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
今夜的皇宮注定不太平。
“娘娘,怎麼這麼安靜啊。”
夜深人靜,可也沒有過路上無人值守的情況。
“都忙著呢。”花玥打了個哈欠。
“啊。”
養心殿。
和路上不同,這殿外幾乎駐守滿了侍衛,花玥的眸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掠過,又不動聲色地移開。
青璃也閉上了嘴,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
默默跟在花玥的身後。
……
……
殿門口。
還是忠福公公在守門。
“娘娘,您來了。”
“嗯。”
“今日不攔我了?”
忠福公公訕笑:“娘娘言重了,奴才不敢。”
花玥走入殿中。
黃色的龍床之上,還傳來咳嗽的聲響。
要不是花玥親手殺的人,還以為是詐屍了呢。
她走過去。
“見過娘娘。”
床上之人那張臉赫然與老皇帝的臉極為相同,就連嗓音也相似得可怕。
魏禾哪裡搞來的人才。
這大晚上的,還是有些冷。
花玥抬手,示意他往床裡麵躺躺。
那人:“……”
他往裡麵去了些。
花玥一屁股坐在床邊,還翹起了二郎腿。
“你叫什麼名字?”
“回娘娘,屬下名十七。”
花玥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果然男主的屬下都是數字名。
“你主子呢?”
十七閉口不言。
花玥:“……”
無趣。
沒說兩句,門外傳來混亂的聲響。
花玥側眸看去,她這屁股還沒坐熱乎呢。
這些人真是迫不及待地讓她死啊。
按照劇情,魏禾的計謀已經成了大半,現在應該是九皇子一黨怕魏禾從青州趕回來,準備逼宮。
“砰——”
養心殿的殿門被撞開。
為首之人一身戎裝,眼角還有結痂,目光落在花玥身上時滿是狠辣。
正是九皇子。
“貴妃娘娘,彆來無恙啊。”
“呦,這不是九皇子嘛,眼睛養好了?”
九皇子冷笑,抬手摸了一下眼角,痛感猶存。
“如今你還裝什麼?我父皇都被你這毒婦和那野種毒害,今日本殿下就替——”
看他這要演講的架勢,花玥連忙打斷。
難道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
她裝了一下,表情慌亂:“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造反嗎?”
“而且陛下活得好好的,你如何敢的?”
九皇子沉浸在做大事的刺激感中,絲毫沒有注意花玥眼底的平靜,反而以為她被嚇到了。
“嗬!彆以為本殿不知父皇早已身故,今日,本殿就拿你的命告慰父皇的靈魂。”
花玥佯裝害怕。
“你若敢動本宮,”
話未說完。
“呲——”
一隻長箭從遠方射來,直接射穿了九皇子身側之人的喉嚨。
砰的一聲,士兵倒在地上。
九皇子猛地轉身。
就見魏禾帶著人馬站在高階之上。
“三哥?”
“九殿下意圖謀反,兒臣救駕來遲。”三皇子溫潤的臉上頭回麵無表情,很是冷厲。
九殿下瞪大眼睛。
明明這些年三哥一直都像個隱形人一樣的跟在他身後,今日之事也是兩人謀劃。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麼多年你竟然一直是裝的?”
“你我同為母妃之子,憑什麼你受儘寵愛……憑什麼!”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一母同胞的兄弟相互殘殺,呂貴妃原本得意囂張的麵孔瞬間猙獰了起來。
“老三,你瘋了!這可是你親弟弟。”
三皇子冷笑:“真的是親弟弟嗎?”
見呂貴妃眼中閃過慌亂之色,三皇子冷笑,旋即抬手,冷聲下令。
“殺!”
今日過後,不是他登基為王,便是他死在這裡。
三皇子很是決絕。
兩方人馬一觸即發。
養心殿前充斥著刀劍相斥的聲響。
花玥看了眼十七:“你家主子什麼時候到?”
十七:“……屬下不知。”
“這也不知那也不知,看來你家主子沒有給你當自己人啊,要不要跟我混?”
十七:“……”
花玥:“……”
算了。
沒話聊。
【宿主,男主的屬下忠誠度很高,建議不要挖牆腳。】
“我沒有啊,嘮嗑懂不懂?”
【宿主,你到底要做什麼?】
404感覺不對勁。
可花玥雖然做了些多餘的事,但既沒有違背人設,也沒有違背任何一條條約,它也不能做些什麼。
“我什麼也沒想做,話說你們係統是真人還是人工智能?”
【高級智能係統,和人沒有區彆。】
花玥似懂非懂點頭:“哦,那就還不是人。”
【……】
……
……
殿外。
兩個皇子打得不可開交。
一道蒼老威嚴的嗓音響起:“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那聲音在混亂中格外明顯。
同時。
大量的禦林軍從外麵魚貫而入,瞬間將兩夥人馬包圍了起來。
兩人一驚。
不約而同地望過去。
“父皇!?”
見形勢不對,兩人立刻跪下了。
就連一直在旁邊急的插不上手的呂貴妃也跪下了。
刷的一大片,全跪下了。
而花玥……
她一身華麗的宮裝,站在‘皇帝’身側,雙手環胸,下巴微抬,和剛剛九皇子小人得誌的模樣如出一轍。
“打啊,怎麼不打了?”她嘲諷道。
呂貴妃想要起身,卻被九皇子拉下,神情癲狂:“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
“陛下,這賤人竟趁您病危,將情夫帶入宮中來了。”
若不是因此,她也不會放鬆警惕。
花玥笑了:“姐姐,本宮這可是向你學習的,但還是不及姐姐。”
她努了努下巴,衝著三皇子的方向。
呂貴妃瞪大眼睛。
她不是為花玥道出三皇子之事吃驚,而是皇帝竟然一直沒有再說話。
“吱——”
大門再次打開。
來人是魏禾。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
他一身騎裝,立於馬上,冰冷的目光掃在三皇子九皇子身上。
二人哪還不知他們落入了圈套。
呂貴妃癱坐在地。
完了。
自此。
一出大戲終於落幕。
魏禾的目光落在花玥身上,女人一臉困倦,看得出來是匆忙從宮內出來的。
今日。
她也辛苦了。
籌謀多年的大事終於成功。
他對花玥露出一個微笑。
花玥:“……?”
笑什麼?
醜死了。
“本宮先回了,剩下的事你處理吧。”
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