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422套話
楊登歡辦公室。
楊登歡、錢如發和黃天河、王大嘴、任奎五個人圍坐在沙發裡，麵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切好的西瓜等水果和瓜子花生各種零食，宛如在開茶話會。
錢如發絲毫不客氣，雙手抓起西瓜香蕉瓜子花生填進毫不遜色王大嘴的大嘴中，麻皮臉上滿是笑容。
黃天河雖然斯文一些，但是也吃了不少，嘴角粘了一粒西瓜子，看上去像極了女扮男裝的媒婆。
彆看這裡麵任奎最胖，但卻是吃的最少的一個，僅僅吃了兩塊西瓜，就停下來不吃。隻不過任奎太能出汗，即便是再電扇底下，整個衣服也幾乎濕透了，再加上剛才西瓜的汁水撒在胸前，看上去很是肮臟。
但是這絲毫不耽誤任奎一張大餅臉上露著諂媚的笑容，一個勁兒的給艾雅獻殷勤，誇張的表情，幽默的話語，倒是讓艾雅一陣陣的嬌笑。
楊登歡坐在沙發上，身子靠著沙發背，臉上笑眯眯地看著大口饕餮的兩人，仍然不住口的相讓。
艾雅臉上滿是笑容，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幾個人中間穿梭，給幾個人拿煙遞水果，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隻有王大嘴滿臉苦色，居然也不怎麼吃東西，坐在那裡有些發呆，就連平時最喜歡的桂花鬆子糖，也不碰一下。
“大嘴，多吃點。我看你怎麼最近有點瘦了？什麼事把我們大嘴難為成了這樣？”楊登歡笑嘻嘻地說道。
黃天河笑了一下，厚道得說道：“登歡，你也彆光讓我們，你自己也吃啊。就伱沒有動，我們都吃半天了！”
“你還操心他？這是人家的辦公室！說明這種滋潤的小日子，人家天天都有！”錢如發狠狠地啃了一口西瓜，笑著說道。
“就是，就是嘛！家有艾雅，如有一寶！關鍵是人家艾雅，人長得漂亮也就算了，還那麼……這麼溫柔賢惠，也不知道便宜哪個臭男人！”任奎在旁邊打趣說道，逗的艾雅又是抿嘴一笑。
“老任，彆當著和尚罵禿驢。人家登歡可是在這兒呢！”錢如發故意板起麵孔說道。
“開什麼玩笑！登歡是我兄弟，我巴不得他和艾雅姑娘……”
任奎急赤白臉剛要解釋，楊登歡揮手打斷，像是要換個話題一樣，轉頭文錢如發：“老錢，你那邊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回來？兄弟我都快想死你了！”
錢如發一陣哈哈大笑，甩了甩手上的西瓜汁水，楊登歡隨手遞上了一塊手帕，錢如發一邊擦著手，一邊笑道：“登歡兄弟，這可不成，隻要是一說你和小艾姑娘，你馬上就打岔，你說這都第幾次了？甭說人家小艾姑娘了，老子都替你著急！”
錢如發這話，逗得幾個人又是一陣大笑，黃天河笑道：“小艾姑娘，老錢占你便宜，相當你便宜公公。”
艾雅臉一紅，嘟囔了一句“沒一個有正形”，轉身離開。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楊登歡滿臉通紅，使勁錘了錢如發一下，有些不悅地說道：“說什麼呢！怎麼著，老錢不想說是吧，這事得保密是吧！”
錢如發見狀，連忙笑著說道：“說，說，這事保什麼密，要說保密還得是你和小艾姑娘你們倆的事保密啊！”
黃天河和任奎又是一陣大笑，楊登歡臉上滿臉通紅，不悅地說道：“不想說就算了！”
錢如發知道楊登歡問自己的話是假的，目的在於解除幾個人擠兌他的尷尬，這會兒見楊登歡真的有些生氣，連忙笑道：“說說，馬上就說。”
隨即，錢如發憋住了笑容，剛說了兩個字，見艾雅又從門口進來，探頭探腦往這邊看，實在忍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黃天河和任奎也跟著一陣大笑，這一次就連王大嘴也笑了幾聲。
艾雅知道幾個人在議論自己，嬌羞的臉上滿是紅暈，但是還好奇地想聽上兩句，這種欲拒還迎的心態映在臉上，更加誘人。
楊登歡被幾個人玩笑開的有些尷尬，甚至惱羞成怒，本來想轉移話題，但是次次被錢如發給拉了回來，更是惱火，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錢如發，好像馬上就要發作。
錢如發見楊登歡仿佛真生氣了，連忙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朝著幾個人說道：“彆笑了！都彆笑了！聊工作呢，都正經點！”
楊登歡氣得身子靠向沙發背，揮手說道：“你隨便吧，我是多餘管你。大家要是都吃好了，就各回自己的辦公室吧！我和小艾姑娘還有正經事要做。”
“有正經事……”錢如發又是一陣大笑，這下子原本已經收起笑容的黃天河幾個人，也哄笑了起來。
艾雅狠狠地瞪了楊登歡一眼，終於出了門。
楊登歡氣急敗壞，伸手抓起一塊西瓜，錢如發連忙拉住楊登歡的手，笑著說道：“登歡，冷靜！冷靜！咱們不開玩笑了，不開玩笑了！你剛才問什麼來著？”
“老子忘了！你們都給我滾蛋！”楊登歡指著幾個人說道。
“說正事，說正事！”錢如發一本正經，轉頭問黃天河幾個人：“你們都想想，剛才登歡為什麼了？”
“好像是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登歡想你死……想死你了。”黃天河又開玩笑說道。
“我最遲8月18日回來。”錢如發正色說道。
“趕緊滾蛋！我管你什麼時候回來，關我什麼事啊！”楊登歡氣還沒消，紅著臉說道。
“瞧你，一說你和艾雅，你就炸。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羨慕你。”錢如發笑著看著黃天河幾個人問道：“哥幾個，你們說是不是！”
這一次，黃天河幾個人都沒有開玩笑，而是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望著楊登歡。
楊登歡也坐了下來，歎了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我這邊也顧慮這呢。我不是擔心……擔心……”
說到這裡，楊登歡重重歎了口氣。
“你歎什麼氣啊！要是彆人遇到你這樣的好事，誰不拚命朝前衝啊！哪有你這樣的，還尼瑪坐在這裡歎氣，哥幾個也是替你著急不是！”錢如發在一邊果真著急地說道。
“就是！登歡，我可告訴你，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看咱們局裡有幾個小子看艾雅的眼神都有些不對，有點想生撲的勁兒！”黃天河也在一旁說道。
“敢！誰敢生撲，老子打斷他的狗腿！”錢如發狠狠地說道。
“這事咱們說了不算！正主在這兒呢！”任奎指著楊登歡說道。
“你說你究竟顧慮什麼呢！”錢如發一副替楊登歡著急地樣子說道。
“你們都知道，艾雅身份不同，她要真是一個普通女警，也無所謂。但是人家父親的身份，你們都知道哈，我怕到時候有人說閒話！”楊登歡有著為難地說道。
“孩子氣！終歸還是孩子氣！這事肯定有人說閒話，要是什麼事都考慮閒話，那就什麼事都不用乾了！”黃道。
“這個沒關係，誰敢說閒話，老子拔了他的牙！拔幾個人的牙以後，我看誰還敢說閒話！”錢如發依然惡狠狠地說道。
“就是，你要是娶了艾雅，成了艾總監的乘龍快婿，咱們哥幾個不也都跟著沾光不是！”任奎興衝衝地說道。
原本任奎以為，這話一出口，錢如發幾個人肯定會跟著捧場。
誰知道話聲剛落，頓時沒有人說話，辦公室中一片寂靜。
雖然這話每個人都知道，但是畢竟不能隨便拋在桌麵上，這讓人家楊登歡怎麼想。
“你啊，一看就知道沒有受過聊天培訓，一聊就把話給聊死了！”黃天河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咱們還有聊天培訓班？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任奎一愣。
“問科長去，讓他給你安排一期。”錢如發也跟著站了起來。
“走了，等我回來，我請哥幾個好好吃一頓！”錢如發笑道。
“說好了今天我請客！你們這是乾什麼！”楊登歡不滿得說道。
“兄弟，今天真不行！”說到這裡，錢如發趴在楊登歡耳邊悄聲說道：“剛才進門時候，我就聽到艾雅打電話聯係人吃飯，還說了讓你作陪，聽口氣，像是長輩！”
說到這裡，錢如發使勁兒拍了拍楊登歡肩頭，又低聲說道：“一定得抓牢了，艾雅這小丫頭不錯，不行就先辦了她！女人嗎，隻有上了之後才是你的！”
錢如發一本正經，楊登歡哭笑不得，也知道這家夥是誤會了，也不說破，隻是點了點頭，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同意錢如發的哪一句話。
錢如發說完，和黃天河一起出了辦公室，黃天河什麼也沒有說，隻不過拍了拍楊登歡的肩膀。
任奎見錢如發和黃天河都走了，自己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又和楊登歡客氣了兩句，也跟著離開。
沙發裡隻剩下王大嘴一個人窩在那裡，剛才喧鬨的辦公室，一下子寂靜了許多。
艾雅從外麵進來，詫異地說道：“咦，人呢？怎麼一會兒功夫就沒有了？”
“都走了唄。”楊登歡撇了撇嘴說道。
“這不是還有大嘴哥嗎。”艾雅看了一眼窩在沙發裡的王大嘴說道。
“我也該走了！蘇娜那個案子還等些我來查呢！”王大嘴有氣無力地說道。
說完，站起身子，一步一挨，宛如受氣小媳婦一般，朝著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偷看楊登歡。
楊登歡臉上似笑非笑，不搭理王大嘴。
一步，兩步，三步，王大嘴盯著楊登歡都，快要出門了，楊登歡還不說話，王大嘴生氣地說道：“你真不管我了！”
“你這是去辦案子，正經事，我乾嘛要管？”楊登歡笑道。
“哎呀！真不讓人活了！連你也不管我了！”王大嘴索性撒潑耍賴，一把抓住了楊登歡。
“你說說，案子究竟進展的怎麼樣？”楊登歡不理會王大嘴撒潑耍賴，正色問道。
王大嘴訕訕地鬆開了手，滿臉愁容，歎了一口氣說道：“什麼進展？一點也沒有！現在除了知道內應是蘇娜之外，其他一無所知！我想著套套稻垣中吉那個老王八蛋的話吧，誰知道這個老王八蛋比他麼猴都精，每次去找他，一句話沒有套出來，還搭進去不少，我是再也不找他了！”
王大嘴說到最後，有些氣急敗壞，狠狠地朝著地上淬了一口，口中罵道：“稻垣中吉這個老王八蛋，最他娘的不是東西，話裡話外都是在套之前的一件關於同文書院的舊案子，句句話都離不開你。我都納了悶了，即便是蘇娜這起案子就是和之前那起案子有關係，也不至於關係那麼大吧！這個老王八蛋也不知道在搞什麼破名堂！”
說到這裡，王大嘴神色有些猶豫的看著楊登歡，關切地說道：“其實今天你不找我，我也會過來。你得當心稻垣中吉這個王八蛋！留神咱們陰溝裡翻船！畢竟咱們之前給稽查處做過事，這事經不起查！”
說到最後，王大嘴聲音壓的極低，甚至就連艾雅都聽不清楚，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們倆。
“你給我透個實底，案子進展到哪一步了？”楊登歡問道。
“我這邊沒有絲毫進展，關鍵是三和商社都燒沒了，一切線索都沒了！一切線索都沒了！”王大嘴又重重的重複了一句，這才又接著說道：“大島機關那邊，也提供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所以現在隻能全力抓捕蘇娜，等抓到蘇娜，一切才有眉目。”
說到這裡，王大嘴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關鍵是之前我和蘇娜的關係，現在局裡說什麼的都有！我現在算是知道什麼是他麼的人言可畏了！”
“稻垣中吉那邊呢？他進展如何？你知不知道？”楊登歡不為所動，又低聲問道。
“不知道啊！關鍵不知道這個老王八蛋都掌握哪些咱們不知道的線索！這老家夥鬼得很！特麼的，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說這老東西，也不替好人死了！”王大嘴說到這裡，目光炯炯。
楊登歡無語，眉頭微皺，王大嘴見狀，試探得問道：“歡哥，沒事我走了哈。”
楊登歡無語，王大嘴又問了一句，楊登歡依舊沒有說話，王大嘴歎了口氣，低頭出門。
艾雅也預感到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不安地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楊登歡呼出一口氣，笑著問道：“和稻垣前輩聯係上了嗎？”
“聯係上了，說好了今天晚上在南鑼鼓巷吃北平小吃，稻垣前輩很開心。”艾雅說道。
“很好，很好。”楊登歡滿麵笑容，十分開心。
楊登歡的神色顯然感染到了艾雅，也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沒事了？剛才你那個樣子，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特彆害怕。”
楊登歡笑了笑，衝著艾雅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轉身出了辦公室。
“你去哪啊！”艾雅在身後問道。
“上便所！”楊登歡聲音宏亮，讓艾雅聽了臉又是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