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板子改掌嘴，可不能讓嬤嬤你吃了虧。”林卿蕪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的‘善解人意’，繼續吩咐道：“那就在數量上翻一倍吧。”
“啊？”
此話一出，三人齊齊愣住了，尤其是趙嬤嬤。
要知道自從夫人去世後，她可是一直都能輕易拿捏林卿蕪的，彆說罵她幾句，就是動手也是常事。
從前她連反駁一句都不會，怎的今日竟然敢打自己了，這簡直是反了天了：“林卿蕪，你害死了你母親，還想要打死你母親的奶娘嗎？”
“哈哈，哈哈哈~”以往這話定能讓林卿蕪心如刀絞，看這一次她卻大笑出聲。
下一秒，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了起來：“你還敢提我母親？”
趙嬤嬤意識到情況不對，後退著就要逃離。
可根本沒跑出去幾步，就被林卿蕪扯著頭發摔了回來。
林卿蕪一腳踩在了趙嬤嬤的心口，一雙染著戾氣的眸子死死盯著她：“當年，母親的病從開方抓藥，到熬藥喂藥都是我親力親為，一直無事。”
“可偏偏，最後一日同樣的藥交由你手送去，母親就…你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明明她是母親的奶娘，自己才願意相信她的。
可她，為什麼要選擇背叛？！
林卿蕪的聲音從狠厲到祈求答案，最後眸中竟染上了一絲瘋狂。
趙嬤嬤看得心驚肉跳，她低著頭避開林卿蕪銳利的目光，聲音顫抖著連連擺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夫人就是你害死的，與我無關啊！”
“好一個與你無關！”林卿蕪冷笑一聲，起身一腳將她踹翻在地：“知心知意，還不動手，難道等著本小姐親自來嗎？”
“是，小姐。”知心知意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們此刻才真正意識到，這位二小姐完全不像外界傳言中那般軟弱可欺，反而渾身透露出一股令人生畏的氣勢。
兩人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立刻上前將趙嬤嬤按住，另一個毫不猶豫地揮起了手掌。
知心知意都是練家子，此刻眼看著林卿蕪是真的動了怒，更是下手完全沒有收著力道。
待到四十掌下去，趙嬤嬤一張老臉已經腫成了豬頭，滿嘴的鮮紅不說，連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
知心知意一鬆手，她直接就癱在地上起不來了。
“林卿蕪，你這殺人害命的惡魔，心狠手辣，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趙嬤嬤儘管聲音微弱，卻仍帶著深深的怨恨。她奮力地仰起脖子，用儘力氣咒罵著林卿蕪。
“放肆！”知心見她還敢無禮，立刻抬腳狠狠踹去。
林卿蕪卻並未動怒，反而看著捂著肚子痛苦的蜷縮在地的趙嬤嬤笑了開來：“報應？哈哈，我已經償過了，接下來，該輪到你們了……”
林卿蕪笑著，毫不猶豫地轉身向屋內走去，她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吐露當年的真相。
可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小姐，這老刁奴如何處理？”知心試探著問道。
林卿蕪頭也不回，冷冷地道：“讓她清理乾淨自己的臟血，然後丟出去，彆汙了我的紫竹院——”
起初，趙嬤嬤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她斷斷續續地叫罵著，毫無服從之意。
然而，在知心多次向林卿蕪稟報之後，每一次她都會迎來一頓毒打。
終於，趙嬤嬤徹底認清了現實，意識到林卿蕪今日絕不會再心慈手軟，她也徹底被打怕了。
在知心知意兩姐妹的監督下，她強忍著疼痛仔細擦乾淨了地上的血跡。
隨後，她被知心提溜到紫竹苑的門口，一腳踹了出去…
雲裳抱著一堆藥材回來時，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看到眼前瘋婆子一樣的趙嬤嬤，她嚇得趕緊後退了一步。
“老刁奴，趕緊滾遠點，沒看見嚇到我雲裳妹妹了嗎？”
知心一邊罵著，又踹她了幾腳，然後很自然地上前接過雲裳手裡的東西幫她拿著。
雲裳目瞪口呆地看著連滾帶爬，狼狽逃走的趙嬤嬤一臉震驚：“這，是你打的？”
“對啊。”知心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雲裳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可是夫人的奶娘啊，你把她打成這樣，小姐那邊怎麼交代……”
儘管當年小姐出事時，趙嬤嬤的落井下石她記憶猶新，也覺得這個老刁奴該受此懲罰。
可這些年，小姐敬重著她的身份，一直禮讓三分，如今這般怕是不好交代了。
“哎呀，彆緊張！”知心隨意地拍了拍雲裳的肩膀：“這都是小姐的命令，你怕什麼。”
對知心知意兩姐妹來說，整個汝國公府就隻需要聽從小姐的命令就好了，其他人根本不在自己考慮範圍之內。
“你說真的？！”雲裳聽到是林卿蕪的吩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次從知心口中聽到肯定的答複後，她興奮地把手裡剩下的藥材一並扔給知心，飛快地向主屋跑去。
“哎～至於這麼高興嗎？”知心一臉莫名其妙，喊都沒喊住她……
比起這邊雲裳的開心和知心的暗爽，趙嬤嬤此時的心情可算是糟糕透了。
原本，自己是來找林卿蕪算賬的，結果都沒來得及提起正事就先被打了個半死。
這林卿蕪原先可是對自己敬重有加，如今真是越發目中無人了！
趙嬤嬤是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半道直接拐彎去了林青芸的芙蓉院。
此時的林青芸，因為早間祠堂的事情跑出了府，林清硯追出去連哄帶勸，陪著她玩了大半天才好不容易將人帶回來。
結果，剛一走到院門口就看見了一瘸一拐的趙嬤嬤朝自己跑了過來。
林青芸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沒了：“趙嬤嬤，你這是怎麼了，是誰將你打成這樣？”
“是二小姐，二小姐她要打死老奴啊。”趙嬤嬤一見林青芸，立馬上前抱著她的大腿痛哭流涕。
“三小姐你可要為老奴做主啊，老奴在林家是徹底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