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淩看著李支書東拉西扯的,就是不點頭。紀淩心裡一樂,拍拍衣服,站了起來,客客氣氣地:“李支書,我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如果你還需要和其他乾部商量的話,沒關係,我們可以再等等。就是,我怕啊。”
“怕什麼?”李支書不禁跟著紀淩的話頭走。
“您想啊,你們要是商量很久,這牲口養殖一事就得往後推推,牲口可不是一日見風地長,上頭要是提前來了,我們這還沒準備好,你說,這,不就怕了麼。”紀淩搓搓手,一臉為難。
李支書心裡一個咯噔,他之前磨磨唧唧地各種找借口不應聲兒,就是想讓紀淩一定同意讓他們在上頭來的時候沾點喜氣。現在一想,紀淩這丫頭說的話也對,到時候牲口這檔子出了茬,他們彆談沾喜氣了,那就是自個兒尋晦氣。
“李支書,您也彆為難。我們呐再想想辦法。我記得這附近紅旗村是不是也養牲口啊?”紀淩悠悠地勸著。
“怎麼可能,那紅旗村怎麼能和我們比。他們那就是三瓜兩棗,我們,我們在牲口養殖方麵,不說大話,那也算是半個老師傅。”李支書聽了紀淩的話,又看著她作勢要往外走的樣子,趕緊過去攔著,一手拍著胸脯地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你這丫頭啊,就是性子急。我這不是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先給你點幾頭牲口回去養著,我這邊,你那邊,兩邊的數據對照,才更加準確不是。”李支書為自己急中生智點讚,“走,走。前麵就是養牲口的地方,你是讓我們的飼養人員幫你挑呢,還是自己挑?”
“論養殖方麵,當然還是你們的飼養人員專業。不過,既然李支書提出來了,那我就去看看。”紀淩也不退縮,她為了以後的養殖大計,可是翻閱了很多能翻的書。
王家莊的牲口棚倒是搭得挺寬敞的,畢竟,農村這點兒好——地兒大。
紀淩按著自己心裡的打算,徑直走向養羊的地方。羊圈內光線充足,在靠牆一端開了排糞尿口,便於清除糞尿,以保持乾燥。圈內的羊或躺著嚼草,或站著咩咩。
“這頭羊不錯。”紀淩盯著麵前那頭健壯結實,精力充沛的公羊,心裡放光。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是一頭品質很不錯的種公羊,種公羊的質量好壞直接影響羊群生產性能的高低。而且在配種期可以配種成百上千隻公羊,產生大量的後代。
紀淩正在心裡估摸著的時候,李支書開口了,“你這丫頭,眼睛賊尖。這可是我們村裡最好的種公羊,它可是鄉親們心裡的金疙瘩。”
紀淩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套著近乎,“李支書,李伯伯,我們不是要買這頭羊,而是想把這頭借回去。你總不能希望我們買了母羊回去,它們的後代卻都是軟趴趴吧。那這售後質量可有得說嘴。”
李支書被噎了一下,心裡肉疼,又狠狠地作了一番計較後,這才不情不願地說,“那,那可說好了,你們買回去的母羊懷孕了,可就要把這頭種公羊還回來。而且,可不能讓它哪裡不好了。”
紀淩看著李支書一臉的凝重,她當然知道這個時候的集體財產有多重要,也鄭重地點了點頭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