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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鞭子一頓,被人抓住了。
正是和林澈坐在一起的嶽如皎。
嶽如皎是個十分記仇的人,那日在街上,賜巴珠不隻用鞭子抽了林澈,還說要他像狗一樣求饒。
嶽如皎今日便一定要進宮,以侍郎夫人的身份和林澈坐在一起,一來保護自己夫君,二來想要找機會報複賜巴珠。
沒想到坐得這般遠,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賜巴珠人高馬大,嶽如皎雖會一些拳腳,卻不是很有力氣。
賜巴珠一用力,嶽如皎幾乎鞭子脫手。
杏兒跑下去,對著賜巴珠的腿彎,抬腿就一腳。
賜巴珠往前一衝,嶽如皎看準時機一拉,賜巴珠鞭子脫手。
跟在賜巴珠身邊的一個壯漢怒道“你怎麼敢踢公主?”
杏兒眼一瞪“我不踢她,她怎麼倒?”
那漢子……
這話好像哪兒不對呢。
賜巴珠氣得發瘋。
嶽如皎一雙杏眼對上賜巴珠。
賜巴珠也認出了嶽如皎。
“哦,原來是你啊。”
賜巴珠掃了一眼旁邊的林澈。
“想不到你竟是大錦的官員。”
“大錦的男人都如此沒用嗎?要讓老婆保護嗎?”
嶽如皎道“我願意,我的男人我寵著!”
“西越的女人都如此不知廉恥嗎?當街搶男人?”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的男人我寵著。
這嶽大姑娘真敢說。
當街搶男人?
這是西越公主看上了林澈?
賜巴珠一笑道“誰搶他啦?你夫君看我美貌,動了心而已。”
話音剛落,杏兒哈哈哈大笑起來。
“吃吧豬,你獅鼻方口,拿一塊大石頭讓你蹲上麵,就跟我們將軍府門口的石獅子一模一樣啊。”
“我們將軍府門口的石獅子是全城最醜的,哈哈哈……”
“姑娘,笑死奴婢了,這吃吧豬說自己好看,哈哈哈……”
嶽如霜……
什麼吃吧豬,人家叫賜巴珠好嗎?
賜巴珠大怒。
“好了,都彆鬨了。”
皇上就覺得腮幫子發酸。
“今日宴飲,不談國事。”
“叫人上酒。”
潘公公一聲高喝。
“上酒!”
小公公們便一聲接一聲的傳了出去。
嶽如皎將手裡一個荷包塞給了海棠。
海棠往後退了兩步,轉身走了。
眾人也不以為意。
人有三急,說不定就是去茅廁了。
海棠站在上酒的路口,剛好看到宮人們端著酒過來。
“等一下!”
海棠上前道“這酒溫過了嗎?”
那人也不知道海棠是誰,就道“並未溫過,此時天氣熱,酒不用溫就可以喝。”
海棠道“太子妃特意交待了,要溫一壺的,沒有嗎?”
海棠回頭看了一下西越人坐的位置,這宮人上酒是有順序的,海棠在心裡算了下,就打開了一壺。
“一壺溫的也沒有嗎?”
那宮人道“沒有。”
海棠將酒壺蓋子扣好道“那麼,請問,禦膳房怎麼走,我自去取一壺溫的吧。”
那宮人給她指了路,然後一行宮人就將酒上了桌。
海棠遠遠的看著,果然那壺被她動過手腳的酒就放在西越公主那一桌。
“連杏兒都覺得你難看,還敢肖想我們姑爺,呸!”
海棠罵了一句。
賜木圖起身離席,上前幾步,走到皇上的龍案前。
皇上嚇得往後一退。
賜木圖一抱拳。
杏兒上去就給了賜木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響徹全場。
賜木圖都被打愣了。
他沒有一點防備,更沒想到一個小丫鬟敢動手打他。
杏兒打完也有點後悔。
“不好意思,奴婢以為你要行刺皇上呢!”
“你請說吧!”
說個屁!
上來就挨了一個耳光,還是跳起來打的。
賜木圖一雙大牛眼幾乎瞪出血來。
杏兒自知理虧,眼光四處飄蕩,就是不說話。
你氣讓你氣,反正我錯了,我就不說話了。
嶽如霜幽幽的道“大事要緊。”
賜木圖……
說的對!
又好像哪裡不對。
忽然反應過來。
憑什麼就算了,自己臉上可是火辣辣的,那小丫頭的手勁兒是一般的大嗎?
賜木圖哪吃過這個虧,上前就要抓杏兒。
杏兒迅速雙手合成一個圈兒,跳起來從賜木圖頭上套了下去,緊緊箍住賜木圖的雙肩,出言相勸。
“消消氣,刺目乎!”
賜木圖……
你才是刺目乎,你是眼屎。
杏兒那手勁兒,又扣住了使不上力的雙肩,他哪裡掙得開。
眾人就看見杏兒穩穩的站在那裡,由著賜木圖使勁撲騰,杏兒姑娘紋絲不動。
眾人都看傻了。
杏兒這是給誰勸架呢?
要揍的不是她嗎?
怎麼好像跟她沒關係呢?
西越公主一看,又要甩鞭子,卻一把被賜木冷按住了。
“丟的人還不夠多嗎?”
西越公主掙了兩下,鞭子紋絲不動。
“你個雜種,彆仗著學了幾天功夫,早晚讓你死在我手裡。”
賜木冷哼道“你要有這本事,你早就下手了。”
“蠢貨!”
那邊賜木圖也不想動了。
擰擰扭扭半天,杏兒跟個鐵柱子似的,賜木圖都快哭了。
怎麼這麼丟人。
看他不動了,杏兒鬆了手,站到了皇上身側。
賜木圖站在那兒愣了半天。
我到底要說什麼來的?
回了半天神兒,終於想起來了。
“大錦皇帝!”
“我西越是跟大錦借,來日是要還的。”
“但大錦皇帝若是不念情意,那我西越也就不念情意了。”
這便是威脅了。
我要你就得給,你不給我就打你。
這不隻是打了君王的臉,還打了眾大臣的臉。
滿朝大臣的臉都黑了下來。
賜木圖傲慢的抬著頭,被杏兒打過的臉,還紅著半邊。
“此事我便可做主,何須父皇?”
太子幽冷的聲音響起。
賜木圖臉上現出鄙夷一笑。
原來皇上怕丟臉,派自己的兒子出來丟臉了。
“那麼,太子殿下是答應把莫州、徽州借給我西越了?”
太子點頭“自是可以,但我們要借西越的紮木河、沿寧兩城。”
賜木圖一聽就急了。
“什麼?”
“你要我們這裡,我們就要你們那裡,既是兩國交好,自當有來有往。”太子說得雲淡風清。
賜木圖今天氣也氣飽了。
“我們西越人不懂你們大錦人的花花腸子,但是有人懂。”
“請先生來。”
眾人……
這是要找幫手。
有人應著急匆匆的去了。
賜木圖忽然皺起眉,用手捂著肚子道“茅廁在哪兒?”
杏兒朝著前方一指道“繞過那個亭子,後麵有一片竹林,竹林後就是。”
賜木圖轉身就走。
“哎!”杏兒叫住了他。
從腰裡抽出幾張紙,遞給了賜木圖。
“用這個吧,裡麵沒有恭籌。”
這個時代紙很昂貴,很用人用不起,都是用恭籌的,就是切割好的竹片。
賜木圖一把拉過杏兒遞過來的紙,轉身就走。
算你有良心。
杏兒……
辣死你。
那幾張紙正是杏兒用來包辣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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