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來了一次酣暢淋漓的“戰鬥”後,陳浪抱著李秀芝回到臥室的床榻上,扯著杯子將彼此裹了個嚴嚴實實。
接著陳浪就把認識李箐的過程說了一遍。
李秀芝聽得是心驚肉跳,尤其是當陳浪提到,李箐想讓陳浪當紅蓮教的頭,李秀芝立刻死死的摟住陳浪的胳膊,道:“不行,不能去。”
“二郎,咱們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這種事情做不得,也不能做。”
陳浪溫柔的撫摸著李秀芝的臉頰,道:“放心吧,我不會去的。”
“逍遙的土匪頭子,都活在話本中。現實中的土匪頭子,都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過日子,整天擔驚受怕的。”
“紅蓮教雖說挺有規模,可通過箐姐的描述,眼下的紅蓮教,也不過是真正有權有勢的人的擦腳布。”
“擦完就會扔掉。”
“唯一遺憾的,或許就是裡麵那些忠武軍吧。他們不過是想要替李世榮報仇,但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彆人用來傾覆天下的棋子。”
李秀芝抓著陳浪的手,道:“二郎,我就是個婦道人家,我不懂這些。”
“我隻知道,我跟果果都不能沒有你。”
“你知道嗎二郎,雖然現在的日子好了,可我最懷念的,卻是當初在河中村,你摸魚撈蝦的那段時光。”
“那段日子,是我活了二十年,最開心,最快活的日子。”
“二郎,我們將來,還能回去嗎?”
陳浪籲了口氣,道:“會回去的,那是咱們的家啊。”
“而且村裡還有咱們的一套房子呢,那房子蓋好後一天都沒住過,將來怎麼著也得回去住啊。”
“可是秀芝,想要過上真正逍遙的日子,沒有那麼容易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彆看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不菲的積蓄,可這些錢……說的直白點,並不屬於我們。”
“如果我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帶著這些錢回河中村,我們一家子大概率會死於非命。”
“想要逍遙,就得足夠強大,至少要讓大部分人不敢輕易動咱們。”
李秀芝靠在陳浪的懷中,聲音多了幾分哽咽:“二郎,我好怕。”
陳浪低頭親了一下李秀芝的頭頂,道:“秀芝,彆怕。”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還有果果,受到任何傷害。”
……
翌日。
陳浪剛吃完早飯,小七也送完馬車回來了。
陳浪擦了擦嘴,道:“外麵什麼情況?花魁大賽還辦嗎?”
小七道:“榷場司那邊的人說,花魁大賽還會接著辦,因為昨兒個那場火,並沒有燒到舞台,隻是燒毀了一些青樓女子休息的棚子。”
“不過這些青樓女子受了驚嚇,花魁大賽可能要往後順延幾天。”
“街道上隨處可見巡檢的差役,城門那邊更是由定邊軍親自盤查。”
陳浪道:“遼國方麵是什麼反應?”
小七道:“這個小的就沒有打聽到了。”
陳浪道:“辛苦了,吃飯吧。”
曾九妹立刻給哥哥端來熱乎的米粥跟饅頭。
陳浪站起身來,道:“秀芝,我出去一趟。”
李秀芝從屋內匆匆走出,道:“你要去……”
陳浪點了點頭。
李秀芝道:“注意安全。”
小七將嘴裡的饅頭用力的咽下去,道:“公子,我跟你……”
陳浪道:“我有彆的事情讓你做。”
小七道:“什麼?”
陳浪帶著小七來到了書房,從抽屜中取了一份圖紙給他,道:“去找鐵匠,問他們能不能做這玩意。”
小七看著圖紙上彎彎曲曲的柱狀物體,道:“公子,這是什麼?”
陳浪道:“彈簧,用鐵絲纏繞出來的,你主要問他們會不會給金屬拉絲。”
“還有就是這個體積非常小的鐵丸子,問問他們能不能做。”
“我覺得鐵丸子應該沒什麼難度,關鍵還是在於鐵絲。”
“一家不行,就多跑幾家,要是全縣城的鐵匠都做不出來,再想其他的辦法。”
小七點了點頭:“懂了,我這就去。”
陳浪道:“把飯吃完再去。”
彈簧這玩意,陳浪覺得大燕朝的鐵匠應該是能打造出來的,因為漢代的曾侯乙墓中就曾經出土過銅製的鐵絲,而大燕朝所在的這個時空,也經曆過兩漢,三國。
曆史的走向是從三國後期發生轉變的。
所以說這裡沒有唐詩宋詞,但漢代就擁有的煉鐵技術,應該還是存在。
當然,如果這些鐵匠實在是搞不定,陳浪就得找一個信得過的,給他來一波“醍醐灌頂”。
安排好了小七後,陳浪獨自往釀酒坊走去。
途中去了趟布莊,買了一套女子的成衣,以及一雙鞋子。
李箐自身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釀酒坊的工服,穿起來不是很舒服。
來到釀酒坊後,陳浪避過其他人的耳目,悄悄的來到了李箐房間的門口。
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後,陳浪敲了敲門,道:“箐姐,是我。”
片刻後,房門開了一條縫。
陳浪走進去,飛速的將門關上,然後把衣服遞給李箐,道:“箐姐,這是給你買的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
“然後把染血的那些衣服、還有其他那些可能會帶來麻煩的物品都給我,我來處理。”
李箐道:“沒關係,這些東西我走的時候會帶上的。”
陳浪道:“箐姐,眼下臨水縣的監管,可比上次你殺宋柯嚴格百倍。”
“因為上次皇城司還對郡公府下手,惹來定邊軍的不滿,城門的盤查,基本上就是在敷衍。”
“但這次你……紅蓮教對付的可是遼人,還是蕭太後最喜歡的孫兒耶律淵。”
“不管是衙門還是定邊軍,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不抓幾個人,他們是不會放鬆警惕的。”
“所以箐姐你想要離開,可能要等上很久。”
李箐低著頭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處理這些,會給你帶去麻煩的。”
陳浪笑了笑:“這點麻煩不算什麼。”
李箐道:“好吧,那你自己要多當心。”
然後把需要處理的東西,跟血衣放到一起,抬起頭,發現陳浪咬著指甲,滿臉糾結的看著自己。
“你是有什麼事兒想跟我說嗎?”李箐道。
陳浪道:“箐姐,你的功夫,是打小開始練的嗎?”
“我的意思是……我能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