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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450來就來了,禮就不用送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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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三心中百感交集,患得患失。

上午的案情分析會,自己也參加了。

會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傾向於稻垣中吉和河口一邊的兩件案子,是某一抗日勢力所為的連環報複殺人案。

殺人對象是日本人,選擇上並沒有明確指定,而是隨機擇定,也就是說就看誰倒楣,撞到他們刀口上了。

稻垣中吉和河口一邊,顯然就是這樣的兩個倒黴蛋。

對於這種沒有目的的殺人案,破獲起來最為困難,因為他沒有任何規律可循。

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戒備,等待他們再次出手,爭取能夠抓取現行,當場捕獲。

黃天河的這個推論,得到包括科長沈岩在內的全體與會人員,一致同意。隨後就製定了幾項防備措施,準備會後發到各個警署,分片包乾做好警備,要努力保持高壓態勢,確保這種案件不再發生,至少在本月月底之前不能再發生。

會議由於中間沒有不同意見,所以開的十分和諧,也十分迅速,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完,各自去忙各自的分管差事。

其實,丁三對黃天河的這個推論,很有意見。丁三覺得這兩起案件還存在很多疑點。

比如說,這個抗日組織,為什麼之前一點行動都沒有?為什麼就好像憑空冒出來一樣?

再比如說,如果說按照正常情況,一個抗日組織,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做了一起案件之後,往往會銷聲匿跡,靜默一段時間,然後才會著手第二起案件。

但是,這兩起案件卻是僅僅相隔了幾天,這有些不符合抗日組織的特點。

另外一點,抗日組織多是民間自發團體,熱情過多,但是手法簡單,很難有專業水準。

但是,這兩起案件,無論是殺人手段,還有事後洗地,都是異常的專業,很明顯是職業特工所為。抗日組織之中,哪裡會有這麼多的特工?

這一點,讓丁三也很是疑惑。

但是,這些目前都不重要!最為重要的是自己這兩天在隆福寺大街花的費用怎麼報銷!

更為重要的是自己如何擺脫熱情的熊勇昭重這幾個吃貨。

至於查案子這些小事,還是尼瑪見鬼去吧!自己當初就多餘廢話,這下可好,賠了夫人又折兵不說,還把熊勇昭重這幾個吃貨的癮給勾上來了,長此以往又怎麼得了!

所以,丁三在案情分析會上,捂緊嘴巴,一言不發,散了會之後直奔沈岩辦公室,想要解決自己的報銷問題。

丁三非常清楚,如果今天自己拿不回去錢,那個悍婦絕對饒不過自己!

想想都可怕啊!

好像沈科長受了氣,衝著自己發了一頓脾氣,將自己給趕了出來。

丁三這才沒有辦法,來到禁閉室門口,想著找到楊登歡想想辦法。

楊登歡一眼看到丁三在門口探頭探腦,鬼鬼祟祟,臉上立刻露出來欣慰的笑容,大聲笑道:“老丁!太難得了,到都到了,怎麼不進來?”

丁三見楊登歡看到了自己,臉上露出來尷尬的笑容,慢慢地走進禁閉室。

艾雅神色頗為不悅,收拾了桌子上的食物,彎腰從禁閉室的欄杆處鑽了出來。

“小艾姑娘也在啊。”丁三有些訕訕地說道。

儘管艾雅十分討厭丁三這個時候到來,但是良好的修養卻仍然讓她對丁三勉強一笑,低頭出了禁閉室。

“楊隊長,我……”

丁三剛剛說了幾個字,楊登歡神色頗為感激,歎了口氣說道:“知道,知道,我全明白。感謝你這個時候還來看我,小心一點是對的,要是被劉文明看到,難免不給你小鞋穿。”

原來楊隊長誤會了,還以為我是來看他的。

不過這樣也好,先對他表示表示同情,然後再提報銷的事情,豈不是好辦的多?

“楊隊長,這話是怎麼說的?這才多長時間,您就被關上禁閉了?”

丁三話一出口,就想抽自己兩個嘴巴,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挖苦。

楊登歡似乎沒有聽出來丁三話裡的意思,歎了口氣說道:“命運多舛,時運不濟,這也怪不了彆人。”

“誰說不是呢,這人啊,就得想開點,老天爺讓你倒黴,哪有不倒黴的!就像我一樣,誰知道辦個案子還能遇到幾個吃貨。”丁三也是滿臉歎息,伸手摸向衣兜。

楊登歡重重地揮了揮手,打斷了丁三的話,深情地說道:“丁三,這個時候你能來看我,我已經非常感謝了,來就來了,禮就不要送了!至於什麼‘程儀’‘禮金’,還是算了吧!咱們五大隊不搞這些!不搞這些啊!”

楊登歡神色真誠,連連擺手,恨不能從欄杆處伸出來一雙手阻止丁三。

丁三滿臉尷尬,手伸在衣兜中,拿不出來。

楊隊長太實在了,居然又誤會了,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把手伸懷裡是給他送錢呢?

這下子怎麼辦?丁三有些左右為難。

兜裡倒是有一塊錢,而且還是少見的墨西哥鷹洋,自己舍不得花,原是壓兜底以免囊中羞澀,這一會兒要不要拿出來?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這個時候,才能真正看清楚一個人啊!平時說得天花亂墜,可是到了裉急上,沒有幾個人能夠想到你!能來看你已經不錯了,誰又會備上‘禮金’。”楊登歡神色感慨,邊說話邊搖頭,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

丁三再不猶豫,從兜裡摸出了那塊墨西哥鷹洋,直遞了過去,真誠地說道:“楊隊長,我是匆忙過來,原本應該給您買幾件點心,攢個點心匣子過來,現在卻是來不及了。我也沒準備什麼封包,這塊墨西哥鷹洋,你收起來,想吃點什麼自己買,您千萬不要客氣。”

“不行!不行!這怎麼能隨便收下屬的錢財,這不成收受賄賂了嗎?快快拿走,快快拿走!”楊登歡有些著急地連連擺手,一勾一搭之間,已經將鷹洋抓在手裡,和丁三推來讓去。

“瞧您說的,一塊鷹洋而已,怎麼扯上賄賂二字了?”丁三連忙說道。

“不行!這事真不行!有事你儘管說,能辦我一定辦,這鷹洋你得收回去。”楊登歡握住手心,和丁三推讓的更加起勁。

“楊隊長,你可太小看我了!我是專程來看您的!沒有事麻煩您!”丁三大聲說道。

“真沒事?”楊登歡猛然停止了推讓。

丁三恨不能使勁抽自己幾個耳光,但是話已至此,隻能咬著牙說道:“真沒事!”

“沒事就好。”楊登歡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說這一塊鷹洋,我要是不收吧,還真看不起兄弟。”

說到這裡,楊登歡宛如下了決心,右手用力向下一揮,歎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免寒了弟兄們的心!還彆說,你這塊鷹洋的模樣造型,我還真喜歡,權當是收了你一件玩意兒。”

丁三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道:“楊隊長,你千萬不要客氣!”

楊登歡點了點頭,將丁三的墨西哥鷹洋坦蕩地裝進了自己兜裡,神色倒是十分喜悅。

“老丁,啥也不說了!這份雪中送炭之情,登歡日後定然有情後補!”說到這裡,楊登歡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老丁,我還得提醒你一句,這兩天憲兵隊該去還得去,至少得有始有終吧!”

丁三苦著臉答應,心中想到自己這墨西哥鷹洋都送出去了,乾脆再給楊登歡說幾句好話,下一次自己找他辦事也好辦一些!

這一塊錢可不能白花,至少得聽個響!

丁三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一副淒然而又推心置腹地神情,歎了口氣說道:“楊隊長,我知道劉文明那小子就是小人得誌,仗著他爸爸劉福通,在警局中強橫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這也是被冤枉的!我就替您打抱不平!”

丁三話音剛落,眼神正真誠地望向楊登歡,見楊登歡不語,眼睛直直地望向門口。

丁三有些發愣,不知道怎麼回事,正要回頭去看,卻聽到門口沈岩的聲音:“誰是冤枉的?你又在為誰打抱不平?哪一個讓你打抱不平了?”

丁三嚇了一跳,感覺到自己背上全是冷汗,木呆呆的不敢回頭。

腳步聲中,丁三感覺有人進來,這才回過頭去,更似如一盆冰水從頭上澆了下來。

來人正是沈岩!

“沈科長,我……你……他……誰……”丁三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正經事不乾,在這裡嚼什麼蛆!這會兒你應該在哪?憲兵隊的熊勇太君已經催了你好幾次,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四處找你都不在,原來躲在這裡!你想做什麼?燒冷灶嗎?”沈岩冷冷地說道,眼神比語氣更加冰冷。

“熊勇太君……”丁三身上立刻滲滿了汗水。

“還不快去!難道讓熊勇太君找上門來嗎?”沈岩眼神更加淩厲,瞪著丁三說道。

“先去憲兵隊吧,有什麼事回來再說。”楊登歡打著圓場,給丁三使了個眼色。

丁三感激地看了楊登歡一眼,連忙逃也似的出了禁閉室。

楊登歡望著丁三動如脫兔的背影,嘉許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其實老丁業務能力還是不錯的,要不然憲兵隊的幾個太君也不會整日裡纏著他。”

沈岩也點了點頭,神色之間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感慨地說道:“是啊!丁三能力沒得說,要不然也不會被譽為咱們局的第一高手!但是此人功利心太強,讓人用了不放心啊!相比之下,周明就踏實多了。”

“周明也不錯,願意吃虧的人最後都能占到便宜。”楊登歡笑道。

沈岩嘉許地看了一眼楊登歡笑道:“你這話乍一聽很沒有來曆,但是仔細聽起來,卻很有道理。”

楊登歡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沈岩看了一眼禁閉室環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禁閉室,是有一點簡陋哈,要不然把你禁閉到你的辦公室?讓艾雅看著你?”

“合不合適?這樣讓彆人知道,是不是會生出其他事來?”楊登歡問道。

楊登歡故意把“彆人”兩個字說得很重,沈岩當然聽出來了,楊登歡指的自然是劉文明。

“扯淡!怎麼不合適!關禁閉又不是停職!你畢竟是一隊之長,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怎麼能一直關在這裡?既要關禁閉,也要工作,我們得統籌兼顧,一舉兩得!”沈岩這話既是在向楊登歡解釋,也是在給自己找出來適合的理由。

這麼說出來之後,沈岩發現這個理由倒是也能自圓其說,真正有人問起來,也能解釋過去,登時臉色變得嚴肅,擲地有聲地說道:“就這麼辦了!這件事情我負責,現在就搬回你的辦公室,一邊辦公,一邊禁閉。禁閉期間由艾雅負責監管!”

說到這裡,沈岩這才發現禁閉室中好像少了一個人,有些納悶地問道:“黃天河呢?我不是讓他看著你嗎?這小子跑到哪裡去了?擅離職守,是不是想陪著你一起關禁閉?”

走廊遠處,傳來黃天河慌急地聲音:“科長,人在呢!人在呢!”隨後聽到快速的腳步聲,顯然是黃天河跑著過來了。

“老黃幫我找窩頭去了!”楊登歡笑道:“合著您把我騰出去,目的就是為了關他是吧?”

“找窩頭?”沈岩一愣,黃天河氣喘籲籲地進了門,扶著門框一陣喘息。

喘了一會兒,黃天河調勻了呼吸,這才說道:“科長,我剛才出去辦了一點事。”

“窩頭是怎麼回事?”沈岩冷聲問道。

“窩頭?什麼窩頭?”黃天河一愣。

“楊登歡說,你給他找窩頭去了!”沈岩說道。

黃天河氣急敗壞,想要衝進禁閉室鐵欄杆內,楊登歡使勁拽著門,不讓黃天河進來。

“你小子就壞吧!說這話虧不虧心,老子在鴻賓樓給你訂了一整桌!一整桌!八涼八熱八點心!”黃天河氣憤地使勁搖晃著鐵欄杆。

“錯了,哥哥我錯了!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你去夥房叮囑怎麼給我蒸窩頭呢!”楊登歡一本正經地說道。

黃天河咬牙切齒,又是一陣搖晃。

“胡鬨!”沈岩猛然喝道:“還有沒有一點紀律了!你們以為這裡是哪?”

黃天河連忙立正站直,楊登歡也規規矩矩地站了起來,神色肅穆。

“你!”沈岩一指楊登歡,厲聲說道:“現在就回你辦公室,繼續禁閉,一個小時都不能少!中午十二點暫時解除禁閉,到艾署長家吃飯!”

“啊?”

“啊?”

楊登歡和黃天河同時啊了一聲。

“啊什麼啊!服從命令!”沈岩正色說道。

“是!”楊登歡連忙答應。

“鴻賓樓那桌菜怎麼辦?”黃天河苦著臉問道。

“送到我辦公室!”沈岩冷冷地說道,看了一眼黃天河,這才緩和了一下語氣,又淡淡地說道:“你也過來。”

說完,沈岩頭也不回地出了禁閉室,身後楊登歡大聲說道:“科長,我也想吃!”

“滾蛋!”沈岩和艾雅擦身而過,尷尬地衝著艾雅笑了一下。

“想吃鴻賓樓啊?那咱們也定一桌,讓他們送家裡好了。”艾雅紅著臉低聲說道。

“大爺,大奶奶,你倆趕緊走吧!回你們辦公室,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千萬彆再折騰我了!”黃天河一把拉開鐵欄杆門,誇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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