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問道:“公子,到底是什麼毒啊。”
陳浪道:“醇超標。”
小七蒙圈:“什麼……超標?”
“這是化學知識,解釋了你也聽不懂。”陳浪道:“總之這玩意喝多了,有極大概率會變成瞎子。”
小七倒吸一口涼氣,道:“公子,既然這麼危險,那釀出來乾什麼?”
“如果把客人喝出個好歹來,那就麻煩了啊。”
陳浪道:“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把這東西擺上孤鴻樓的貨架。”
“而是要把它賣給遼人。”
“遼人會不會變成瞎子,我可就管不著咯。”
小七想了想,道:“公子,遼人喝成瞎子不是更麻煩?萬一他們惱羞成怒發動戰爭怎麼辦?”
“咱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陳浪挑了挑眉,笑道:“放心,以現目前的醫療水平,或者說以遼人的醫療水平,變成瞎子後,他們很難察覺到是因為酒。”
“而且這玩意也不是說一口氣喝下去就得瞎,還是需要過程的,運氣好或者自身抗體比較強,也有可能不瞎。”
“所以可以放心大膽的把啤酒兜售給遼人。”
“最好讓他們軍隊中的人,都喜歡上啤酒,這樣即便打起來,他們的戰鬥力也會大大削弱。”
“我這也算是為國家做出了卓越貢獻啊。”
小七撓了撓頭:“好像……是這麼回事哦。”
“公子,啤酒不放到孤鴻樓,咋賣給遼人呢?”
陳浪道:“把啤酒端上,咱們去一趟榷場司。”
“把這玩意放到榷場司對外貿易的清單中就行了嘛。”
半個時辰後。
在王雲章的引薦下,陳浪見到了遼國榷場司的司監,耶律雄哥。
遼國雖然是遊牧政權,但受中原王朝的影響非常深,在很多官職上,幾乎就是照搬的中原王朝的名稱。
榷場司監,就是其中之一。
這位耶律雄哥,名字雖然很雄,但人長得一點也不雄,甚至還有幾分斯文。
王雲章小聲解釋道:“他的娘親是燕人,身上流淌著一半的漢人血脈。”
“像他們這種人,都歸遼國的南院管轄,是沒有辦法進入遼國的權利核心的。”
“不過也正因為擁有咱們漢人血脈,所以在做買賣上,比那些純血的遼人要精明一些。”
“一會你談的時候,要多張個心眼,彆被他算計了。”
陳浪道:“大人放心,輪心眼子,他絕非學生對手。”
王雲章微微點頭,然後起身迎接耶律雄哥:“雄哥大人,好久不見啊。”
“哈哈哈。”耶律雄哥朗聲一笑:“王大人,風采依舊。”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朝的秀才,陳浪。”
陳浪拱手一揖:“學生陳浪,見過雄哥大人。”
耶律雄哥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你的名諱,本官早就聽過了。”
“紅顏醉,是你釀的吧。”
陳浪道:“正是學生。”
“這酒真的不錯,可惜就是產量太少。你也加把勁嘛,早日把產量提上去,到時候我把這款酒拿到王庭,推薦給貴族們,你能掙得更多啊。”
陳浪道:“學生正在為此努力,但還需要半年時間。”
“那你今天找我,不會就是為了推薦紅顏醉吧?”耶律雄哥道。
陳浪道:“是另外一款酒。”
說完將啤酒放到了桌子上:“大人請過目。”
“酒瓶還挺有特色。”耶律雄哥道:“把它打開吧。”
陳浪道:“大人,這款酒要自己開,才有感覺。”
“學生先演示一遍,然後你自己再開一瓶,可好?”
耶律雄哥點了點頭。
陳浪拿起酒瓶晃了晃,然後對準無人的方向,用力拔出軟木塞。
砰!
啤酒沫噴了出來。
耶律雄哥身後的兩個侍衛,立刻就衝了過來,甚至還抽出了刀:“大人小心。”
陳浪道:“彆緊張,這是正常現象,沒有任何危險的。”
耶律雄哥其實也被嚇了一跳,主要是這個動靜有點出乎意料,但看陳浪跟個沒事兒人似得站在原地,就擺了擺手讓侍衛退下。
“難怪你說這酒要自己開,確實挺有意思。”耶律雄哥似笑非笑的說道。
陳浪將一瓶全新的啤酒遞給耶律雄哥,道:“大人,試試?”
耶律雄哥拿起酒瓶,道:“嗯?還有點涼啊。”
陳浪道:“這款酒,冰鎮之後味道更好。”
耶律雄哥學著陳浪的樣子,先晃了晃,然後再拔出軟木塞。
真彆說,軟木塞拔出來的那瞬間,真的挺爽的。
陳浪接著說道:“大人,這款酒最好的飲用法子,就是對瓶吹。”
“學生還是打個樣。”
說完,拿起之前那瓶,仰頭就喝。
看似喝的很過癮,但其實根本沒有咽下去多少。
等到陳浪停下來後,耶律雄哥說道:“你這模樣,倒是跟咱們遼人有幾分相似。”
接著也將瓶口放到嘴邊,仰脖痛飲。
相比於陳浪的“偷奸耍滑”,耶律雄哥就實在多了,他直接一口吹了一瓶。
放下瓶子,還打了個酒嗝。
陳浪道:“大人感覺如何?”
耶律雄哥擦著嘴角,沉吟了良久之後說道:“淡的很,喝起來沒啥酒味兒。”
“但奇怪的是,喝完之後,卻莫名感覺有些痛快,甚至還想再來一瓶。”
陳浪笑著說道:“大人,你的感覺完全正確。並且這也是啤酒的獨特之處。”
“以遼人的酒量,這種酒吹上七八瓶,都不會有絲毫的醉意。”
“但卻能讓人過一下酒癮。”
“大人,你試想一下,在某些特定的宴席上,主人不想讓客人喝醉,但又想讓客人喝好,那全都喝這種酒,就可以兩全其美了。”
“同時這種酒也可以放心大膽的拿給士兵喝。”
“士兵操練一天,喝上兩瓶,既解乏又過了癮,而且還不會因為喝醉鬨事兒。”
耶律雄哥皺起眉頭,道:“你把這款酒說的這麼好,你朝的軍人,喝嗎?”
陳浪看向了王雲章。
王雲章淡然道:“有什麼你就說,看我作甚?”
陳浪道:“大人,學生可就放肆了啊,要是說了什麼冒犯的話,你可彆生氣。”
王雲章道:“你的話,就這個屋子裡的人知道。”
陳浪深吸一口氣,對耶律雄哥說道:“雄哥大人,我朝軍隊的這些將領,一個比一個摳門,我要是把啤酒賣給他們,早晚變成白送。”
“我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肯定是誰出價高賣給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