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釋前嫌與重新相識,並不代表陳浪跟徐夢茹就能立刻成為朋友。
雙方的關係,隻是從仇人,升級成了陌生人罷了。
簡單聊了兩句後,陳浪就回到了小七身邊,吃過飯後就躺地上休息。
下半夜,陳浪醒來,就看到小七坐在篝火旁,跟個不倒翁似的搖搖晃晃。
陳浪走過去,拍拍小七的肩膀,道:“去睡吧,下半夜我來守。”
小七揉著眼睛,含糊道:“公子,我不困。”
陳浪道:“去睡吧,白天我能在車廂內睡覺,你可是要駕車的。”
小七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噢了一聲後,挪到陳浪剛才睡覺的地方,一頭栽了下去,幾息後就睡得人事不省。
陳浪往篝火裡添了些柴,往旁邊瞅了一眼。
布簾又掛了起來。
這實屬正常,彆說這倆姑娘都未出閣,就算是出了閣的女人,睡姿也不能展示給陌生男子看的。
陳浪烤了一會火,感覺有些困,於是走到門口,對著雨簾做起了廣播體操。
剛做到一半,就聽見身後有人輕聲呼喚:“陳公子……陳公子……”
陳浪的冷汗嘩一下就把後背心給透了。
義莊、大半夜、女人的輕聲呼喚……
鬼片的要素拉滿了!
陳浪小心翼翼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衣、披頭散發的女人站在身後。
陳浪揮拳就打!
“啊!”
女人低聲驚呼,踉蹌後退。
發絲飄揚,露出了真容。
陳浪硬生生把揮出去的拳頭收了回來,無奈的說道:“徐小姐,大半夜的你這副樣子,想嚇死人呐。”
徐夢茹也很委屈,“我在家都這樣。”
陳浪道:“這裡是義莊。”
徐夢茹撇著嘴,道:“那對不起嘛。”
陳浪擺了擺手道:“倒也不能怪你,我的反應也有些過激。”
“不過徐小姐,你大半夜不睡覺,起來作甚。”
徐夢茹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陳浪瞬間猜到:“徐小姐莫不是想出恭?”
徐夢茹尷尬的點頭:“紅兒膽子比我還小,即便把她喊起來,我倆也不敢出去。”
“所以我思來想去,隻能麻煩陳公子了。”
陳浪道:“行,走吧。”
二人各自拿了把雨傘,沿著走廊來到了大堂的後方。
這裡有一條小溝渠,正好可以充當茅廁。
陳浪轉過身去,道:“徐小姐,你方便吧,我就站在這裡。”
四周黑黢黢,溝渠也是黑黢黢,陳浪又站的那麼遠,徐夢茹連脫褲子的勇氣都沒有。
然而隨著尿意越來越濃,徐夢茹也顧不上害怕,雙腳跨過溝渠,飛速的退下了褲子。
這瞬間,徐夢茹無比感謝這場雨。
如果不是雨聲,那她發出來的聲音,可就太尷尬了。
解決完內急後,徐夢茹提著褲子站起來,就聽到陳浪問:“徐小姐,還沒好麼?”
徐夢茹還沒開口,旁邊就傳來一聲:“好。”
徐夢茹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瞬間竄到腦門,旋即用儘力氣驚呼道:“鬼啊!”
喊完之後,踉蹌著往陳浪身邊跑。
陳浪轉身,就被徐夢茹撲了個滿懷。
嚇得夠嗆的徐夢茹甚至直接掛在了陳浪的身上,雙腿纏著他的腰,渾身抖得跟中風似的,“陳公子,你聽到了嗎?有鬼在說話啊。”
陳浪下意識的用雙手摟住了徐夢茹的腰,入手就感覺不對勁。
因為摸到的是冰涼的肌膚。
陳浪急忙鬆開雙手,道:“徐小姐,冷靜,先從我身上下來好麼?”
徐夢茹嚇得六神無主,根本聽不進陳浪的話,雙手反而摟得越發緊。
這時,四周亮起了火把,丫鬟紅兒帶著徐家的護院趕了過來,小七也跟在他們身後。
“小姐……額?”
紅兒剛想問怎麼了,就看到自家小姐掛在陳浪身上,上衣都卷到了胸口的位置,腰部大片的肌膚暴露在外。
“轉身,不許看!”紅兒大急,立刻讓所有護院轉過身去,然後跑到徐夢茹身後,雙手用力的扯她的上衣,幫她蓋住肌膚。
有光,徐夢茹就不那麼害怕了,飛速的從陳浪的身上跳下來,雙手掩著麵往大堂內跑。
紅兒看著陳浪,道:“陳公子,你跟我家小姐……”
陳浪聳了聳肩:“什麼都沒有,彆亂想。”
紅兒心想也是,這裡可是義莊,外麵還下著雨,彆說小姐跟陳浪之前還是仇人,就算是夫妻,也不可能在這個地方親熱。
紅兒衝著護院們擺了擺手:“沒事兒了,都回去休息吧,留兩個人守夜。”
護院們陸續離去。
等他們都走了後,小七湊過來,小聲道:“公子,到底咋回事?”
陳浪無奈道:“助人為樂,結果差點變成登徒子。”
“這事兒不許跟夫人說,知道嗎?”
小七拍著胸口表示:“公子放心,我嘴巴可嚴實了。”
二人回到大堂,就看到徐夢茹已經鑽入了被褥中,將自己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嚴實實。
而被她這麼一鬨騰,眾人也沒了睡意。
漫漫長夜,總得找點什麼事情做。
陳浪想了想,道:“小七,想聽故事不?”
小七連連點頭:“公子,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陳浪清了清嗓子,開始講故事。
話說有個書生,考學落榜後,乾起了收賬的營生。
這天他收賬失敗,身上的銀錢也用光了,住不起客棧,就問鎮上的人,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借宿一宿。
鎮上的人告訴他,有一個叫做蘭若寺的地方,可以過夜。
書生正準備前去,欠他東家錢的那個掌櫃說道,如果書生可以在蘭若寺過一整晚不出事,他就把欠的錢還上。
書生聽到這話,就意識到蘭若寺可能很危險。
但為了收租,他還是去了。
當天夜裡,書生正在看書。
忽然聽到“嘎吱”一聲。
轉頭一看,房門竟然自己開了……
“啊!”
一聲驚叫,嚇得小七原地蹦了起來,喊道:“有鬼,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