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舌戰群儒(二)
“我看林大人身體打晃,怕你暈倒。”
林大人疼得直咧嘴。
太子妃這是故意報複他的,彆以為他不知道。
朱大人看不過去了,道:“敢問太子妃,你手下收攏那麼多土匪,居心何在?“
嶽如霜道:“誰讓官兵沒用呢,十幾年竟然拿土匪毫無辦法,丟儘了朝廷的臉,我隻好出手了,聽說京郊大營是你侄子做統領啊。”
嶽如霜皺皺好看的眉,道:“能力不行啊!”
“朝廷是白養了他們這麼多年,連個土匪都繳不了。”嶽如霜歎道。
朱大人……
太子果然如太上皇一般腹黑,怎麼什麼都查?
太子要是不查,太子妃一介女流怎會知道這些事?
朱大人道:“太子妃拉攏新科舉子,是何意?”
嶽如霜心道,這是說我幫太子培植勢力呢。
嶽如霜道:“朱大人明察秋毫,怎麼就沒看出寒門舉子的艱難?朱大人可知有多少舉子一日隻食一餐,又有多少舉子要靠給寺廟打水灑掃換得一碗清粥?”
朱大人道:“我如何知曉?”
嶽如霜道:“那倒也是,朱大人的心思都用在怎麼扳倒彆人,怎麼給彆人定罪上麵了,自然沒有精力關注這些。”
朱大人……
“有近一半的舉子吃不上飯,施一碗茶,施一日三餐,是因為他們是朝廷的棟梁,多選出一些人才,能為百姓謀福,能為父皇解憂。”
“把朝堂裡的廢物換下來。”
朱大人也怒了。
“還請太子妃明說,誰是廢物?”
嶽如霜道:“沒做過一件事,就會告狀的,就是廢物。”
“能乾就乾,不能乾就下崗,多的是人能做得更好!”
“什麼本事都沒有,朝廷白養著他就算了,還天天給人下絆子,我真是看夠了。”
朱大人一張臉黑得跟豬肝似的。
朱大人道:“不知太子妃有什麼功勞?”
嶽如霜……
你家斷網了?
嶽如霜道:“那我跟大人說說。”
“我提供了曲轅犁的圖紙,大大節省了人力物力,我提供了大水車的圖紙,實現了自動灌溉,我提供了千沙江治水方案,為朝廷每年節省了約四十萬兩的白銀,是每年……”
“我為渠州百姓提供了晚稻種子,以後江南可以一年種兩季,我提出了再生稻,種一次可以收兩次,如今那些收割過一次的稻子都已經再次抽穗……”
“什麼?”
皇上驚得站了起來。
雖說他早就知道再生稻的事,可是太子妃也一直跟他說隻是試試,此刻聽到太子妃說已經抽穗,那就是成啦。
“好,好!”皇上雙手握拳。
“我大錦國運來了,來了。”
國師輕輕清了下嗓子。
皇上……
朕失態了。
朱大人……
這……這還參個屁。
朱大人回頭看二皇子。
二皇子滿臉怒氣,像一張起泡兒的發麵餅,頭發都炸毛了。
朱大人看看還跪在地上的一眾老臣。
“就算如此,太子妃終是一介女流,怎好乾預朝廷的事?”
嶽如霜氣樂了。
“我沒乾預啊,我好好的在大柳樹村種我的地,是你們非要參我,不是嗎?”
“女流怎麼了?從古到今,不管是文還是武,都有女子勝於男子,有多少女子奔赴沙場,保家衛國,你們吃得了那個苦嗎?慶國公府的老太君,就是女中豪傑。”
“女人韌性遠超男子,一個寡母可以帶大幾個孩子,一個父親沒了女人連他自己都活不下去,像個大巨嬰似的,怎麼還敢小瞧女人?”
“就是科舉詩文,也不見得男子就強,所以有那不要臉的,怕被女子比了下去,就不讓女子科舉,不讓女子出門,甚至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不就是壓迫嗎?不許你學習,不許你展露才華,可憐女子隻能困在後院,就是為了照顧你們那可憐的自尊心,不是嗎?”
“若是允許女子科舉,不定這朝堂上多少女官,還要比男子做得更好。”
慶國公府老太君一拍小案:“說得好!”
“原來如此啊,原來是男人怕被女人比下去編出的謊言啊,我今日 才知道。”
眾人……
永寧侯府老夫人道:“太子妃可知,馥儀跟你出宮一次,回去就把世子打了?”
“若天下女子都如此,可如何使得?”
馥儀道:“不是因為太子妃,是世子欠揍才揍的。”
永寧侯世子……
朱大人像是得了支持一樣,回頭問永寧侯夫人。
“可有此事?”
不想這永寧侯夫人並不和老夫人一夥兒。
永寧侯府夫人卻道:“世子從前頑劣不堪,多虧馥儀公主多多管教 ,世子現在都開始讀書了。”
老夫人回頭狠狠的瞪了兒媳一眼。
永寧侯夫人也不抬頭。
反正兒子是她生的,她才是世子的娘。
那些老臣們終於坐不住了,也聽不了了。
“太子妃如此自信嗎?”
“就連詩文女子也通嗎?”
嶽如霜一揚頭:“琴棋書畫由你們挑。”
那老大人便道:“那就詩文吧,老臣不才,是仁武帝十七年的狀元。”
嶽如霜……
你大概不懂什麼叫外掛吧。
上下五千年的詩詞,我讓你好好見識一下。
嶽如霜剛要點頭,另一位大人站了起來。
“我也願與太子妃比比詩文,在下不才,是賢德十二年的狀元。”
黃澄如黃宰相也站了起來。
“我也願與太子妃比一比詩文,我是仁武帝十九年的狀元。”
嶽如霜……
三個狀元?
三人同聲道:“不知太子妃想與誰比?”
嶽如霜輕蔑一笑。
“你們三個,一起來吧。”
眾人……
太子妃也太狂了吧。
這三人都是狀元出身啊。
百萬裡挑一的那種。
嶽如霜道:“拿筆來。”
杏兒小聲嘟囔著:“姑娘贏了,就用箭把他們三個穿起來,姑娘也是連中三元。”
嶽如霜……
好主意!
眾人……
連中三元是這意思嗎?
皇上死死的抿著唇。
“一柱香內不限內容,三位請吧。”
嶽如霜道。
她會的詩不多,不能限定主題。
有人呈上了紙筆。
嶽如霜將上好的宣紙鋪好,提筆就寫。
而那三個人還在沉思。
嶽如霜寫了一首短歌行,一首滿江紅,一首將進酒。
嶽如霜的字本來就好,洋洋灑灑,一長篇。
三位狀元不禁看了過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一位狀元扔下了筆。
再看第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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