一邊聊天。
“我們娘娘命苦,”寶嬤嬤道。
“娘娘的母親過世的早,雖是嫡女,在府中卻是艱難生存。”
肖嬤嬤道:“我們娘娘也命苦,王爺王妃天天都看著她,想要出去喝茶騎馬進戲園子,都得鑽狗洞出去。”
寶嬤嬤道:“為了進宮,跟府裡的姐妹爭破了頭,才進的宮,哪想到府裡的日子難熬,宮裡更是吃人的地方。”
肖嬤嬤道:“鎮南王府沒有彆的姑娘,隻好她進宮了。”
兩人搖搖頭,感歎了一番。
命不由人啊。
寶嬤嬤又道:“我們娘娘進宮第一天,就被皇上晾了一晚上,洞房花燭夜,皇上都沒來。”
“第一天,就打了娘娘的臉,真不是個東西。”
肖嬤嬤道:“我們娘娘進宮第一天,洞房花燭夜,就把皇上摞了一個跟頭,驚動了所有侍衛。”
“第一天,皇上就不是我們二姑娘的對手。”
寶嬤嬤……
寶嬤嬤語氣不那麼好了。
“我們娘娘被瑜妃陷害,在冷宮生下一雙兒女,還差點被人害了……”
肖嬤嬤道:“我們娘娘被皇上忽悠,懷上了一雙小皇子,皇後娘娘連奶嬤嬤都不讓動手,就讓皇上抱著,給小皇子換尿布,唱歌謠……”
寶嬤嬤黑了臉,站起來就進了屋,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肖嬤嬤:“哎,接著說啊。”
“我們娘娘三天兩頭出宮吃席,還去了江南,去了北地,皇上他連個禁足都不敢……”
薑管事急匆匆進宮,學了一遍嶽如霜的話。
皇上眯著眼,半天才道:“那不得要本錢嗎?你做個假賬,直接從太子妃那裡拿,朕沒有本錢。”
薑管事氣得想罵人。
“皇上,那不是長久之計啊,再說假賬也沒那麼好做啊,再說太子妃現在都知道了,肯定會加防備啊。”
皇上歎了口氣道:“那就跟她買吧,就太子妃那麼黑心,不知道又得賺朕多少錢。”
“做生意,果然還是無本生意好做。”
薑管事……
您乾脆蒙塊黑紗去搶吧。
還無本生意。
薑管事下去了。
皇上眯著眼道:“等朕讓位了,做個商人也不錯。”
潘公公……
您覺得不錯,那是因為您一分錢都不出,什麼都讓薑管事從太子妃那裡拿,當然不錯。
真要做生意,您就不會這麼想了。
皇上轉頭問潘公公:“皇後還天天出宮嗎?”
潘公公道:“起初是晚上跟著姑子們出去,早上再回來,後來可能是怕皇上發現,現在姑子們都在夜間祈福,晚上進來,做一夜法事,第二天早上再出去。”
皇上道:“所以,皇後早上出去,晚上回來?”
潘公公點頭。
皇上道:“你去傳旨,就說朕晚上要去長春宮睡。”
之前皇後說病了,怕過了病氣給皇上,皇上還得照顧小皇子呢,不讓過去。
皇上第一時間就知道皇後又想出宮了。
他故作不知。
以皇後那個跳脫的性子,在這深宮裡,每日裝著端莊,一裝就是十幾年,也辛苦她了。
潘公公道:“老奴遵旨。”
皇上道:“朕在宮裡,她是一點兒不念著。”
潘公公道:“娘娘也快回來了,咱們派去的人說,皇後娘娘要回來親手給皇上做飯吃呢。”
皇上:“哦?這麼說,她還是念著朕的?”
皇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馬上又加了一句。
“朕不吃魚,朕絕對不吃魚。”
皇後娘娘就愛做魚。
兩邊生中間熟的魚他可不想吃。
潘公公道:“不是魚,老奴聽說,皇後娘娘在苦練廚藝,每天去太子妃的園子裡摘各種各樣的菜,做了給那位漠北娘娘吃,聽宮外的人的說,幾天功夫,那位娘娘都瘦了一圈兒,連身邊跟著的那個圓臉的嬤嬤都變長臉了。”
皇上:“如此厲害?“
潘公公道:“老奴也不是很清楚,隻聽說那位漠北娘娘三更半夜留下一封信帶著那個嬤嬤跑了。”
皇上……
皇上思索了半天道:“你還是不要去傳旨了。”
“就讓皇後在宮外,多留幾天吧。”
“讓人去跟皇後說,那個說話不著四六的紫涵和老十一想吃她做的魚。”
“以後回來,就請他們去吃。”
“朕實在,沒那個勇氣。”
潘公公……
紫涵此時正在接受太後娘娘的冷眼。
前幾天,紫涵找鐵匠做了兩個啞鈴,非讓太後舉。
太後腿不太好,紫涵說不是膝蓋問題,是人老了肌肉沒力量,非讓她擼鐵。
太後本不願意,被紫涵一頓大道理的說教,太後就答應了。
結果太後兩天都下不了地,渾身酸得要死。
“哀家是老糊塗了,才會信你。”
“你給哀家出去。”
紫涵:“再有幾次就好了,一般都會疼一個星期的,就是七天,一般都會疼七天的。”
太後不想理她,躺在床上直哼哼,她這輩子也沒遭過這罪。
宣太妃挎著小筐來了寧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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