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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嘗嘗嗎?辣的,有人不敢吃,有人愛得不得了。”
太子把筷子伸進嶽如霜的碗裡,夾了一筷子吃了。
立刻張開嘴哈哈哈的哈氣。
多喜飛快的記錄。
太子吃太子妃的麵,然後張嘴求喂。
太子妃沒有喂太子吃麵,用手給太子扇風。
兩人吃完飯,嶽如霜終是不忍讓多喜餓著,還是去廚房給多喜端了一碗麵。
“吃了就回宮吧,明天彆來了,要是再來就自己帶飯來。”
“彆跟我說是皇上讓你來的,皇上讓你來的,就讓皇上給你撥銀子吃飯,我不管。”
就給一串錢,還讓你的人吃我的?
嶽如霜不滿。
多喜急急的吃麵,一邊吃一邊搖頭。
嶽如霜……
這孩子怎麼死心眼啊。
嶽如霜拿過太子的常服,想給他換衣服,脫褲子的時候,太子又彆扭起來了,抓著不鬆手,嶽如霜沒時間跟他玩閉眼睛,直接把褲子脫下來了。
又尷尬了。
嶽如霜又忘了古代人不穿內褲。
多喜吃麵的瞬間,忽然看見了太子光溜溜的腿。
忙扔下筷子,在起居錄上記錄。
賢德六年,三月十三。
太子妃吃完飯,就強行將太子按倒。
可憐的太子殿下緊緊抓著褲子,奈何太子妃勇猛,太子不敵。
太子妃威武!
嶽如霜趕緊拿了乾淨的褻褲給太子穿好,又穿好外袍。
“我今日要出去看看我們那三十畝地,再把昨日換下來被褥拿到河邊去洗洗。”
嶽如霜看著多喜道“你伺候太子殿下。”
多喜忙跳起來道“皇上說不行,讓我跟著……跟著保護太子妃。”
嶽如霜……
這還甩不掉了&nbp;。
“那你把你那個小本本拿來我看看,都寫了什麼。”
多喜……
“看可以,但不許逼奴才改,也不許再趕奴才回去。”
嶽如霜大方地點點頭。
多喜十分不舍地把小本子遞了過來。
強行將太子按倒?
太子妃勇猛?
秋波婉轉情意綿綿?
嶽如霜……
“哎,”嶽如霜的臉黑了下來。
“你記就記,能靠點譜嗎?”
還不如不看,嶽如霜幾乎氣了個倒仰。
嶽如霜不想理他,把昨天換下來的被褥放進大木盆,端著就往外走。
她空間有洗衣機,她就裝裝樣子而已。
“如霜姐!”
剛出門,就看到一個細眉大眼的姑娘,一身大紅的裙裝。
“唐蕊!”嶽如霜馬上在原主的記憶裡找到了她。
京都守備唐大人的千金,武將之女,是原主的手帕交。
唐蕊嘟起小嘴,不滿地道
“真倒黴,好好的呆在家裡,婚事從天上來。”
嶽如霜……
怪不得一身大紅衣裙,原來她也被賜了婚。
“你,和誰啊?”嶽如霜問。
唐蕊回頭朝自己院子翻了個白眼道“最蠢的三皇子。”
“他母妃那麼精,一點都沒遺傳給他。”
嶽如霜笑笑,記憶裡她從前就是這樣的,看長相是個甜美小姐姐,一說話就愣得跟個假小子一樣。
“如霜姐,你洗被子?放兩天下人們就回來了。”
嶽如霜笑道“我想去看看我們的水田,我看有人都開始種地了。”
唐蕊踢了一個小石子道“你說皇上這是乾什麼?堂堂皇子皇妃,就給一吊錢,十斤粗米,再說種地我也不會啊?”
“我跟你說哈,”
唐蕊一臉鄙夷的說“那個三皇子自己連衣服都不會穿。”
“早晨起來,雙手一伸,就讓我給他穿衣服。”
“我說好,你等著,然後就出來找你了。”
嶽如霜……
“你就這麼走了?那三皇子呢?”
“可能還伸著胳膊等我伺候他呢。”
嶽如霜好笑。
這個以夫為天的朝代,沒幾個女子敢這麼對自己的夫君。
兩人把木盆放在河邊,先去了那一大片水田。
已經有人在田裡插秧了,一大片一大片綠色的小苗,齊刷刷的站在水裡,風一吹朝著一個方向彎腰,煞是好看。
九位皇子的水田還都沒開始動,每位二十畝,另有十畝是旱田。
兩人又繞到旱田那一邊,果然,也有人在犁田。
嶽如霜……
怪不得這年頭牛是生產力呢。
一頭牛在前麵拉著,後麵三個人扶著一個犁。
嶽如霜……
合著耕地要四個人啊,還有一個人要牽著牛。
怪不得都要生兒子,還要多生,這是生產力啊。
曲轅犁?不是有曲轅犁嗎?
難道曲轅犁還沒出現?
嶽如霜上前跟一個在樹下歇腳的漢子攀談了兩句。
“這樣要四個人操作,而且我看著轉彎也不靈巧,為什麼不用曲轅犁,一個人扶著就可以了,那多節省勞動力啊?”
那漢子黑紅臉,四十多歲,一雙眼倒是炯炯有神。
“什麼犁?耕地就要三個人扶著,一個人怎麼耕?”
嶽如霜……
看來曲轅梨還真的沒有出現。
“這一畝地能產多少糧食,都種什麼?”
那漢子憨厚的笑笑道“種麥子,這地好,一畝地可以產兩石左右的糧食,那片差一些,也就一石多。”
“不過啊,有盼頭。”
“怕就怕開春,很多人家窮得吃不上飯,連買種的錢都湊不齊,過了開春就好了,可以少吃些糧食,山上野菜都長出來了,菌子也多,春筍也多,隻要人勤快,一日兩餐還是有的,餓不死。”
那漢子很健談。
“運氣好還能抓一隻野雞野兔,讓自已肚子有點油水,光指著糧食,誰家也過不到秋收。”
嶽如霜不說話了。
能不窮嗎?全是靠天吃飯啊。
野雞沒那麼多,不能放山上養嗎,野兔沒那麼多,不能養嗎?
還非要吃純天然的。
正說著,有一個小男孩跑過來道“快去河邊,有人要將尤娘子沉河。”
那漢子一聽,站起來就跑了。
地裡那幾人一聽,也跑了三個。
嶽如霜……
唐蕊……
地裡還剩一人一牛。
嶽如霜道“請問,尤娘子何人?”
那人道“唉,真是造孽啊。”
“姑娘是村子東頭住著的貴人吧?”
“官府和裡正都提前打了招呼,說當你們是村裡人,那我就跟你說說。”
“這尤娘子是真可憐,腿被打斷了……算了,我跟你說這乾啥,貴人去看看吧,能救下一條命,也是你的功德呢。”
唐蕊不等她說話,拉起她就跑。
兩人氣喘籲籲的跑到現場一看,兩幫人正對峙著。
一方,一位穿著華貴的夫人,戴著一頭珠翠,扶著丫頭,身後跟著十幾個家丁,個個盛氣淩人。
另一方,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婦人,一襲彩衣,頭上卻梳得不是女子的發髻,而是挽了個髻,插著一支木簪。
是道姑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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