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淩不好意思地搖頭,“沒有,沒有,我哪有桂主任說得那樣好。我也就隻是寫了一些實際情況,都是乾部班子好,我們農民我們廣大的婦女同胞們才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過啊。”
“嗬,你這小姑娘可真會講話。”隨後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下了車。男人戴著一副眼鏡,胸口的衣兜裡插著幾支筆,一副文人打扮模樣。
隻是,紀淩見他額頭上的皺紋都快夾死蒼蠅了,眼裡看著褲管沾上的泥點子滿是嫌棄。
“啊,紀淩,這是我們公社的季副主任。”桂主任見場麵一時有些尷尬,忙給眾人介紹道。
“季副主任,您好。我是石溪村的村長花戴強,這是王家莊的李支書李國富。您剛剛說的正是我們村的記分員同時也是老師的紀淩紀丫頭。”花村長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檔口,從人群中忙擠了出來。
季殊一聽村長叫的稱號,眉頭不禁又皺緊了幾分。
“我聽說你們村裡今年有了新樣子,所以來看看。”季殊踢了踢腳,一臉不耐煩花村長想要寒暄的樣子,“你帶我們去吧。”
花村長一愣,悄摸地看了紀淩一眼,又忙不迭地回頭,“好,好的。”
幾人一行跟在村長後麵,往後來根據紀淩提出整改意見找的地方。
羊舍乾淨,沒有味道。羊群悠閒地嚼著牧草,村頭乾活一把好手的何勤花正在一張紙上細細地記著什麼。
“這是?這畫,可真好看。”桂主任倒是沒注意到何勤花,反而發現了養殖場旁邊的牆畫,一臉欣喜地上前,還細細地描摹了一番。
“這也是你們自己弄的?”桂主任看向紀淩。
“都是村長帶領的好,村長一聽說您們要來,就發動所有村民,動腦的動腦,出力的出力,這不,還請您二位指導指導。”紀淩並不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
桂主任聽著她的話,心裡不禁又對紀淩高看了幾分。隻是一想到季殊來此的目的,心思中又帶了些可惜。
季殊走上前看了何勤花手裡的記錄一眼,“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何勤花手一抖,渾身控製不住地微顫,但又想起紀淩之前交代她的話,上麵的人必定會來這裡,會跟她問話,她一定要表現好一些,不能讓紀淩丟臉。
何勤花使勁掐了一下自己,這才硬著頭皮微笑:“您好,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是紀淩教我的。她說每天做好記錄,能更好地讓我們了解牲口的情況,也能更快地調整飼養方式。”
“您瞧,這是剛回來的時候,羊兒們三十斤左右,現在這才過了不久,就已經長到了50斤了。”
“我覺得這羊還能長很多呢。”何勤花越說越開心,提到自己所熟悉的羊,她不禁就放鬆下來。
“那你覺得它能長到多少斤?”季殊又問。
“200斤。”何勤花脫口而出自己的美好理想。
“嗬,你這大話可吹得真早。”季殊一臉嗤笑,何勤花鬨了個大紅臉,又畏手畏腳起來。
“她說得不錯,我們這種羊跟小尾寒羊相像,如果真能按照我們所預想的那樣,最終會達到200到300斤。”紀淩看向季殊,心中不好的猜測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