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老太太
嶽如霜搶過筆，又不理人了。
太子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你……孤慣的你。”
太子一把將人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嶽如霜剛起身，太子就撲了下來。
將人騎在身下，人就吻了上去。
嶽如霜打了他幾下，也沒能將人推開。
太子直吻到兩個人都快窒息了，才鬆開。
太子抱著嶽如霜的脖子不起來，將臉貼著嶽如霜的臉。
“霜兒，你怎可如此對孤？”
“你說的，孤都懂，但是孤害怕，太子妃沒嫁過來時，孤什麼都不怕，不怕失去太子之位，不怕性命之憂，哪怕身為太子，孤亦敢上沙場，就算孤被人算計，被人陷害，孤都不曾怕過。”
“可是孤有了你以後，孤就怕了，怕下手太狠，怕狗急跳牆，怕有人對付你。”
嶽如霜……
太子從嶽如霜身上翻下來，把自己胳膊硬是塞到嶽如霜脖子下麵讓嶽如霜枕著。
“太子妃聽過葉女禍世嗎？”
太子說了葉輕輕的事。
“從那以後，女子才開始能上街行走，她當時抨擊的男尊女卑與霜兒你說的一模一樣，她也提倡男女平等。”
嶽如霜……
男女平等很難，就是在前世，都二十四世紀了，也沒能男女平等。
反倒讓這句口號成了道德綁架女性好用的工具。
嶽如霜長歎了一聲。
“太子，葉輕輕雖然沒能成功，但女子可以出來行走，可以和家人進茶樓酒樓，可以騎馬，這就是她的成功，她沒有白來一次。”
太子：“從哪兒來？”
嶽如霜……
嶽如霜裝作沒聽見，又道：
“甚至有女子可以和離，雖然少，但至少給了女子一條出路，不是嗎？”
“一方麵離不開女人，一方麵往死裡逼她們，你可以死，卻不能比我過得好，我雖然是個廢物，但我必須比你尊貴，是嗎？這合理嗎？”
“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父母之命，本就不合理，媒妁之言更是屁話，多少媒婆收了人家好處，昧著良心說謊，彆人家辛苦養大的孩子，就是為了給她賺跑腿費的？”
嶽如霜沉下臉。
“我無法認同這些，我也絕不會認同，休書本來就是帶著羞辱性的，哪怕是這男子不好，這份羞辱也要給這女子，自己不修私德，還要潑汙水給彆人，不缺德嗎？”
“太子殿下怕了，就先與我和離吧，我不想連累殿下。”
嶽如霜說完起身就走。
太子一把將人抱住。
“孤都懂，孤與你一起麵對就是。”
“孤想好了，若是真有那天，世家鬨起來了，讀書人鬨起來了，孤與你一起麵對就是，孤想好了，霜兒要做什麼，就去做，孤都願意陪著你。”
嶽如霜道：“太子殿下不反對了？”
太子道：“本來也沒說反對，孤那時候說的是，這事由孤來做。”
太子委屈的把頭埋在嶽如霜的脖子上。
“以後不許你說走就走，有話說話，你給夫君臉子看不行。”
嶽如霜伸手摸了摸太子的後腦勺。
“要是你都不站在我這邊兒，我還指望誰站在我這邊兒？”
“葉輕輕不行，是因為她隻有想法，沒有實力，我不一樣，我會做好準備的，有一天，我讓他們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就直接宣布。”
太子……
土匪！
嶽如霜道：“等我把父皇帶走，你就直接把律法改了，敢不敢？”
太子道：“我若說不，你是不是又要甩臉子給孤看？”
嶽如霜道：“葉輕輕沒有失敗，因為她，很多女子受益，不是嗎？”
“再說他們想燒死我，他們做得到嗎？”
太子嗤的一聲笑出聲來。
“你個土匪！”
太子撲上去吻上了微張的唇。
綠竹端著茶盤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抿著笑走了。
杏兒出了宮，想去找海棠，忽然看見榮王府世子就站在宮門口。
世子一看到杏兒，就跑了過來。
“杏兒，我來道歉的，去我府上吃東西。”
杏兒鼓起小臉，一臉的不高興。
“我不去，我不喜歡你府上老夫人。”
“我也不喜歡她，不是還有我呢嗎？”世子道：“要不，我帶你去騎馬？”
杏兒：……？
“領你去看看我的馬，你騎過馬嗎？”
杏兒搖頭。
“你連馬都沒騎過啊？”世子道。
杏兒小眉頭一擰道：“那你坐過飛機嗎？”
“那你坐過跑車嗎？”
世子……
“那是什麼，我沒坐過。”
世子拉著杏兒就走。
“我帶你去馬場，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馬場。”
兩人到了馬場，世子牽出了他的馬。
“你看看，幾千匹裡選出來的，我從小自己喂的，隻聽我的話。”
杏兒情緒很低落，不屑的道：“讓詹桃來，用不了半炷香的功夫，這馬就是他的了。”
“詹桃和這些動物最有緣了。”
世子一驚：“養著一二三的那個孩子？”
杏兒點頭。
“你彆跟他比，他還有兩隻海東青，養在山裡。”
世子道：“行吧，那我教你騎馬。”
海棠坐著將軍府的馬車，往莊子上趕。
莊子上種了許多新鮮蔬菜和瓜果，都是二姑娘給的種子。
這些菜和瓜果如今在上京城是有價無市，貴還買不著。
海棠要去讓人挖一些，回來送人。
如今大姑娘是侍郎夫人，也要跟各個官家後宅婦人走動。
永寧侯府夫人辦了賞花宴，大概是要給女兒尋個人家，她女兒原是跟錢國公家的孫子定了親，不想那個孫子犯了事，下了大獄，錢國公府老夫人也曾逼迫永寧侯府二姑娘抱著牌位嫁入國公府，被杏兒給攪活了，到後來，錢國公府被抄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海棠一邊用扇子扇風，一邊掀起馬車的前簾往外看。
天實在太熱了。
忽然前麵趕車的小廝急急的停了車。
“海棠姑娘，前麵有人。”
海棠伸頭看了看，隻見莊子外的土路上，有一個老婦人正往外爬。
一頭的白發，身子佝僂著，車來了也不躲，還往前爬。
海棠……
這老人家腿不能走了啊。
海棠跳下馬車，跑了兩步，過去扶人。
“老人家，你要去哪兒啊？”
那人抬頭，伸出手往前摸了摸。
海棠……
原來有眼疾，看不見。
“老太太，您要去哪兒啊，家裡人呢？”
看不見的老人家，這樣出門可不安全。
老太太抖著手從身上拿出一張紙，顫抖著塞進了海棠的手裡，啊啊啊的比劃著。
海棠……
還不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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