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晚上可以摟著媳婦睡覺,陳浪的心就一片火熱,腳不酸了腿不疼了,渾身都有勁。
將炊具搬到廚房,發現灶台廚櫃等器物上,有些黑色的汙跡。
不像是煙熏的,伸手撚了一下,發現是乾涸的血跡。
陳浪輕歎一聲,這些血跡,都是陳老九一家人的。
想當年他們一家人,應該正在樂嗬嗬的吃飯,結果土匪衝進來,把他們全了結了。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呐。
土匪殺了陳九一家,卻沒有對廚房大肆破壞,雖然隔了幾年,木製的櫥櫃已經呈現出腐朽的跡象,但都還能用。
打造一套廚房碗櫃還是挺貴的,這些東西既然還能用,倒是替陳浪省了錢了。
把之前收拾屋子時搗騰出來的廢木料拿來當柴,先把灶孔燒了一遍。
廚房內頓時黑煙滾滾。
等到黑煙散去,陳浪重新返回廚房,清理乾淨灶孔。
木炭渣子也是好東西,可以拿來吸潮。
這屋子長久沒人住,屋子都很潮濕,用木炭正好可以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接著陳浪開始潤鍋。
新買來的鐵鍋都要潤一下,這樣用起來才方便。
潤鍋的方法也很簡單,先把鍋燒熱,然後切一塊豬皮,用筷子夾著,將整口鍋全部擦一遍,等到鐵鍋油光鋥亮後,在鍋洗乾淨,重複之前的步驟。
做三四次後,在鍋裡倒入菜籽油燒熱,用抹布把菜籽油塗抹均勻,自然放涼即可。
“二郎,我來煮飯吧。”李秀芝收拾完了屋子,走入廚房說道。
陳浪放下菜刀,道:“鍋裡麵坐著熱油,小心彆燙著。”
李秀芝則注意到了灶台上那塊已經完全黢黑的豬皮,小聲道:“可惜了。”
陳浪道:“不可惜,一會把它剁碎了,可以拿來當捕魚餌料的。”
李秀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再心疼這塊豬皮,開始淘米做飯。
陳浪則準備去把後院的雜草處理一下。
這時候,果果就陷入了兩難的選擇中。
到底是在廚房幫娘親呢,還是跟著爹爹去除草呢。
剛來的時候,果果還挺高興的,但等到興奮勁過去後,小孩子對新環境還是會產生一種恐懼感。
所以果果必須確保自己的視線中,有爹爹或者是娘親,當然最好是兩人都在。
經過一番艱難的抉擇後,果果還是決定留在廚房。
她終究還是跟李秀芝更親近些。
陳浪自然是猜不到小棉襖此刻細膩的情緒,並且她也希望果果留在廚房,除草是要用鐮刀的,萬一誤傷了果果,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鐮刀是李秀芝剛從縣城買回來的,陳浪找了塊石頭,磨了幾下給鐮刀開了刃,然後開始除草。
等後院雜草清理了一多半的時候,李秀芝招呼陳浪吃飯。
相比於過往,今天的晚飯絕對稱得上豐盛。
萵筍炒肉片、韭菜炒水鴨蛋還有三碗白米飯。
白花花的大米飯,配上油汪汪的肉片跟黃澄澄的鴨蛋,看得陳浪口舌生津,食指大動。
果果更是一個勁的咽口水。
吃完飯後,李秀芝就開始忙著燒熱水洗漱。
熱水燒好後,李秀芝跟果果去後院洗,陳浪則在前院洗。
陳老九的屋子本就在村外,地勢偏僻,白天都鮮少有人從這裡經過,更不要提晚上了,所以哪怕是露天洗澡,也不用擔心被人偷看。
老爺們洗澡是很快的,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陳浪就洗完了。
聽到後院傳來果果的笑聲,陳浪的心裡,就開始天人交戰。
“自己媳婦閨女,看一眼有什麼關係?”
“女大避父,你懂不懂。”
不知道糾結了多久,後院沒聲了。
陳浪還以為母女倆出什麼意外,急忙跑了過去。
然而後院空空如也。
陳浪又匆匆趕回屋子,發現母女倆坐在床上等他。
“你們什麼時候洗完的?”陳浪愕然。
果果脆生生的應道:“好早就洗完了。”
李秀芝溫柔解釋:“我看你在院子裡發呆,以為你在想事情,就沒有喊你。”
陳浪可不好意思講,自己其實是在琢磨要不要偷看。
掩住心裡的尷尬,脫鞋上床跟果果嬉鬨一番。
不多時,小小人的眼皮子就開始打架,然後下意識的找娘要抱抱。
李秀芝抱著果果,哄著她睡著後,正想將她放在床榻中間,陳浪清了清嗓子,道:“秀芝啊,果果答應過我,今天晚上睡裡麵的哦。”
李秀芝的臉頓時一片緋紅。
片刻的猶豫後,李秀芝把果果放到了最裡麵。
就在陳浪以為自己今晚能抱得美人歸的時候,李秀芝扯過被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陳浪見狀,也知道今晚沒戲,隻好深呼吸,想點彆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今天的開銷其實是有點大的,這些日用品,加上預定的桌椅床凳,自己前段時間掙的錢,就花掉了四分之一左右。
接下來還要買宅基地,蓋房子,做買賣……
花錢更是得如同流水一般呐。
光靠摸魚抓蝦,來錢還是太慢,得想點彆的招了。
然而還沒等招想出來,陳浪就一頭栽入了夢鄉之中。
翌日清晨。
趁著天氣涼爽,陳浪拿著鐮刀繼續處理後院的雜草。
等草都處理乾淨後,將這一小塊土地開墾出來,種點豆子白菜什麼的。
蓋房子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少說也得兩個多月,這也就意味著,陳浪一家子要在這棟房子裡住很長一段時間。
種上一些生長周期比較快的菜,這樣等到臘月間,就還能有新鮮的蔬菜吃。
雜草全部料理乾淨後,李秀芝招呼陳浪吃早飯。
早飯是白粥鹹菜配饅頭,果果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爹爹,我們不回去了好不好,回去後,奶奶不會讓果果吃這麼好吃的早飯的。”
陳浪道:“乖女放心,咱不回去。”
“以後每天早上,你都能吃這麼好的早飯。”
果果高興的手舞足蹈,像一隻在花叢中翩躚起舞的蝴蝶。
吃了飯,陳浪就惦記上了自己放在河裡的捕蟹籠。
一天多時間沒去,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如果還在的話,裡麵究竟會有多少魚獲?
要不化個妝,偷偷溜去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