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瓜道:“師父,我父王明日就進京了。”
伊諾冷冷的彆開臉。
大地瓜看了綠竹一眼。
綠竹……
就不走。
大地瓜看著綠竹,眼神兒逐漸變得嫌棄,又轉成無奈。
“我當個小官兒,從七品,這樣我就能接你進府了。”
“做我的貴妾。”
綠竹一聽抬腳就是狠狠一下,跺在他的腳上。
大地瓜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捂著腳直蹦。
“你乾什麼又踩我,上次你踩我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綠竹理也不理他,走遠一些,路過他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大地瓜看綠竹走遠了,才道:“我知道她為什麼踩我,不愛聽我說讓你做妾。”
“貴妾也不行。”
大地瓜笑道:“我故意氣她的,讓她走遠些,她在這兒,好些話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伊諾一張臉冷冰冰的,沒個表情。
大地瓜從袖子中拿出幾張銀票道:“師父,你回去把這個給太子妃,讓她解了你的奴籍。”
伊諾冷冰冰的道:“解了奴籍給你做小妾?”
大地瓜搖搖頭:“我娶你!”
“做世子夫人。”
“是娶,不是納。”
伊諾一下子紅了臉。
“我爹明天就到京城了,我跟他說。”
伊諾:“他會答應嗎?”
大地瓜道:“絕對不會!”
伊諾……
大地瓜又道:“晚上記得偷偷來看我,帶著金瘡藥,多帶點兒,我爹是帶兵的人,打起來狠著呢。”
伊諾:“他打過你嗎?”
大地瓜想了想道:“也不多,他一瞪眼我就渾身發抖。”
伊諾說了聲不管,轉頭就走。
綠竹看伊諾走了,也跟著走了。
大地瓜抿了抿唇,道:“你就是不知道我爹打人多疼。”
第二天,鬱王就回京了。
十裡長街,打馬而過,禦賜的馬踏長街。
鬱王先去金鑾殿述職,被皇上賞了一堆東西,並允他去看看麗貴妃。
兄妹兩個也好幾年不見麵了。
麗貴妃穿上了全新宮裝,焦急的等在門口。
以前,仗著太後,仗著自己兄長的功績,皇上也不敢小瞧她,總要讓她三分。
可是自從太子大婚以後,皇上就不翻牌子了,特彆是有了兩個小皇子以後,就隻去長春宮住。
她上次傷了心,也不想理皇上,天天跑去天子笑打麻將。
現在好了,兄長回來了。
鬱王爺到了麗貴妃宮裡,兄妹相見。
麗貴妃抬頭看著自己的兄長,兩鬢風霜,眉眼間雖還剛毅,卻也見蒼老。
不由得鼻尖兒發酸。
“娘娘一切可好?”
麗貴妃鼻頭酸了酸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與兄長說說話。”
鬱王道:“怎的不見池兒?”
麗貴妃心酸道:“被皇上禁足了。”
鬱王一驚。
“池兒犯下什麼錯了?”
麗貴妃就把蔣正妃謀害方方和塊塊的事說了出來。
“本宮也生氣,所以皇上禁足,本宮也沒鬨。”
麗貴妃心想,本宮鬨了也沒用。
現在皇上眼裡隻有長春宮那個克星,再加上又生了兩個小皇子,皇上的心都偏到天邊兒去了。
鬱王道:“怎麼,池兒竟有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嗎?”
麗貴妃點頭。
“燕如做了池兒的側妃,皇上指的婚,如今兩個孩兒都八個月了。”
鬱王驚喜道:“那便好,那便好。”
“有了這兩個,做什麼也安心了,我一路進京,聽得太子聲名大振,莫不是池兒不是太子的對手?”
麗貴妃長歎了一聲。
“怕是不成了,太子都理政了,皇上三天兩頭不上朝,就把政事丟給太子,池兒如今又被禁足。”
鬱王皺了皺眉道:“如何到了這個地步?池兒惹了皇上厭棄不成?”
麗貴妃道:“太子結了一門好親,將軍府二姑娘。”
鬱王皺眉道:“家世也一般,在京城,算不得出眾。”
麗貴妃搖頭道:“從她一進門,就得了皇上歡心。她要回了給西越的十年歲貢,還收回了先前割給西越的三城,還拿了西越兩個城……”
鬱王不信。
“是她做的?她一個女子,如何能做到?”
麗貴妃又歎了一口氣道:“這還不算,還救過駕,兩次,一次是皇上出宮,春耕大典的時候,一次是安王謀反逼宮的時候。”
鬱王沉吟了一下。
“皇上近來對你可好?”
說到這個,麗貴妃更是心酸。
“中宮又多了兩個小皇子,也是雙胞胎,皇上天天都去長春宮,還偷著帶皇後出宮遊玩過幾次,再沒來過我宮裡。”
鬱王……
妹妹失寵、外甥失寵。
“姑母身為太後,你為貴妃,可是顏家仍要小心翼翼,看皇家臉色,這權力,總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才好,無論如何,得幫池兒坐上那個位置。”
“待我去京中幾家拜訪一番,給池兒拉拉助力。”
麗貴妃道:
“那兄長要注意了,慶國公府不行,太子妃於他們家有恩,雋王府不行,太子夫婦去南陳救的明月,平南侯府不行,平南侯的兒子和孫子都是太子妃幫著找回來的。”
麗貴妃拿起茶喝了一口道:“榮王府更不行,榮王府老夫人的眼睛和嗓子都是太子妃給治的,還有他們家的兩個兒子,兩個孫子,腿都是太子妃給治的,他們家世子還要求娶太子妃的貼身丫鬟。”
鬱王……
鬱王看看妹妹。
“那我還能去誰家?京中有兵權的,就這麼多,隻剩禦林軍和京郊大營了,我難道要去拜訪禦林軍嗎?”
鬱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短短幾年,怎地這些人都成了太子黨?”
麗妃……
我怎麼知道,反正事情不知不覺的就這樣了。
鬱王道:“剛才你說榮王家世子要娶太子妃的小丫鬟?”
“娶?不是納妾?”
麗貴妃道:“求到皇上麵前來,說讓皇上給賜婚呢,肅王家世子也要娶,也求皇上賜婚呢,皇上兩相為難,就把這事壓下來了。”
鬱王道:“胡扯,榮王肅王也不怕人笑話,家中嫡子,竟然要娶一個下人。”
“兩個老東西,竟連兒子也管不好,成親這麼大的事,竟弄成了個笑話。”
他不知道,等他回家,他馬上知道什麼叫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