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當然硬氣,不硬氣的那個叫陳二郎,已經嗝屁了。
不過看到徐夢茹,陳浪的心裡倒是湧出了一個掙錢的點子。
但這個方法需要一定的啟動資金,現在談還為時尚早。
還是先顧好眼前吧。
陳浪換了一家布莊,問了一下價格,給自己還有老婆孩子各買一套衣服鞋子的想法當場就被打消了。
貴呀,實在是買不起。
一番精打細算後,給果果買了套衣服,給秀芝買了雙鞋。
至於自己後麵掙了錢再說吧。
過山峰換來的錢,就這麼花沒了。
還真是:掙錢猶如針挑土,花錢如同水推沙啊。
但陳浪並不心痛,因為掙錢就是用在這些地方的。
隨後陳浪找了一家小飯館,點了隻燒雞、幾個大肉包子,讓掌櫃用荷葉包好,帶回家去讓李秀芝娘倆吃。
炊餅裡麵雖然也有肉沫,但也絕對沒有直接吃肉來的痛快。
這一下二十文錢又沒了。
但還是那句話,該花的錢必須得花!
來到驛站,問了一下馬車的租賃價格,當場就給陳浪勸退了。
一輛馬車竟然要二十文!
乾脆去搶好了。
還是看看能不能搭個順風車吧。
陳浪沿著官道一邊走一邊等,沒多久就碰見了一輛回村的馬車。
駕車的人陳浪也認識,河中村劉木匠的次子劉駿。
因為鼻子長得很有特點,又被村裡人戲稱為劉大鼻子。
木匠鐵匠這類手藝人,在這個時代都是很吃香的,劉木匠靠著自己的本事,幾年前就在縣城安了家,不過他老娘死活不肯去縣城住,說城裡住著不舒坦,鄉下住著安逸。
劉木匠沒辦法,隻好隔三差五安排一個兒子回趟鄉下,給老娘送東西。
剛開始還是輪班製,可送了一段時間後,這件事就成了劉大鼻子的專屬,並且從隔幾天一趟,變成了每天一趟。
劉大鼻子開始挺不樂意的,但他爹說,路途中拉人拉貨掙的錢都是他的,不用上交,劉大鼻子就不抱怨了。
因為劉木匠雖然對母親很大方,但對幾個兒子都比較吝嗇,日常給他們的錢也不多,每天拉人掙的十來文錢,對劉大鼻子來上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劉大鼻子對陳浪沒什麼好感,但他不會跟錢過不去。
陳浪付了三文車錢後,跳上了車。
上車後發現車內還有倆婦道人家。
倆婦道人家見到陳浪後,也是滿臉嫌棄,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陳浪也不在乎,上車後縮到角落裡,抱著竹簍子打瞌睡。
“陳二郎,一個破竹簍子當個寶貝似得抱著,裡麵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啊。”稍微年長的婦道人家問道。
陳浪眼皮都懶得抬,回懟了一句:“關你屁事!”
另一個婦道人家急了:“怎麼說話呢?”
陳浪道:“老子就這麼說話,愛聽不聽。”
這倆婦道人家,年長的姓齊,年輕一點的姓王,是村長的倆兒媳婦。
仗著公公是村長,這倆人在村裡可謂是囂張跋扈,看到誰都要上去懟兩句,再加上她倆混不吝的性格,村裡也沒幾個人敢惹她們。
陳浪記得有一次李秀芝去河邊洗衣服,就因為占了齊氏平日裡洗衣服的位置,被齊氏追著罵,從河邊一路罵到了家裡,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自家老娘知道後,不僅沒有替李秀芝出頭,還反過來幫著齊氏一塊罵。
好不容易等到陳浪回來,李秀芝想著終於有了靠山,哪知道陳二郎那天心情不好,李秀芝說了幾句後,反倒是挨了一頓打。
自此之後,李秀芝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都不會再給陳二郎說了,全自己忍著。
念及這些事情,陳浪能對這倆婦人有好臉色才怪。
不罵他們已經是作為一個讀書人最後的底線了。
但這倆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陳浪,回村至少還要半個多時辰,不找點樂子,多無趣啊。
“陳二郎,你又去縣城找徐家大小姐了?我跟你說,彆以為自己考了個童生,就有資格惦記人家豪門大戶的閨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齊氏譏諷的說道。
王氏緊跟而上,陰陽怪氣的說道:“難不成這個竹筐裡麵,裝的是你去給徐家下聘的聘禮?”
齊氏樂不可支:“哎喲,還真有可能誒。”
“來,讓我看看,你都給徐家準備了些什麼東西當聘禮。”
說完竟是直接伸手來扒拉竹筐。
陳浪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道:“碰一下,手爪子給你剁了信不信?”
齊氏顯然是不相信的。
一個讀書人,哪有膽子剁人手腕兒!
再說了,就陳浪這細胳膊細腿的,真要打起來,她跟王氏兩個人加一起,真不見得就會輸。
更重要的是,陳浪是個讀書人啊,他真能拉下臉來在官道上跟倆婦道人家打架嗎?
很顯然不可能嘛。
所以齊氏完全不懼陳浪的威脅,依舊執著的要翻陳浪懷裡的竹簍子。
陳浪一巴掌抽在齊氏的手背上,後者疼的“啊喲”一聲,慘叫出聲。
“你小子,真打啊!”齊氏氣急敗壞的罵道。
王氏想上來幫齊氏出氣,結果讓陳浪一瞪,嚇得又立馬縮了回去。
這家夥的眼神,怎麼變得這麼瘮人啊。
看著就跟草叢裡麵的毒蛇似得,讓人骨子裡冒寒氣。
陳浪調整了一下坐姿,冷笑的說道:“你倆有閒心管彆人的事情,倒不如關心關心自己,什麼時候能給老張家下個崽。”
“聽說張二麻子在外麵養了個小的,還生了個帶把的,等到明年開春就要帶回家哦。”
王氏臉色驟變,指著陳浪的鼻子,聲音發顫的說道:“你你你……胡說八道。”
陳浪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胡說八道?這件事兒十裡八村都傳遍了,也就你還裝不知道。”
“可是假裝有啥用啊?你這塊田,張二麻子已經很久沒有耕過了吧,不耕地,就沒有收成啊,你說是不是?”
“我覺得村裡那個大傻子,身強體壯的,要不你去找他,讓他鬆一鬆你這塊地,搞不好明年秋天,也能生個帶把的哦。”
王氏的臉色變得極其難堪,但卻罕見的沒有反駁,而是背過身去不在理睬陳浪。
陳浪見她這幅姿態,心中很是驚訝。
我了個乖乖,不會真讓我說中了吧?
王氏跟大傻子有一腿?
看不出來啊,你這個半老徐娘還挺會玩的。
齊氏清了清嗓子,道:“陳二郎,你一個讀書人說這種話,不覺得害臊嗎?”
“聖人雲,食色性也,此乃天道人倫有什麼好害臊的?”
“倒是你,就算張大麻子拚了命的耕你這塊地,你也結不出收成了吧,嘖嘖嘖,一兒半女都沒有,你就不怕張大麻子過兩年把你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