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我曾叫他先生
嶽如霜帶著人到處找糧食鋪子，把人家鋪子、糧庫都給掃空了。
伊諾知道嶽如霜有辦法把東西帶走，她就負責找。
大大小小連續找了十餘家，把糧食掃得空空。
第二日。
軍隊又向前推進，拿下了徽寧。
嶽如霜又是到處找糧食鋪子，把能收走的糧食全都收進了空間。
第三日，大錦的軍隊拿下了紮寧。
第四日，大錦軍隊向前推進，又拿下了南束。
漠北皇上都慌了。
有人來報說，邊陽城曾被人轟倒了大門，且還射進一封挑戰書來，說讓漠北送上降書，對大錦稱臣，否則十日之後要打到都城。
漠北皇慌了。
蒼王如今病著，閻總兵被人吊死在城牆上，阿骨達重傷，被個鐵疙瘩打入肉裡，而且阿骨達說，大錦的大子帶了新武器來，十分動動，讓老皇上小心，不可再輕舉妄動。
老皇上馬上上朝，問眾位大臣的意見。
眾大臣都拿不出意見，最後還是將重傷的阿骨達抬上了金殿。
阿骨達是他最器重的兒子。
阿骨達道：“不可硬拚，快去找江先生。”
不一會兒，一個清瘦的中年人在小太監的引領下，走上了金殿。
一襲青衫，眉毛短且粗，眼細長，腰裡掛著個荷包，青色素緞麵，很舊，兩條青色的細抽繩。
漠北皇帝道：“江先生，你在太子身邊那麼多年，可曾聽說過太子有什麼厲害的武器？”
“就是呯的一聲，可以像箭一樣，但傷人的不是箭，而是一個鐵疙瘩？”
那位江先生怔了怔。
“大錦的太子？”
“他還沒死嗎？通敵的證據都送到朝堂了，他居然沒事嗎？”
“那他也該殘了啊。”
漠北皇帝搖搖頭。
“阿骨達親眼看見他來了丹陽，從在一個會動的大鐵牛裡，對著阿骨達攻擊，就一個鐵疙瘩打中了阿骨達。”
那位江先生蹙起了眉。
“沒有死也沒有殘廢？”
阿骨達道：“那卻也不一定，也許是殘廢了，但身手依然靈活……”
江先生沒有說話。
半晌才道：“那也是有可能的。”
“我從沒見過那麼聰明的孩子，在學武一事上，有著上好的天份。”
“他就是殘了，也不能小瞧。”
阿骨達道：“先生對大錦太子多有誇獎，不是手軟了吧？”
“莫非先生多年在太子身邊，下不去手了？”
那人微微低頭道：“從不曾。”
“我倒是沒想到，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被人冤枉通敵，他竟然沒事。”
“你們說的東西我沒見過，我不覺得是我沒看到，而是那時候大錦太子真的沒有這樣的東西，若有，上一次，就算我們算計了他，他也不一定會輸。若是沒有內奸，我們根本沒有把握贏他。”
那先生眯了眼：“那實在是個極聰明的孩子啊。”
他第一次見到宴錦行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
一雙大眼睛漆黑的，長長的睫毛，他最愛做的表情就是輕輕垂下睫毛，不理人，這是他表達不高興的方式。
小小的宴錦行也曾善待他。
“不然，我再回去一趟。”
漠北皇帝道：“你這樣回去，怕是他不會再信任你。”
那江先生道：“他會的。”
“從他六歲開始，我就在他身邊。”
“我不會自己回去，我會讓他請我回去。”
“皇上問的東西，待我回到他身邊，先查查看。”
皇上也十分客氣的道：“有勞先生了。”
嶽如霜那邊帶著軍隊一路高歌猛進，這日都過了南束，又拿下了安莫。
太子命令大家就在此休整，大錦軍隊氣勢大漲。
嶽白羽也跟著出戰了，但他更驚奇的是自家二閨女拿的是什麼東西，呯呯呯的，還有前麵轟城牆的那個，又是什麼。
其速度之快，威力之猛，讓人心下駭然。
還好是在自家閨女手裡。
杏兒和綠竹上街，想給嶽將軍買幾套衣服。
戰亂過後，街上的鋪子很多都沒有開，嶽如霜讓人貼出布告，說不傷害百姓，才有那麼一兩家鋪子開張。
嶽如霜的身子也重了，她想早日回上京城。
所以和太子商量了一下，不往前進了。
等著漠北皇上送降書來。
杏兒和綠竹走了好遠，才找到一家成衣鋪子，兩人買完回去的路上，都渴了，就去一家開張了的茶樓喝茶，要了一盤點心。
兩人就坐在一樓。
正吃著，門口進來一個人，一襲很舊的青衫，人很清瘦，仿佛都撐不起那件長衫，兩條眉毛都隻有半截，腰裡掛著個荷包，青色素緞麵，很舊，兩條青色的細抽繩。
那人匆匆上了二樓。
杏兒皺眉。
她在東宮收拾東西的時候，似乎在畫上見過這個人。
她當時還問了王公公，問這是誰？
王公公道：“這是太子的先生，很有學問。”
杏兒……
杏兒拿著點心上樓，隻有一個包間的門是關著的。
杏兒將門推開一條縫，隻見那人對麵坐著一個人，高鼻深目，一看就是就漠北人。
姑爺的先生怎麼會跟一個漠北人坐在一起呢。
杏兒背後的小包包裝的就是拍立得，走到哪兒背到哪兒，沒了相紙她就去鋪子裡拿，嶽如霜也不管她。
杏兒拿出來就拍了兩張。
兩個人說的什麼，她聽不清楚。
杏兒就悄悄下樓了。
不該和綠竹來，如果是和伊諾來，就可以跟著他了。
杏兒覺得這事不對勁兒，還是提早回去跟姑娘說一聲。
杏兒包起點心，結了賬，拉了綠竹就走。
到了大營，杏兒就把嶽如霜拉到一邊去說了這事，還把兩張照片給了嶽如霜。
嶽如霜……
拍的都是後腦勺，倒是對麵這漠北人拍得很清楚。
嶽如霜拿著照片去找太子。
“夫君，你可有先生？”
太子道：“立了太子之後，詹事府就有老師，教授帝王之術，霜兒為何問這個？”
嶽如霜道：“那什麼人會被稱為先生呢？”
太子道：“霜兒到底想說什麼？”
嶽如霜將照片遞了上去。
太子接過來一看，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冰冷起來。
半晌，太子才道：“這個，正麵的，是漠北的林王，據說富可敵國。”
嶽如霜……
林王？
那個有00個心眼子的王爺？
用銀子堆個假山，明晃晃的放在院子當中，這誰能想得出來，又這麼大膽？
太子又指著那個背影，道：“這個，我也曾叫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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