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出現在這?”
話題的中心,默契地導向了兩人共同的朋友——雪允。
夏星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雪允在這個時間出現在汝矣島的原因。
聽申有娜這話的意思……她出現在這大概率不是因為工作。
雖然nixx距離回歸也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但除了團隊行程以外,還承擔著《音樂中心》c等工作的雪允應該是沒什麼時間出來閒逛。
“哦……她就是心情不好出來散散心。”
在夏星疑惑的目光中,申有娜選擇將聊天與保護藝人隱私兼顧起來:
“大概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與朋友相處,而有些苦惱吧。”
“夏代表,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嗎?大概就是把握不好親近程度的苦惱。”
一邊說著,申有娜的目光不自覺看向了身旁那個高個男孩。
他的眼神裡在某個瞬間,流露出幾分陰鬱。
或者說類似委屈的情緒更準確一些。
雖然申有娜沒有明說,但他已經能猜到這件事大概和自己有關了。
也許……從雪允在便利店裡說出自己的職業那一刻開始,兩人的關係就注定要受各自身份的影響而波折。
申有娜也知道夏星從小到大可能並沒有什麼交心的朋友,擔心自己的話戳中這一傷心處的她急忙道:
“我說這話沒有彆的意思啦。”
“夏代表你不要覺得我是在說你不好,在諷刺或者什麼的。”
“其實你是個很魅力……嗯,我是說,還挺有趣的人。”
並沒有心情去理會申有娜後續的找補,夏星默默地推著車,站在了陳列著各式鍋碗瓢盆的區域。
眼見夏代表依舊不說話,女孩抿著嘴唇,同樣沉默地看向了貨架。
“你有研究過怎麼挑選合適的鍋嗎?”
他突然的開口,自帶著壓抑的低壓氣場。
這讓申有娜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來。
自己為什麼要多嘴呢?她開始後悔自己的那句提問。
也許是出於對他的關心,想讓他不要太難過,申有娜無意識地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撚住了他那風衣的衣角。
當她意識到這點且正想要收手的時候,卻又注意到夏代表依舊專注地盯著貨架,好像並不在意申有娜的小動作一樣。
女孩試探著靠近了一些,接著又小心翼翼地與夏代表保持著同樣的步長,亦步亦趨地一同走著。
不知何時,經過熨燙的風衣隱隱飄來清新的洗衣液味道,這好像是對申有娜行為的默許與認證。
修長的手指慢慢向上,沿著風衣的輪廓逐漸摸索到了衣袖的位置,然後輕輕地捏住。
這個世界,好像也變成了電影裡的一個慢鏡頭,與急劇跳動著的心臟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說實話,並沒有研究過。但或許……我們可以慢慢了解?”
細弱蚊蠅的回答,被夏代表聽到了。
他依舊隻是推著購物車,在貨架前走著,像是同意了申有娜的想法。
“人們說不同的菜需要不同的鍋來烹飪。”
“炒菜需要熱油與高溫,一般就要選擇輕巧、導熱性好的熟鐵鍋。”
“燉菜則對受熱的均勻有一定的要求,一般有經驗的人都會選擇鑄鐵鍋。”
“但其實在生活中……好像也並不需要這麼嚴格地一一對應不是嗎?”
申有娜的大腦飛速思考著,按照她的理解,試探性地回應著:
“好像是這樣沒錯。這個世界上也許沒有那麼多非誰不可。”
“試一試,也許才知道合不合適,也許熟鐵鍋煮出的湯彆有風味呢?”
是啦……生活中好像就是這樣的,再好的一段關係,不都是從試著接觸開始發展起來的嗎?
哪有沒開始接觸,就擅自去說誰與誰不合適的。
與申有娜並不在一個頻率上,腦袋裡迷迷糊糊填滿失落情緒的夏星,正努力地把全部精力轉移到購物上:
“在廚藝方麵我還是個新手,最重要的還是去做菜,而不是對著各種鍋猶猶豫豫,對吧?”
“或許……對吧?”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隻是打算進超市買一瓶飲料的申有娜,離開超市時竟然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女孩跟著夏星把購物車推到了停車場,並一件件地幫著他把買來的各式廚具放到了後備箱裡。
黑色bw x6靜靜地停在那裡,氣質竟意外地與此刻的夏星很搭。
當購物車裡剩下最後兩瓶飲料時,一邊伸手去關後備箱的夏星,一邊拿出其中一瓶,遞給了申有娜:“你的水。”
注意力同樣並不在此,而是站在車的一側,悄悄往副駕駛那邊打量的女孩隨手接了過來,並不急著喝。
透過車窗向裡麵望去,乾淨整潔的副駕駛無法給人傳遞任何信息。
但中控台的水杯槽處,卻精巧地放置了一隻玻璃瓶,裡麵插著幾株白色小雛菊。
帶著幾分好奇,剛想要找夏星聊一聊的申有娜回過頭去,卻發現他不知何時竟神色憂鬱地站在了不遠處,接打著電話。
是因為工作的事情嗎?
並不急著開口,耐心等待的她等了大概兩三分鐘,終於等到了夏星瞥向自己的眼神。
顯然,他的電話沒有打完,但他還是掛斷了電話。
“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煩心事算不上,隻是有些無可奈何吧。”
對夏星來說,居然還有無可奈何的事情嗎?
見申有娜如此好奇,本不想解釋什麼,心裡又懷揣著對樸世瑉那家夥怨念的夏星還是開口了:
“要去接我的表哥,他們有些喝醉了。”
第一次聽夏星提起他家人,申有娜抿了抿嘴,眼神在副駕駛那轉溜一圈。
“需要幫忙嗎?我是指……我力氣不是還蠻大的嗎?”
但令女孩意外的是,夏星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們是在夜店喝醉的,你是愛豆,出現在那對你有影響。”
見對方的心思竟細膩到這般程度,連可能的負麵影響都替申有娜想好了,她的心裡升起了一陣算不上特彆濃的暖意。
她指了指自己的looy帽子和口罩,接著說到:
“你一個人能處理的過來嗎?”
“把我帶上吧,多少能幫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