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不同
“門口安排兵士，一個出來一個再進去，進和出是兩條通道，而且要上茅廁的人要先抽簽，抽到幾號去幾號，根本無法作弊。”
嶽如霜道。
太子滿意的點點頭。
開考之前，主考官說了考試規矩，第一就是允許舉子們上茅廁，不會因為這個扣戳子，大大方方的去。
第二就是遇上父母長輩老師的名字，不用避諱，可以繼續考試。
此條一出，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
內閣的兩位員老立即提醒太子，此為大不敬，有違律法。
太子道：“先是君，後是臣，這是為皇家選人，為朝廷選人，舉子們的父母老師俱是臣子，就該儘臣子的本份，怎可為了一個臣子，耽誤皇上的事？”
另一些大人就過來攔阻。
太子就道：“孤是主考官，孤說了算。”
嶽如霜就喜歡太子這壓人的氣勢。
不想有個學子卻道：“我等讀書人，怎可大不敬，且上茅廁，就可能作弊，三天都熬不下來，又有什麼資格當官？”
嶽如霜都氣樂了。
“那要是你呢，你遇上父母的名諱，就從此就不考了嗎？”
那舉子也是個死腦筯，道：“律法如此，就該如此。”
嶽如霜想一腳給他踹溝裡。
“律法說沒說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律法說沒說過，皇上是天子，可以決定一切？”
“真要孝順，就該放在心裡，不是裝模作樣，夫子幾時說過，孝道是做給人看的？”
“你若因此不能科考，你十年寒窗，花了你父母多少銀子，費了你父母多少心血，又讓你父母多麼傷心？你從未考慮過他們的感受，卻還標榜自己孝順。”
“彆笑死人了，你不想考可以不考，其餘舉子還是會照樣考，這是選拔人才，不是選大孝子，要是孝可治國，就該去葬禮上選，誰哭的聲大，誰就來當官。”
太子妃一肚子怒氣。
為了替你們爭取這點利益，老娘都送出去一部跑車，還得罪了皇上，說不定還連累了太子。
這死腦筯，還梗上了。
“允許你們去茅廁，是因為太子殿下相信你們，疑人不用，沒聽過嗎？你們上京趕考，都是有推薦信的，或是有名的大儒，或是當地官員，他們不可信嗎？”
“和屎尿一起待三天，能證明你什麼能力？”
“證明你能吃能拉？證明你夠騷夠臭？”
底下有人偷笑起來。
一位大人道：“讀書人若不能吃苦，自然就不配為官，太子妃身為女子，自然不懂。”
嶽如霜最不愛聽這個，動不動就拿性彆說事。
前世如果有女生和男人爭吵起來了，說句你跟我一個女人計較什麼啊，嶽如霜都不愛聽。
有理講理，扯性彆乾啥，那是非對錯還能因為你是個女性就變了不成？
現在也一樣，有理講理，動不動就說什麼你是女人不懂，懂不懂跟 性彆有什麼關係？
嶽如霜道：“夫子是怎麼教你的？是非對錯是看男女分嗎？”
“讀書人幾點起床，幾點入睡？年複一年，十年寒窗，還不夠苦嗎？”
“又有誰說，讀書人就要吃苦？我看各位大人家的公子，丫鬟小廝貼身伺候著，沒吃什麼苦，按著大人說的，他們沒吃苦就不配做官，請大人上折子，將這些大人家的公子們都參了，讓皇上罷他們的官。”
那老大人……
他要這麼做了，那些大人還不把他給吃了。
一切就這麼定下來了。
考試當天，貢院門口就一片驚訝聲。
貢院門口有一大塊細棉布的大白屏，上麵是各位舉子排隊的情況。
有兵丁在門口喊話。
“各位在考場上的行為都會被照下來，你們若是作弊，不但都可以看到，還可以存底，現在排隊上來抽簽，按著抽到的號簽入場。”
一道門，根本不搜身，有兵士扯了一大塊布，所有舉子當場脫，換上朝廷給準備的內外兩件，外加鞋子。
然後才進二道門。
二道門，將舉子們的筆墨紙硯都搜了一遍，然後就是過三道門。
將舉子們帶的吃食全部收走了。
“朝廷給備了飯，無需自帶。”
舉子們有很多都是考了幾次的了，從來沒聽說過朝廷給備飯的。
最後這些舉子們隻帶著文房四寶進了考場。
沒有鴿子房，隻有一排一排的桌子，中間擋著透明的隔板，每張桌子都離得很遠。
“這，這怎麼上茅廁，不是被看去了？”
“這裡隻能吃飯，不能上茅廁，要去茅廁，去外麵，那裡也有兵丁把守。”
監考的官員都站在椅子上，從上看下來，誰有什麼小動作都看得清楚。
鑼聲一響，貢院的大門關了。
科考開始。
嶽如霜把這次舉子們的飯都包了。
全是自熱飯。
蒼青跟隨著太子，到了吃飯時間，就一個考場一個考場的教大家怎麼吃自熱飯。
能吃幾盒領幾盒。
考場還有熱茶備著，還有常見的藥品，三九感冒靈以及腸胃藥。
蘇銘和手下將貢院的一切快馬送到行宮，快速報給皇上。
皇上也很緊張。
他答應了太子做主考官以後，就有點後悔。
太子做這事沒問題，但多了一個太子妃，變數就很多。
好在三天很快過去了。
貢院門口擠滿了人。
皇上不放心，又扮成一個老爺帶著老潘和蘇銘來貢院外麵看熱鬨。
很多的馬車都擠在貢院對麵的巷子裡，根本趕不過來，很多家眷都擠在門口等著接人，有些有經驗的，帶著點心和參湯。
嶽如皎也擠在這些人裡，他來接雲城。
誰都知道貢院出來的人是什麼樣的，三天過去，還有第二場。
病了可不成。
不想這次出來的人雖說也有倦態，畢竟沒睡好，但比之以往好太多。
舉子們熱議的竟然不是考題，而是那個神奇的自熱飯。
此時舉子們的衣服早就被換回來了，看來下一場還是要換衣服的，什麼夾帶也用不上。
這時候，忽然有人喊了一聲，原來貢院門口的大白屏上播放的是這三天，各個考場的情況。
被照到的人都驚訝了。
“李兄，這不是你嗎？”
“趙兄，這是你，你還抓耳朵呢。”
眾人抬頭看得津津有味。
一個舉子道：“這若是作弊，會被這個照出來吧。”
一句話提醒了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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