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薑大柱還想揚起木棒抽向薑茶,他喝的醉醺醺的,走路也歪歪扭扭,行動遲緩。
薑茶瞅準時機,舉起手中的木棍,朝著薑大柱的大腿狠狠打了下去。
薑茶在寵物醫院,天天和大型狗狗鬥智鬥勇,練得渾身都是肌肉,對付薑大柱這種酒囊飯袋是綽綽有餘。
“啊——”
薑大柱被打倒在地,痛得直不起身,捂著右腿嗷嗷叫。
薑茶毫不手軟,一棒下去更是使用了全身的力量。
“茶兒!你回來乾什麼?快走啊!”
鄭小珍滿臉都是血,臉頰全是青紫的痕跡,眼角也被打到充血,正值夏日,裸露的皮膚更是沒有一塊好皮。
薑茶看到她的樣子,心中燃燒起滔天的怒火,根據原主的記憶,這個薑大柱是吃喝嫖賭樣樣不落,喝多了就開始打人。
鄭小珍是年輕的時候被拐來這裡的,在這裡十多年過的生不如死。
不能上桌吃飯,隻能吃剩飯都是基本操作。懷孕的時候要在寒冬臘月下地乾活,更是在生下薑茶之後,由於是個女孩,被薑母好一頓毒打。
聲稱要是下一胎生不出兒子,就一直生到有兒子為止。
好巧不巧,第二胎鄭小珍生下的還是女兒,又被毒打的去了半條命。
薑母這個死老太婆趁著夜黑風高,把還在繈褓中的薑茶偷偷丟掉,後麵雖然被找到送了回來,但是送回來的可是北城的真千金。
而薑茶也因此過了十多年的好日子,現在一朝識破她假千金身份被送回來,無疑是被送回到地獄。
鄭小珍看她還在發愣,發狠一般的把她往外推。
“你快走,再也彆回來了!”
鄭小珍眼裡蓄滿淚水,在薑茶的記憶中,這是她最勇敢的一次。
平時娘仨被打的時候,她連話都不敢反駁,而今天突然轉性一般,也是因為薑大柱收了村長家聘禮,要把薑茶嫁過去受苦。
“大晚上吵什麼?大柱,還沒打完嗎?等一下鄰居們該來找事了!”
一旁的木門吱嘎露出一角,一個睡眼輕鬆的老太婆從裡麵拄著拐杖走出來。
佝僂著背,深深的法令紋下,眼神掩飾不住的精明刻薄,嘴角耷拉著,不滿的情緒溢於言表。
薑茶冷笑,“死老太婆,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是誰打誰?”
薑茶把鄭小珍護在身後,拿著木棒指了指地上哀嚎的男人。
“媽,快扶我起來!這個賤人打我!”
桂慧蘭一線天的眯眯眼瞬間睜大,上前著急的扶起地上的男人。
“薑茶,反了天了你!居然敢打你爸爸!你這是大不孝!當初就應該掐死你!”
桂慧蘭被氣的不輕,拐杖重重敲了地上三下,轉過身銳利的眼神看向薑茶,舉起拐杖就想打薑茶。
薑茶一個閃身靈活躲過,並且伸腿踹了一腳,給人踹到地上躺著。
[這家人真是可惡,不僅要取我們的蛇膽,還打女人!這要是放在我們蛇群裡,雄蛇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蛇媽媽在角落裡氣憤的說道。
[姐姐,要不要我們幫你?我們牙癢癢了!]
“你們小心點,千萬彆讓人渣踩到了!”
鄭小珍愣了半晌,看著角落裡突然竄出的一堆小蛇,驚呼出聲。
“媽,你彆怕,這些是我朋友。”
轉頭看向桂慧蘭和薑大柱,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關門,放蛇!咬他們!”
薑茶話音一落,小蛇們猛了上前撲上前,衝著裸露的皮膚就是狠狠一咬。
“放心吧,這些蛇是無毒的,頂多讓你們細菌感染幾天。”
桂慧蘭年紀大,老眼昏花,看不清地上的蛇在什麼方位,隻能眼睜睜的感受到自己被咬了好幾口。
而薑大柱更是喝醉到人畜不分,行動遲緩,根本躲不過蛇群的攻擊。
“媽媽!我把書記和主任帶過來了!”
樓下傳來稚嫩著急的童音,以及“噠噠”跑上樓的聲音。
木梯年久失修,再加上這裡氣候濕潤,連年下雨,踩上去響起“吱嘎吱嘎”的聲音,格外清晰。
薑茶連忙叫停小蛇們的攻擊。
“快走,找個地方躲起來!”
小蛇們四下逃竄,不過一會時間就全跑光了。
下一刻,樓梯處出現兩男一女,女人穿著深藍色的粗布棉衣,衣襟處繡著繁複的花樣。
兩個男人一老一少,薑茶根據原主的記憶,老的是上麵派下來的支部書記,他旁邊的帥哥則是書記的兒子,是一個動物行為學家。
“怎麼回事?薑大柱,你又打你老婆?”
宋英傑板著臉正氣十足,看著躺在地上裝死的薑大柱,麵露不喜。
桂慧蘭坐在地上,拐杖丟到一邊,叉著腰,不講理的哀嚎。
“有沒有天理啊?!書記,你可要給我和大柱做主啊!這個小雜種放蛇咬我們!你看我和她爸被咬成啥樣子了!趕緊報警把她抓起來,坐大牢!不孝的狗東西,果然不是從小養大的就是白眼狼!”
桂慧蘭哭嚎著,勢有一種不把薑茶抓起來不罷休的樣式。
宋英傑皺眉,看著老太婆撒潑打滾。
鄭小珍上前著急的辯解,“不是的書記,是薑大柱打我,茶兒看不下去才出手阻止的,我證明,茶兒沒有打人!”
鄭小珍常年營養不良,每天乾重活累活,身體瘦小,現在被打得氣若遊絲,說幾句話就開始咳嗽。
“媽!你怎麼樣?都怪我,我要是答應爸爸嫁給村長家小兒子就好了,都怪我叛逆,才讓你被爸爸和奶奶打成這樣。”
薑茶上前扶著鄭小珍,眼裡的關心真心實意,不過她知道,這會得把薑大柱的罪名做實了,不然等書記走了,他們又得挨打。
婦聯主任齊玉看到鄭小珍滿臉鮮血,渾身都是棍痕,沒一塊好皮,看一眼就知道薑家小女兒說的話不是假話。
“什麼嫁人?薑茶才16歲,我前幾天召開村大會是不是再三強調了,不允許這些封建陋習再出現!薑大柱,你怎麼回事?”
齊玉眉頭緊蹙,以前消息閉塞,村子裡未成年結婚很正常。
但是現在這些未成年是受法律保護的,他們這些乾部來這裡最重要的也是普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