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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169演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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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169演戲

陸東來麵色難看,半晌不語,見陳延生準備出門,疑惑地問道:“你又準備乾什麼?”

“買飯啊!即便是天塌下來,也不能不吃飯不是。”陳延生說道。

“順便帶份北平時報回來。”陸東來說道。

“帶那玩意兒乾嘛?”陳延生無所謂地說道。

“看看新聞。”

外麵一陣大亂,丁瘸子帶了白紙坊警署的趙巡長幾個警察,急匆匆地走進院子,覃三帶著幾個人大步走向後院。

“什麼情況?”

“好像發現目標了。”

“走,去看看!”

說話聲音漸遠,幾個人進了後院,不一會兒後院響起雞飛狗跳的聲音。

“楊警官心思縝密,高瞻遠矚,實在是令人佩服。”陳延生正色說道。

“進來。”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走向門口,到了門口,趙巡長回了頭衝著覃三說道:“覃老三,乾的不錯!就要常有這種警惕性才行!這幾天我們每天都在街麵上巡邏,把守各個路口,有什麼情況及時給我們彙報。”

“先押回去再說,不一定有時間審,這兩天北平城抓的人太多了!估計下午就把人送到門頭溝,不管有事沒事,都得過了元旦節再說。”趙巡長笑道。

“行啊!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給我把他給盯緊嘍,我就不信他一點毛病沒有!隻要是發現一丁點,咱們就可以辦他!”覃三冷冷地瞪著東廂房說道,陰狠的眼神讓陸東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這是怎麼回事?審都不審,就給發到門頭溝了?”陸東來似乎在喃喃自語。

“處長,我一定儘力!”陳延生接過豆漿果子和北平時報,淡淡地說道。

陳延生疑惑地眼神,望向曹有光。

後院一陣大亂,即便是隔了老遠,陸東來也能聽到後麵發出來的各種聲音。

遼東陸大師預測!

看到上麵的號碼,陸東來鬆了一口氣,整個身上的力氣都好像被抽乾一樣。

“你小子是不是屋裡藏人了?”覃三歪著腦袋問道。

陸東來慌忙從陳延生手裡接過來北平時報,著急地翻了起來。

袁道迎麵過來,也不打招呼直接說道:“處長在正堂屋。”

“彆介,都是一個院的,打起來多丟人啊!”老人連忙勸說陳延生,推著他朝外麵走去。

曹有光用力點了點頭,陳延生轉身出了堂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自己已經試探完畢,司火是自己人,那就不妨和盤托出!

“可不是嘛!今天陸東來突然說風聲過去了,讓我帶著他找龍頭。我也不能不答應啊,就借口出來探一探,想著和你們商量怎麼對付過去。還擔心如果要是那個時候演戲,會不會太假了。誰知道我還沒有出門呢,戲就開了鑼,還拉了我臨時客串了一把。”陳延生笑著說道,神色之間頗為佩服。

“什麼事?”陳延生滿臉不耐煩。

曹有光無語,使勁拍了拍陳延生肩膀。

“關於演戲這事,這小子也是晚上臨時想起來的。所以就著急著出來找公用電話和我商量。原本他們樓下就有一部,接過這小子運氣不好,那部電話壞了。結果這小子足足找了五六條街,這才找到了一部電話!可把這小子給累壞了,當時說話還呼哧帶喘,我還以為他在醇香閣呢!”曹有光說完,自以為說了什麼了不起的笑話,一陣哈哈大笑。

“自覺自願的唄,畢竟人家老板是警察局,老不回去也不合適是不是。”曹有光笑著說道。

“得感謝楊登歡啊!昨天晚上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今天加演這場戲,當時我還不以為然,陸東來已然是甕中之鱉,何必在他身上費功夫!看來還是楊登歡眼光更遠一點!”曹有光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去了。”陳延生說道。

“怎麼樣,覃三今天早上安排的這出戲,是不是幫了你的大忙?”曹有光笑著問道。

陳延生也陪著笑了兩聲,馬上說道:“這有點耽誤事啊!真要是萬一有了急事,來不及通知可就麻煩了。”

“他這兒也是為了咱們院的安全不是。”老人又勸說道。

“門頭溝……”女人帶著哭腔說道:“巡警老爺,你不能這樣。要不然我這今後生意該怎麼做啊!”

“沒什麼大事,你的事也沒有上報紙!最大的新聞不過是麒麟童周先生下周蒞平獻藝。下周就過了元旦節,想必外麵也不會那麼嚴了,到時候我帶你一起看去。周老板一出《未央宮》,可以說是蕩氣回腸!那叫一個地道!”陳延生滿嘴胡說八道,眼睛瞟向陸東來。

“彆吵了,都是街坊,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大家和睦相處多好。”一個上了年紀的街坊出來勸道。

“站住!”覃三在後麵叫道。

“來勁兒是吧!他娘的還反了你了!”覃老三又是一陣擼胳膊挽袖子。

隻有這樣,才能讓司火替自己辦事!要不然,以司火的氣性,再加上昨天自己又剛耍了他,他又如何會信任自己,替自己往來奔走?

想明白了這些,陸東來再無猶豫,將北平時報放在桌子上,眼睛深情地凝視著陳延生。

說話之間,陳延生不經意抬頭,看到陸東來深情的眼神,嚇了一跳,眼神警惕。

“攔著他!”

趙巡長帶人走了,大院又歸於平靜,覃三幾個人也各回各家。

“好小子,竟敢蹬老子!待會兒進了笆籬子,老子要你好看!”

“廢什麼話,一起帶走!到時候準能說清!”趙巡長不耐煩地揮手說道。

到了糧行門口,就看到幾個稽查處的特務在附近,陳延生也不理會,徑直進了糧行。

“這是趕上好時候了。你這一檔子事一出,再加上馬上要過元旦節,加強戒備也正常。”陳延生語氣很無所謂地說道。

曹有光原本說話之時,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隨著說話,臉上神色越來越凝重,說到最後,居然歎了一口氣。

“楊警官呢?”陳延生環視了一圈問道。

儘管丁瘸子壓低了聲音,陸東來隱隱約約聽不清楚,但是相必也不是好話。

“你小子找抽不是!”覃三聽了大怒,擼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樣。

“正經人?哪有正經人在彆人家不穿衣服的!少廢話,跟我們到警署說話!”趙巡長冷笑地說道。

“拽他的腿,拽他娘的腿!”

陸東來神色恍惚,走到桌邊,無力地坐了下去。

“你動我一個試試!信不信我打不出你屎來!”陳延生頗為豪橫。

過了一會兒,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音傳了過來,幾個巡警和覃三、丁瘸子以及另外幾個街坊,押著一個氣急敗壞地壯漢從後院出來。

和自己猜的沒錯。司火是號碼幫龍頭派過來的人。否則的話,這則消息一定不會見報。

壯漢被押在前麵,後麵還跟著一個略有姿色,但是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衣衫散亂,嘴裡一直在嘟囔:“巡警老爺,您這是抓錯人了!他可是正經人!”

屋裡的陸東來一直在關注外麵發生的事情,趴在窗戶邊聽覃三和陸東來對話。聽到這裡,臉色不由得一變。

“不辛苦。全北平的軍警憲特全部出動,彈壓地麵,我們算什麼辛苦?這種情況估計得等到元旦節之後了。到時候就能鬆快一些了!”趙巡長大聲說道。

“我還就告訴你孫子,甭犯到我手裡,我會一直盯著你!敢和我起膩,哪天弄不好就把你送進笆籬子!”覃三滿臉豪橫。

“買飯了啊!”陳延生沒有理他,拉門出去,在外麵將門鎖了,大步準備出門。

陳延生剛走到大門口,覃三從自己屋裡掀簾子出來,陳延生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準備出院。

“回警察局點卯去了。”曹有光說道。

“他不是借調過來了嗎,怎麼還得回去點卯?”陳延生一愣問道。

這個司火天王,就不能忍一忍嗎!這下可好,給覃三結了仇,自己就更不能動了。

陳延生罵罵咧咧出了院子,覃三臉色鐵青,兀自嘴裡嘟囔著:“好!敢和我叫板!老子要不把你給整治嘍,老子就不是這個院裡的爺!”

兩名小特務進門,陳延生打量兩個人手中的物品,其中一個人手裡是一份報紙,另外一個人手裡卻是豆漿果子。

陸東來滿臉怒色,隔著窗戶瞪著陳延生,心中很是不滿。

當此之時,事關緊急,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目前自己能夠信任的人,隻能是司火。

“那這個人……”覃三指著壯漢問道。

陸東來不搭理陳延生,將報紙翻向副版,由於心情激動,雙手顫抖,報紙都被撕開了一塊。

老人一起頭,鄰居們也紛紛勸說,陳延生不滿地說道:“覃老三也太欺負人了!憑什麼擠兌我!我是包了倡了還是聚了賭了?上一次就帶著警察搜一回我們家,怎麼著,還想來第二遭啊!姥姥!”

不見報的理由有很多啊,比如版麵排滿了,自己去晚了,這些不都是理由嗎?

如此看來,司火是值得信任的人!

大雜院東廂房。

陳延生低頭擺放豆漿果子,口中慢吞吞地說道:“看完了嗎?上麵沒有你吧?其實這次行動也不是全部針對你,你隻不過恰逢其會而已。什麼也彆想,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再過兩天等到外麵風聲一過,咱爺倆又是一條好漢!你啊……”

陳延生出了大院,在胡同中走了一段,就拐向旁邊的煤渣胡同,又走了一段,確信身後沒有人跟蹤,這才重新又轉回校尉營胡同,走向裕豐德糧行。

果然,陸東來在報紙副版,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來來來!今天誰不動手誰孫子……”

有跑動聲,打鬥聲,翻牆踩落瓦片聲,還有蹬翻東西稀裡嘩啦的聲音,熱鬨非凡。

陳延生和覃三在院裡吵架,不少鄰居開門觀看,陸東來眼見事越鬨越大,心裡十分焦急,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炕洞下的暗門,想著要不要進去躲一會兒。

“尼瑪想翻牆!”

陳延生臉色一變,雙手一壓一翻,已將陸東來右手扭住,順手堵住了他的嘴。

丁瘸子見院裡鄰居都散了,湊到覃三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三爺,何必跟他一般見識,盯緊了他,找個錯就把他給辦了!”

陳延生知道曹有光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自己還不能相勸,隻能做好分內事,才是真正的幫忙。

兩個人說話之間,兩個小特務手裡拎著東西,在門外大聲喊報告。

“你孫子!你全家都是孫子!你送!你有本事現在就把我送到警署,不送你是孫子!”陳延生一步不讓。

“司火……”陸東來說著話,一把抓住陳延生的手,朝著自己拽來,口中嘟囔著說著:“司火……”

“藏人?藏誰?藏你妹啊!”陳延生冷冷地說道。

“該乾嘛乾嘛,跟他較什麼勁兒啊,光棍不鬥勢力,覃三爺背後是整個白紙坊警署,你惹不起!”老人一邊推著陳延生,一邊說道。

“要說您也是夠辛苦。”覃三諂媚地說道。

曹有光笑道:“知道你出來乾什麼了,我已經派人預備了,豆漿換一個飯盒就行,報紙是你要的!東西都給你湊齊了,再沒有眉目,我就隻能直接抓人!不能在等了。即便是所有魚都跑了,我也不能讓北平城在我手裡出事!”

曹有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不正給他申請電話的嗎!今天早上一大早,我就讓小杜把申請遞上去了。”

“姥姥!甭把我惹急了,要不然咱們誰也彆好過!”陳延生大聲說道。

“不過昨天也給這傻小子累的夠嗆。”曹有光突然促狹地笑了起來。

陳延生點了點頭,快步進了正堂屋,卻看見隻有曹有光一個人在屋中,而楊登歡卻不在屋裡。

“可是……”

“姓陸的!你看錯人了!老子憑真本事吃飯,不乾那些醃臢事!”陳延生一把將陸東來反背摁住,冷聲說道。

陸東來身子下壓,卻並不急於脫離陳延生的掌控,用力將腦袋扭轉過來,眼神充滿渴望。

陸東來這幅模樣,讓陳延生又是一愣,俊臉滿帶寒霜,突然伸手一掌劈向陸東來脖頸,陸東來中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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